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告诉你一个达尔文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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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与表妹埃玛结婚

不要因为长期埋头科学,而失去对生活、对美、对待诗意的感受能力。

——达尔文

(一)

达尔文从考察回来后,就一直忙于整理搜集回来的各种标本和资料,每天都忙得团团转。他生怕浪费宝贵的研究时间,在这事业刚刚起步之时,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相当重要。

然而有一天,达尔文收到一封家信后开始坐不住了。信中说二姐卡洛琳与表哥乔赛亚第三结婚了。就是这封信,让达尔文开始心烦意乱起来。

原来忙碌的达尔文内心其实正在经历着事业与爱情的痛苦煎熬。在紧张忙碌的时候,他的大脑中都是标本和资料;而一旦坐下来休息,他就会不由得想到舅舅乔赛亚家的表姐埃玛。

达尔文与埃玛已经彼此倾心很长时间了。在双方的家中,不论是达尔文的父亲和姐妹们,还是乔赛亚舅舅家中的哥哥姐姐,大家也都很清楚达尔文与埃玛之间在相互爱恋着。达尔文的出海前,也曾征求过舅舅的意见,尽管当时埃玛心里很不愿意让达尔文出海,但她也深知达尔文的个性。

达尔文走后,埃玛每天在家中盼望着达尔文能早些归来。每次达尔文来信时,她都抢先看,每次都要看好几遍。从达尔文的信中,她不禁了解了达尔文的旅行和考察生活,还感觉自己好像跟随在达尔文身边一样,经历着他所经历的一切。

回到家后,达尔文在家中休息几天后本来想去探望舅舅的,但被家人出于身体状况考虑劝止了。一直等到他将带回来的标本和搜集品等都处理好了,他才去梅尔庄园看望舅舅乔赛亚和埃玛。

1836年11月12日时,达尔文来到舅舅家中。如果埃玛天真地认为,达尔文一回来马上就向她求婚的话,那她肯定会大失所望了。达尔文这次来,每天只享受打猎的闲暇和乐趣,只字未提向埃玛求婚的事,这让埃玛很难过。

事实上,达尔文也很想向埃玛求婚,之所以一直未表露心迹,还是因为他一直处于事业与婚姻的矛盾之中。他向往婚姻,很愿意有一个情投意合的伴侣和一个幸福的家庭,可又担心这些事情会浪费他的研究时间,让他不能专心地从事研究工作。

另一个原因就是他的经济问题,他还没有一份稳定的收入,结婚后最现实的问题就是经济负担会加重,他不能靠父亲或舅舅的接济来生活。

1837年秋,达尔文又到梅尔看望了舅舅和表姐埃玛。虽然二姐和表哥的婚事刺激了他,但他仍然没提结婚的事。埃玛也很失望,她甚至开始暗暗地埋怨起达尔文来。不过,此时达尔文已经开始正视起自己与埃玛的婚事了。埃玛是个优秀的女孩,多才多艺,美丽贤惠,达尔文听说梅尔庄园附近的不少有身价的青年都向埃玛求过婚。在达尔文回国前,埃玛就拒绝了两个青年的求婚。

1838年,达尔文成为地质学会会员,开始有了固定而微薄的收入。虽然钱很少,但达尔文还是很高兴,他开始有了一种自食其力的感觉;再加上科学论文的报酬,他开始考虑结婚的事情了。

从1836年到1838年11月的两年多时间里,达尔文到梅尔拜访过多次,甚至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也来这里休养,他已经将梅尔庄园当成自己的家里。每次来梅尔,他都会找埃玛表姐闲聊或陪埃玛散步,有时还将新出版的诗集或曲谱送给埃玛。

1838年11月9月,达尔文在工作之余,衣着整齐地来到梅尔庄园作短期访问,并正式向埃玛表姐求婚。

埃玛自然是高兴极了,罗伯特医生和乔赛亚两家人也都欢天喜地。本来看达尔文回来后的表现,他们对这桩婚事都不抱什么希望了。乔赛亚喜出望外地写信给罗伯特医生:

“你我两家本来就有许多纽带,我相信,这一新的结合将会使我们的后代更加兴旺。”

(二)

1839年1月29日,就在达尔文差两周满30周岁的这天,他和埃玛在梅庄教堂举行了隆重的婚礼。埃玛的堂兄,同时也是牧师的约翰为达尔文和埃玛主持了婚礼。

婚礼后的第二天,达尔文就带着埃玛回到伦敦。随后,达尔文夫妇到威尔士度过了一个短暂的蜜月。

结婚后的达尔文和埃玛搬到了伦敦上高威尔街12号。虽然达尔文并不喜欢住在伦敦,更喜欢僻静的乡村生活,但伦敦是英国的科学文化中心,有众多的图书馆和博物馆,还住着众多的科学家。在这里,他可以获得各种最新学术进展的消息,可以在众多科学学会中与同行们进行学术交流。为了自己钟情的事业,达尔文不得不住在喧闹的伦敦。而埃玛为了支持丈夫的事业,也只好陪着达尔文在伦敦住了下来。

开始时,他们对伦敦的喧闹嘈杂还能忍受,时间一长,达尔文的情绪就受到了影响。当天气不好或外面过于喧哗时,他就会感到眩晕、胸闷、头痛,有时甚至暴躁易怒。这时,埃玛总是默默地忍受和照顾达尔文,从不对丈夫表现出埋怨和不满。

在达尔文一家搬到上高威尔街后,他被接受为皇家学会会员。由于年纪轻轻便得到公众的承认,所以每天来拜访的着名人士也络绎不绝。来访的客人中不但有科学家,还有一些文人,其中有历史学家麦克林、斯坦厄普和格兰特等。

频繁的来客让埃玛应接不暇,可她总是能从容不迫、有条不紊地招待着客人。谁也没有想到,这个时髦、大方的主妇,不久前在梅庄还是一个腼腆的姑娘。她为丈夫的朋友们举行各种简朴而实惠的家宴,得到了许多客人的赞许。

1839年12月27日,埃玛生下了第一个男孩威廉。小家伙胖乎乎的,很可爱,为家庭增加了许多快乐,并且他也成为父亲达尔文研究人类表情问题的观察对象。

从儿子出生的那天起,达尔文就开始观察小家伙的各种表情,还把有关内容都一一记录下来。达尔文相信,在这样的早期,一些最复杂最细微的表情,也一定会有一个逐渐的和自然的起源。后来,他将对儿子的观察反映在了他的《论感觉的表现》一书当中。

1841年3月2日,埃玛又生下一个可爱的女儿安妮。可是,这个聪明伶俐讨人喜欢的小女孩却体弱多病。

在这期间,达尔文的健康状况也明显地出现了恶化。他经常周期性地感到胸闷、胸痛和眩晕,而且非常容易疲倦。伦敦市中心的环境对达尔文的康复很不利,他想回到宁静广阔的乡村去。可他又不愿多谈自己的病,以免埃玛担心。所以,这次他找了一个其他的借口表达了自己想要搬家的愿望。

“伦敦这种地方不适合儿童的成长,”在安妮出生几周后,达尔文对埃玛说。“我希望孩子们能够在一个健康、广阔的环境中长大。”

“你的意思是——我们应该回去?”埃玛惊讶地问达尔文。“可你的工作怎么办呢?你需要随时与科学界的朋友保持联系呀!”

“我们可以在附近找一找,离这儿几英里的地方也有乡村。”达尔文说。

天文学家约翰·赫谢尔建议他们到泰晤士河的南岸去看看,因为他刚刚在离贝克纳姆不远处买下一栋房子,贝克纳姆那时还是个不足300人的小村庄。

1842年,约翰邀请达尔文夫妇到他位于贝克纳姆的家中作客。刚一到那里,达尔文就被那里的静谧与周围大片的林地所吸引了。

“这里简直像梅尔庄园周围的林子一样,”达尔文激动地说,“可能这里也能找到许多标本来丰富我的收藏。”

这里还有一个优点,就是去伦敦很方便。因为新修的伦敦至克罗伊登铁路在西德纳姆和彭吉都有车站,从那里到贝克纳姆不足2英里。

达尔文和埃玛在贝克纳姆地区找了好几处房子,但都感到不甚满意,大多数都因为房子太小,而且潮湿。后来在7月底,约翰带他们穿过海斯和凯斯顿的农场,来到了偏远的唐村。在这里,他们找到的一处心仪的房子。此后,这里就成为他们一起生活的家——唐恩庄园。

(三)

唐村距离伦敦大约15英里,当时居住着几百人,交通比较方便。1842年9月14日,达尔文和埃玛带着两个孩子和仆人约瑟夫·柏斯劳一起搬到唐村的新居。

达尔文夫妇对唐恩庄园进行了修缮,又请人将周围的杂草和灌木砍去,开辟了花园、菜园和试验地等。从此,达尔文就在这个幽静的环境中专心致志地从事研究和写作,直到去世。除了偶尔短期外出之外,他一生都没有离开这里。也许也正是在这种安静的环境下,他才能够写出许多让他享誉盛名、对后来的科学产生巨大影响的博物学方面的一流着作。

搬到唐恩庄园后,达尔文的健康状况似乎好转了许多,经常发作的剧烈头痛和许多不适也不再出现了,这让埃玛很高兴。

同时在这里,达尔文也给自己规定了严格的作息时间:每天清晨7点起床,在花园散步;7点45分吃早饭;8点半开始工作。他还将一天的时间分成三段来工作:上午8点半到11点半为一个阶段,下午1点半到4点为一个阶段,5点半到晚上7点半为一个阶段,中间休息的时间到花园散步或听埃玛朗诵小说。晚饭后,或听埃玛弹钢琴,或和她下棋,或陪孩子们玩。10点钟上床睡觉。

这份时间表除了去伦敦开会、度假或因疾病不能起床外,达尔文整整遵循了40多年。就连达尔文自己都说:

“我的生活过得像钟表一样规则。当我的生命告终的时候,我就会停在一个地方不动了。”

在工作的时候,达尔文不让任何人打扰他。有时怕孩子打扰他的工作,埃玛就尽量带孩子们到外面花园中活动。所以,家中除了她自己和每天早晨打扫卫生的仆人之外,任何人都不能进去。当达尔文工作时,她还要求孩子们在房间活动时都必须悄无声息。

搬到唐恩庄园不久,埃玛又怀孕了。1843年,埃玛生下第二个女儿。这个孩子在受洗礼时取名为亨利埃塔,不过人们都用爱称埃蒂称呼她。

随着名气的增大,达尔文每天收到的信件也越来越多,他不得不花费大量的时间来处理这些信件,尽管这些信中有些根本就是荒谬的理论,甚至是对他的侮辱,但达尔文总是认真地回信。因为他觉得,不论在任何情况下都应该礼貌待人。有时候,他甚至要花三四个小时来写信,如果有一封没有回复,他就会因深感不安而夜里无法入睡。

事实上,达尔文虽然遵循比较严格的时间规定,可他的睡眠却一直不太好。在达尔文去世后,埃玛曾说:

“我们住在唐恩的前20年中,我相信他从来没有一夜睡眠超过四五个小时的。我试验各种方法让他容易入睡,从热饮料到蛇床子枕头,可都没有奏效。有几位医生朋友建议他服用麻醉剂,他拒绝了,说服用麻醉剂会让他的大脑退化。只是到后来他完成了主要工作,我们一家人能到海滨去度假时,他的睡眠才会好一些。”

达尔文经常要到伦敦去出席他所属的各学会会议或去宣读论文,埃玛总是为他担心,担心他的身体受不了。达尔文很难在伦敦呆上两个小时以上,回到家时更是筋疲力尽。后来到1845年秋天,他不得不卧床休息两周。

这次旧病复发也让达尔文得到了有益的教训。从那时起,他只有在极其重要的情况下才去伦敦,并开始时刻关注自己的健康状况。他时常想,如果有一天他突然死去,那他的理论、他的思想、他的整个准备工作……都将付之东流。天啊!想到这些,他真的不得不好好对待身体了。不过,他仍然会很固执地在病情刚刚恢复一点后就继续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