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告诉你一个诺贝尔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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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深切的文学情结

在文学作品方面,我不要同任何人合作。我希望依靠自己的双翼凌空飞翔,而不愿借助于他人的翅膀。

——诺贝尔

(一)

虽然阿尔弗雷德在科学发明方面取得了辉煌的成就,成为后人非常崇敬的一位发明家与慈善家,但其实他还是一位出色的诗人。

在文学方面,阿尔弗雷德虽未曾做出像他在科学技术方面那样卓越的建树,但他对文学的爱好与他对科学的爱好都一样始终如一。文学与科学也成为阿尔弗雷德的两大精神支柱。在他看来,自然科学所征服的是未来人类幸福的建筑材料,而文学的理想主义则是促进人类幸福的源泉。

阿尔弗雷德十分早熟,童年时期就全靠自己学习知识,除了上过两学期的小学之外,他没有再上过其他的学校,也从来没有接受过正规的大学教育,只是后来在圣彼得堡接受过家庭教师的教育。

此后,阿尔弗雷德到各地旅行,多半的时间也都花在科学研究上面,但随着阅历的增加,他对文学、哲学等都产生了很深的体会。对于各国的文学作品,他也都比较熟悉。

在童年时期,阿尔弗雷德就十分喜欢雪莱的作品,因而受雪莱的诗影响也最深。除了采用雪莱对于人生的态度外,阿尔弗雷德还学到了他丰富的想象力、他对人类的博爱、他的和平主义、他的激进色彩,以及他纷乱而疯狂的“非宗教主义”。尽管阿尔弗雷德有着更加切实的心思和更为科学的思维,故而表现得不像雪莱那么混杂,但在很大程度上,他的人生还是受到了雪莱的影响。

在成年之后,阿尔弗雷德阅读了大量不同国家的文学作品。阿尔弗雷德在法国居住的时间最长,对于法国文学,他除了与雨果有直接的交往而阅读他的作品外,还广泛地阅读了莫泊桑、巴尔扎克、左拉等人的作品。

在这些伟大的文学家当中,阿尔弗雷德最为仰慕的就是和平与理想主义作家维克多·雨果。在他看来,雨果的许多作品当中可以让人感受到人类心中所存在的美和善的力量。在作品当中,雨果真诚地追求博爱和人道主义,期待人类能够进入一个没有战争、思想自由、人人和睦相处的社会,这与阿尔弗雷德的观念刚好吻合。

1885年,在雨果83岁生日时,阿尔弗雷德发去了贺信:

“伟大的大师,祝您长寿,用您博爱的思想使全世界更加灿烂美好!”

此外,莫泊桑也是阿尔弗雷德喜爱的作家之一。但是他对左拉的评价不高,认为左拉是个实证主义作家。

对于俄国文学,阿尔弗雷德比较欣赏果戈里、陀斯妥耶夫斯基、托尔斯泰以及屠格涅夫等作家的作品。对于包括他的祖国瑞典在内的斯堪的纳维亚各国的文学,阿尔弗雷德曾阅读过易卜生、比昂逊、吕德贝里耶以及拉格勒夫等人的作品,对这些作品也都进行过比较独特的评价。

在瑞典的诗人当中,阿尔弗雷德最欣赏的就是吕德贝里耶和拉格勒夫。他在一封信中曾讲到拉格勒夫说:

你见过拉格勒夫吗?他的诗是十分新颖的,虽然依我们的标准来看,诗中的故事本身并不合理,但他的风格是感人的。

吕德贝里耶的高尚理想主义也是令阿尔弗雷德所感动的。当有人与他谈起给这位伟大的诗人举行追悼会时,他表示一贯的反对。他说:

“我总是这样想,宁愿生时给人好处,不愿死后为他开会铺张;因为即使我们相信,灵魂是独立的人性,但这种人性究竟有无眼睛是很可疑的。不过,我将放弃这种偏见,捐助300克朗。有些作家,他们的作品就是一件纪念品,他们并不需要其他的纪念,例如吕德贝里耶就是这样的,他的诗所表现了精神的高贵与形式的格律之美。”

最近几年,人们在他的实验室记录薄等意想不到的地方,还发现了阿尔弗雷德所写的一些笔记和未完成的诗稿。其中包括《我打算用哲学说明什么》的提纲,以及那些年里他写的一些诗篇,其中的一份目录题目为《已经写完的文学与诗歌》,包括:

1.三姐妹

2.背负死亡

3.疾病与医疗

4.她

5.谜语

6.我是否曾经爱过

7.赋与梦

8.森西

9.精神抚慰

10.训诫

11.相信与不相信

12.被两者所系

13.惊奇

14.我看到两朵玫瑰蓓蕾

在这些诗作当中,现在保存下来的有第一、第五、第六、第七和第八首。从这几首诗当中,也能看出阿尔弗雷德具有相当多的诗人灵感。虽然晚年他曾受到过沉重的打击,这些灵感也变得迟钝起来,但它却伴随了阿尔弗雷德整个一生。

下面是迄今为止尚未为众人所知的第六首诗歌的一段摘录:

我是否爱过?

啊,你的质问,

我记忆的旋涡,

唤醒了一幅甜蜜的轮廓,

那梦寐以求的幸福啊,

生活不肯将它赐予我;

那满腔热忱的爱情啊,

不待成长就已经凋落。

你不会懂得,

一个年轻的心的理想世界,

是怎样遭到现实的折磨,

挫折、幻灭与忧思,

是怎样捉弄那欢乐的生活,

使一切都丧失灿烂的光泽。

你那年轻的灵魂,

在如意宝鉴当中,

只看到世界纯洁无浊,

啊,但愿你永远不要看到它的面目赤裸。

(二)

在阿尔弗雷德的遗稿当中,存有一本未完稿的小说,名为《兄弟与姊妹》,可能是1862年前后所创作的。

如果将这部作品称为小说的话,那它就是一篇很糟糕的小说,尤其是在措辞方面。之所以如此,可能是由于当时的瑞典小说就良莠不齐,他在模仿一些小说,而不是在创作小说。

文中对于个性的描写几乎是幼稚的,对话也生硬而浮夸。阿尔弗雷德原本也不想描述什么故事,他的兴趣和长处是完全集中在想象之上,因此在小说当中,他也让自己的想象力得到了任意地发挥。

下面选录了几段对话,让读者来了解一下阿尔弗雷德小说的风格:

“杜华小姐,你那儿有你的历史?”沙格姆斯基说,“但是不论到哪里,总得有个形式,就像一般人所穿的衣服,是追随时髦新朝的样式,所以他们也得规定他们的信仰。”

“如果这是一条通用的惯例,”爱斯华说,“从此应该消灭自由的信仰,人们应被迫按照制定的模式去思想,无论是在宗教方面或是其他方面。杜华小姐,我承认我的主张和你是同流的。思想有他自然的界限,当它前进时,无须人类的管束。我们确是被包围在一个永恒的谜团里,永远有我们不能解答的神秘;当我们何必因为不敢揭示真理,而情愿推广那些神秘的事物呢?在文化上,我们已经有了伟大的成功,不能不归功于真理。当我们受到偏见的束缚,我们的结论一定要遵循思想的自由,为我们唯一而真正需要的保护者,来对付国王们与教士们在无知的情况下,在教义的幌子下所犯的罪恶。”

“你的意思是说,《圣经》应该公开地接受批评和轻蔑吗?”诗人问。

“没有一件不易引起误用和误会的事,”爱斯华说,“不然我们越想批评《圣经》,那里面的永恒真理就越明显,而许多陈腐和荒谬会妨碍较好的教义去产生更大的影响,使得我们对于永恒的创造者及指导者,不是怀着更高尚的敬意。”

……

从以上部分作品风格可以看出来,阿尔弗雷德的作品同他早年的诗一样,都带有明显的宗教意识。

另外还有一个没写完的故事,名为《最快乐的非洲》。这个故事与《兄弟与姊妹》一样存在着很多不足的地方,但也表现出了阿尔弗雷德的生平思想。因此,《最快乐的非洲》也可以算得上是他的政治意见的宣言。

在故事的对话当中,阿尔弗雷德的表白带有很强烈的激进色彩,而幼年期俄国流行的虚无主义也对他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但是,在阿尔弗雷德的心中,他不相信群众能够了解政治,他也不赞成普选,更不相信代议制,他更愿意政府具有独裁的力量。

借助书中的主人公艾文尼,阿尔弗雷德发表了他的看法。在文中,艾文尼代表的是激进派,而所谓的“我”则代表的是反动派,主张绝对地服从于传统的国王。

下面摘录几段书中的内容:

艾文尼以轻蔑的口吻问:

“哪怕他们是近乎软弱的人,他们就是罪人吗?”

“那他们很少是这样的,”我回答说,“因为上帝所立的王,自有他们天赋的才能,不至于有心理的欠缺或犯罪的倾向。但是,你既然这样苛刻地批评并诋毁神圣而尊贵的国王,你到底想用什么较好的统治来代替他?”

“你的问题使我感到很为难,”艾文尼说,“我一定承认这个和那个一样坏。如今所实行的三种政体,差不多同样都没有价值。”

这时我旁边有人问:

“那么这三种政体是什么呢?”

“民主专制、君主立宪和民主共和。”艾文尼回答说。

“但这是现今世界上仅有的政体,”我惊呼着,“你的意思是说他们都是坏的吗?”

“结果证明是这样的。”艾文尼回答说。

为了维护他的辩论,艾文尼开始批评传统的君主专制政体,批评得痛快淋漓。但他发对君主立宪制的意见却比较有趣。

……

(三)

在1895年时,在着名的“无烟炸药”案件中,阿尔弗雷德败诉。这件事曾引起英国舆论界强烈的反响,阿尔弗雷德也从中痛定思痛,决定用英文写成一篇讽刺性的喜剧《专利细菌》,题旨便是这一案件。

尽管阿尔弗雷德并不熟悉阿里斯托芬的喜剧,但在风格上,他的作品内容却很倾向于这位古代的大诗人。

凡是不熟悉阿里斯托芬时代的雅典政治情况的人,对阿里斯托芬都不是很了解,因此阿尔弗雷德的喜剧对那些不熟悉“无烟炸药”案件真相的人来说,自然也是无法了解的。而且,阿尔弗雷德也缺乏阿里斯托芬喜剧中那种无处不在的幽默感,这一点他自己好像也感觉到了,所以在写完几章,并经过许多修改之后,他就扔在了一边,没有继续写下去。

还有一本未完成的剧稿,名叫《想象下的牺牲者》,写的是一位银行家果尔曼与他的妻子的故事。

阿尔弗雷德唯一完成的一部作品,是一部名叫《复仇女神》的戏剧。这部戏剧的情节与雪莱的诗剧《铁西》有着异曲同工之感。

1896年3月,阿尔弗雷德在给贝莎夫人的信中写到:

我近来由于生病不能担任比较繁重的工作,只好写一部悲剧。除了有几处还要润色一下之外,我算是完稿了。这部剧本的题旨,是关于比阿特丽丝·钦西的动人故事,不过我的叙述方法与雪莱完全不同。

在这部悲剧当中,我把乱伦的动机说得不那么惹人厌恶,即便是最好责难的群众也不致于注目及此;但是那位父亲方面的卑贱已经暴露无遗,所以报复虽近凶残,却也是完全自然的,实际上是一种义务。我想看看这个小剧本是否有人愿意排演,我觉得它在舞台上应该能产生不错的效果。这是用散文式的笔法写成的;我不爱听对话里的诗——那听起来好像很不自然。

《复仇女神》于1896年在巴黎出版,但遗憾的是,阿尔弗雷德并没有亲眼看到它的问世就去世了。他的朋友们认为:“这样拙劣的作品有损于回忆这样的伟人。”所以,这部作品只被留下了三部,其余的则全部予以毁弃了。

对于这种做法,有人认为:

“这样做是非常妥当的,因为如果不这样做的卷,人们就可能会对他存有错误的观念。阿尔弗雷德·诺贝尔的确是一位诗人,他有诗人的人生观。在他年轻的时候,可以用诗来表现他的思想,但这种能力却随着他年龄的增长而消逝了。”

阿尔弗雷德不仅天生喜爱文学与写作,在语言方面也显示出了非凡的才华。在青少年时期,他就喜欢对语言进行刻苦钻研,后来更是能够通晓俄、法、德、英等多国的语言。

幸运的是,在诺贝尔基金会的档案室中,保存着他数以千封的书信和草稿副本。它们的时间跨越长达40年之久,从25岁开始从事技术和商业活动开始,直到他去世时为止。后来,诺贝尔基金会还取得了几百件书信和作品的原稿。

这些书信都是用小字,并以刚劲、清晰的笔迹书写的,可以说已经达到了工整美观的地步。而且,这些书信都是用收信人的母语,包括瑞典文或其他主要欧洲语言写成的。在这些信件当中,还夹杂着少量的外语,用来表达有着细微差别的情感,甚至某些信件中还出现了哥特文和俄文。

在阿尔弗雷德去世之后,除了留给世人巨额的财富及无数的发明创造之外,还留下一个私人图书馆,其中藏书多达1500余卷,内容涉及文学、哲学、历史、科学等诸多领域。除此以外,还保留有大量的信件,以及他早期手写的诗歌和小说等。由此可见,阿尔弗雷德·诺贝尔在遗嘱当中设立的文学奖与他对文学的浓厚兴趣是分不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