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进入房间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笼子里的死亡虫吸引了过去,以至于忽略了房间里还有一个穿邋遢迷彩服的中年男人,他只有一只独眼,另一只眼睛被一块黑布片遮了起来,那模样有几分像独眼龙海盗船长,不仅限于这只瞎了的眼睛,还有个很高的鹰钩鼻。
关死亡虫的金属笼子很明显是特制的,虽说是全封闭式,但也能通过薄如蝉翼的隔层清楚看到里面的虫子,当人们第一次看到这种虫子时脑海中肯定会出现一个很不真实的想法,就好像是用几种不同的虫子切成散件在重新缝合起来的一样,望着它身上那一环环蠕动的皮圈,还有两端丑陋如菊花的头尾,心里会产生一种莫名的滑腻感,自看到这东西第一眼起,身上的鸡皮疙瘩就没消停过。
李慧娴好像被这种丑陋的死亡之虫恶心坏了,她伸出手来拉了拉徐青的袖管,低声道:“我们还是走吧,这东西瞧着让人渗得慌。”
徐青正在用透视之眼观察其中一条虫子,他发现这东西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其中一端内敛着一圈尖锐无比的锥形利齿,最奇怪的是这些锥状利齿居然是空心的,同时他还注意到虫子顶上颚的牙床位置有一颗暗红色皮膜珠子,这东西上附着有不少细碎的三叉神经,也不知道有什么作用?
这货********用透视之眼研究死亡虫,压根没听到身后李慧娴在跟他说话,以至于被她猛扯了一下袖管才回过神来。
“喂!没听到我在和你说话吗?”李慧娴嘟着嘴,很自然的挽住徐青手臂晃了晃,那娇俏的模样别有一番味道。
徐青感觉现在的李慧娴好像彻底变了个人似的,从一头随时龇牙舞爪的小母虎变成了一只磨蹭脚背的花猫,这反差还真够大的!
“你刚才说什么?我在研究死亡虫,没听到。”徐青轻轻把手臂抽出,对这位反复无常的李家大小姐他想着还是保持些距离的好,指不定一个不小心,花猫又会变成小母虎。
李慧娴嘟着嘴指了指装死亡虫的笼子道:“这东西太恶心了,咱们还是猎其它动物得了,回京之前我想试试骑马打猎的滋味。”
徐青笑道:“行,就让你过过瘾,不过打完猎了可得乖乖回去。”
李慧娴俏脸上浮起一抹兴奋的红晕,笑道:“好的,要不咱们今晚睡这里好了,明天一早再回去,我刚才问过了,渡假村可以帮订机票。”
徐青略一皱眉,摇头道:“这个我要请示一下才能做决定,还是先准备打猎吧!”说实话他打心眼里不愿意再浪费时间,对这位李家大小姐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李慧娴眸子里闪出一抹失望之色,但他身后的两位男生却反而变得兴奋起来,这两天他们可是被折腾惨了,巴不得马上回去,只有那个被狼咬伤的哥们一脸沉闷,说不定心里还惦记着得赶紧回去打疫苗啥的。
一旁的蒙古族侍者彬彬有礼的上前两步道:“请问几位是不准备猎死亡虫了吗?如果猎其它动物价钱就低很多了,而且猎物我们可以免费烹饪。”
徐青摆手道:“行了,马上安排吧,最好放多几只大个的,那玩意猎起来容易。”
侍者点头道:“好的,几位请跟我来选择武器和马匹,请问几位是用猎枪还是用弓弩?”
“当然是枪……”身后两位男生异口同声的叫了一声,李慧娴转头瞪了他们一眼道:“不行,用枪没意思,用弓弩才能体会打猎的味道。”
两位男生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小麦肤色的男生很爽快的说道:“对,用弓弩才能体会到古人弯弓射雕的意境,我们就用弓弩。”
另一位文质彬彬戴副金丝眼镜的男生脸上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拍手笑道:“赞成,我以前就是射箭娱乐部的会员,最好是反曲弓和复合弓。”
被狼咬伤的男生很显然是没办法参加狩猎了,他咬了咬牙,恨恨的说道:“打猎和机票的费用我全包了,不过我有个小小的要求,那就是把所有狼放出来,尽可能把它们全宰了。”说话间他把目光投向了徐青,看来这哥们还是个睚眦必报的富二代。
侍者眉头一皱道:“猎场里关了七条狼,大多还都是凶猛狡猾的独狼,我看还是一次放两条吧,一次全放出来我怕会有危险。”
受伤的男生目光灼灼望着徐青,低声道:“徐将军,如果你干掉这七匹恶狼,我张光亚欠你个人情。”
其实在昨晚还只有这个叫张光亚的男生表现得像个爷们,如果不是他开始挡住了草原狼攻势恐怕李慧娴和那两个咋呼着用弓箭的男生不会零件完整。
徐青摸了摸鼻子道:“好吧,我会保证所有人的安全,那就把说有狼和大点的动物放出来吧,大家玩个尽兴。”
侍者一脸为难道:“按规定你们四个人只能一次放出两条狼的,对不起。”
徐青笑道:“别忙着拒绝,你可以给乌力罕打个电话,就说达楞的朋友要猎狼就好了。”
侍者双眼一亮,立刻掏出电话拨给了乌力罕,短聊了几句就挂上电话塞进了口袋,冲众人笑了笑道:“没问题了,那就请大家跟我一起去选弓弩和马匹吧!”
乌力罕现在肯定是和达楞在一起,他哪里会不知道这位******的本事,既然人家开口了,别说是七匹狼,就是三只熊也会放出来。
就在众人准备跟着侍者离开时,一旁的的独眼男人不紧不慢的走过来拍了拍侍者肩膀,用商量的语气说道:“桑吉,给他们猎六条狼好了,别把十二号笼的阿拉塔送出去,它肚子里有了崽儿。”
桑吉一脸为难的说道:“刚才乌力罕大哥说了,不管这位******提出什么要求都要全部照办,莫日根大叔,这次我不能帮你了。”
莫日根独眼中一点利芒瞬闪即逝,他摇了摇头转过身去,慢吞吞走向一旁的金属笼,伸手在笼子顶上轻轻抚摸着,嘴里喃喃道:“******,很久没听过这个称呼了,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