昔昔与了了扛着何言的身体,一路上磕磕绊绊,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走到何府。接着,又是一行人用马车将他载送至灵月宫。到了灵月宫时,天色已接近黄昏。
累了一天下来,昔昔和了了两人都是腰酸背痛。
“了了,你先下去歇歇吧。”
“可是小小姐……”
“你都累了一天了,身子怎么受得了,何言这边有我看着就行了。”昔昔斩钉截铁地说。
“恩,好吧。”
了了退了下去,其实她想说的是,“小小姐,我们也该回去了。要不然,今天就赶不回府了。”
这边,昔昔又看到了上回在何府所见的那位身材高大魁魅的何言的“男宠”。他替何言换了几回药,但何言仍未苏醒。周围的人都显得非常着急。
这时候,一名腰间挂着佩剑的蒙面女子从大殿外一个飞身扑到了何言身边。女子杏眼怒睁,剑身出鞘,寒光一凛,直逼昔昔。女子道:“柳若荻,怎么又是你?每次只要少主见了你,就没好事。这次你真是太过分了,受死吧!”
众人见状,正欲解开误会,女子的剑却已经毫不留情地触碰到昔昔的胸口。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女子的剑势却被另一股气流所挡住,只听得“哐当”一声,剑掉落在地。
“窃脂,不得无礼。柳姑娘是少主的救命恩人。”眼前发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何言的那位“相好”。这次昔昔可算听清了,男子说话的声音是雄浑有力的,并没有一点儿“小受”的迹象。
“原来眼前这男子外表妖魅不过是他掩饰的外壳,看来,这个灵月宫还真是不可小觑。”昔昔暗想。
正思索间,床上躺着的人身子动了动。
“参见少主……”众人伏地跪拜。
“哎呀,你可算是醒了,吓死我了!差点本姑娘就要被……”话说到这里,却没有在说下去。刚刚那个女子也算是护主心切,就原谅她吧。
“咳咳……诸位兄弟不必多礼……那事我已有线索。但在追踪过程中却旧毒复发,不慎遭人暗算,所幸柳姑娘今日林中相救……”
昔昔听见何言说“那事”,知道何言一定有不可言说的秘密,在一旁暗自揣测着会是什么,忽又听到何言居然也会称赞自己,反倒觉得有些腼腆了,害羞地低下头去,绞弄着自己的衣带。
又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何言的身体总算有所恢复了,可以下床轻微地走动了。手下人推来了轮椅,扶他坐下。就在何言起身的瞬间,昔昔突然闻到了空气中有一股熟悉的药草香味,煞是好闻。努力在记忆间搜寻着,却怎么也辨不清自己到底在何处还闻到过类似的香味……
“好久没回灵月宫了,推我去散散心吧。”何言仍然保持着微笑的姿态,话却已经从嗓间飘出。
“谁啊?我?!”昔昔张大了嘴巴。
“恩,本公子身负重伤,兼又行动不便,你就留下来替我推推轮椅车,照顾我一个月再回去吧。”
“不成!”昔昔断然拒绝。(你个死变态,有没有搞错啊?下个月就是姑奶奶我成亲的日子了!)
“难道你不想要解药了?”
“解药……”昔昔眉头一皱,心想:“姓何的,你果然不是什么好鸟。本姑娘见你可怜,不忍你弃尸荒野,你竟然得寸进尺……不行,如果留下来了,墨轩一定会生气的。解药的事距离毒发应该还有半年时间,就……暂缓缓吧。”这样想着,昔昔终于再度下定了决心。
“原来留在本公子身边一个月对于柳姑娘而言竟是如此痛苦不堪之事!”何言闭上双目,冷笑一声,说道。气愤的语气中似乎还夹杂着几丝落寞与凄凉。(柳若荻呵,难道那个人,他,竟比你的生命还要重要?只不过见了短短的一面,究竟是什么理由,让你如此痴情?)
“不是这样的……”
“哈哈,刚刚只不过跟柳姑娘开了个小小的玩笑。至于解药,其实我也没有。”话说间,又恢复了温柔眼神,刚刚的那一丝的落寞也似乎只是一场错觉。
“什么?你对我下的毒,解药你会没有?”
“咳咳……谁叫你那次自己不小心,在我练功驱毒的时候前来打扰的呢?现在你我中了同一种毒,我怎么可能会有解药呢。”
“你……”昔昔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心里总算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那么真正的柳若荻明知自己与败毒公子中的是同一种毒,定然也是猜得到他没有解药的,又为何还要整日纠缠着他呢?这真是一个奇怪的问题……
“原来这天下竟然还有败毒公子解不了的毒。”
“呵呵,这是自然。我又不是神仙。”
此时,昔昔嘴上这样试探着,心里已经察觉到这个败毒公子不像是在说谎了。
那头,何言看了昔昔不信任的眼神,心里却在暗笑:“傻丫头,你又何必要这样试探我呢……我何时骗过你……”
天色已晚,想必今天你是回不了柳府了。要是柳姑娘不嫌我的灵月宫简陋,就在此留宿一晚吧。不过只是一晚哦,明天天亮之时我若是发现你还留在我这里,那你就这个月就都得留在我的灵月宫中打扫庭除。
“嘿嘿,这是自然。”说着,昔昔一拍胸脯:“你放心!明早天一亮我就走。不过今晚何大侠可否带我参观一下你的灵月宫呀?”
“恩,既然姑娘对我这里这么感兴趣,那本公子就带你四处走走。”
昔昔本以为这个复杂多变的男人或许在宫中藏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不便于参观。可是又实在忍不住好奇心,嗨,真是好奇心害死猫呀。没想到他竟然欣然应允。
“还不快走?”
“哦……”昔昔心想:“带人参观,有这样催人的吗?”
“等等。你干什么去啊,回来。”
“?”
“轮椅,你忘了?”
“哼……总是不忘了要找人伺候,我看你从小一定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这样嘀嘀咕咕说着,边不太情愿地推着何言的轮车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