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王牌大贱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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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孤男寡女一夜

钟海左思右想,后悔不该多嘴多舌自找麻烦,可既然已经揽上了麻烦,索性就想把好事做到底。他伸手碰了碰披肩发的胳膊,大声地问道:“喂,醒醒,快告诉我你家在哪儿。”

披肩发微微睁开眼面,朝钟海惨然一笑,嘟囔道:“我家就在车上……烤肉的味道不错,可你该烤耗子肉,南方人都喜欢吃耗子肉……他走了,可我还得活着,我想吃烤肉喝啤酒。”

披肩发嘟囔完,又歪着头睡去。钟海拍着自己的脑门,自言自语地说:“我的天,我这是何苦呢?咋办?”

路上的行人和车辆已经十分稀少,没人能告诉钟海该怎么办。即使他去问路人,也没人会告诉他究竟该怎么办。

钟海把车开到了饭店门前。他思来想去,只能把披肩发送进饭店开个房间,要她先在饭店安歇一个晚上,等明天酒醒后再让她离开。

可是,想到的未必能做到,心动未必你验证行动,现在已经接近两点。钟海没带钥匙,打不开饭店的门。

当然,打不开门可以喊人,至少能敲门。他没带手机,只能去敲门。在此之前,他明白紫月的心思,他唯一担心的就是紫月会吃醋。紫月的那点小心思钟海能看出来,他虽然不能接受她的那份情谊,但绝不想给她带来任何伤害。

钟海抬起手来,越想越觉得这样安排披肩发不够妥当,就把手放了下来。其实在潜意识里,他只是想给自己找个借口,找一个单独和披肩发相处一个晚上的借口。

抬头望望天空,月朗星稀,钟海似乎听到了吴刚伐树的声音。仔细听,钟海还才发现,那只是钟海心跳的声音。

街上偶尔传来断断续续的喇叭声不断地撕裂着沉醉的夜空,钟海再次醉了,他迈步走下台阶,向帕萨特走去。

帕萨特再次启动,朝郊外奔去。披肩发还在沉睡,根本揣摸不到钟海的心思。别说披肩发揣摸不到钟海的心思,就连钟海自己也揣摸不到自己的心思。他不知道为什么要把车子开到郊外,更不知道把车子开到郊外后会发生什么。

钟海喜欢开车,他很清楚自己的家境,母亲在他十岁时就早早就离开了人间,父亲把他和妹妹一手拉扯大,特别是供养他上了四年大学后,家里的经济状况已经举步维艰,但钟海始终没有放弃他喜欢汽车的嗜好。他上学时买不起车,但不等于他永远都买不起车,所以,在大三那年的暑假,他利用做家教挣来的钱去学习了驾驶技术,最后终于拿到了驾照。

令他没想到的是,在怀里揣了两年多的驾照,现在却派上了用场。

一条公路穿过了沙滩。

二条月光洒在沙滩上,如一层薄薄的水银覆盖在地面上,让人乍一看分不清到底说月光还是雪。一条公路从沙滩中间穿过,如一条美轮美奂的光带。前边就是一道堤坝,钟海沿着一个陡峭的路坡把车子开上了堤坝。

停车,熄火。钟海打开车窗,一缕月光照进来,洒在披肩发的脸上。她靠着左侧的车窗玻璃上,长发垂髫,额头细小的汗珠泛着白光,小鼻尖顽皮地微微翘起,一张长形脸红扑扑的,说秀色可餐一点也不过分。

面对正值青春妙龄的年轻的女子,如果哪个男人不动心,那么这个男人肯定不是男人,即使是男人,也不是纯粹的完整的男人。

为了验证自己是个纯粹的完整的男人,钟海慢慢地伸出手来,想去触摸披肩发的脸,但指尖还没碰到娇嫩的皮肤就改变了方向,开始触摸披肩饭的一头秀发。

头发没感觉,披肩发当然不会发觉,钟海可以肆意触摸把玩。即使披肩发有所发觉,钟海触摸的也是她的头发而不是其她的部位,不会遭到她的百般责备,更不会挨打。

柔柔的滋味不错,钟海的手心痒痒的,心里也痒痒的。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钟海很想把披肩发搂在怀里亲昵一番,可他最终没有鼓起勇气。他的自我感觉一直很好,总认为自己是个完美的男人,不但体型完美,道德也完美无缺。

沙滩的昼夜温差大,白天烤死人,晚上凉死人,大有早穿皮袄午穿纱,抱着火炉吃西瓜的意味。一缕风从车窗口吹进来,凉意也随即袭来,钟海有点冷。他脱下外套披在了披肩发身上,锁好车门后靠在车座的靠背上,胡思乱想着进入了梦乡。

这是一个梦里的梦境。钟海来到了世外桃源,天上白云悠悠,地下水草丰满,牛羊成群,在和煦的春风中,钟海邂逅了一位似曾相识的美丽的姑娘,牵着她的手飞向了天堂……

太阳从东方的地平线上冉冉地升起来,一缕光线透过车窗玻璃照进了车子,洒落在披肩发的身上。眼睛受到刺激,披肩发睁开眼睛,看到驾驶坐上斜躺着一个男人,好似如临大敌,不由惊叫一声。

叫声惊醒了钟海,他也睁开了眼睛。

披肩发先抱着自己的肩膀,又去触摸女人最隐私的部位。她看看自己的衣服完好,连个纽扣都没被解开,确定自己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才大声地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坐在我的车子上?你和我怎么会在这里?我的车子怎么会在这里?你把我怎么样了?”

披肩发打一个问号,钟海就记住一个问号。披肩发问完,钟海清楚地记得,她一共打了六个问号。

披肩发昨晚醉了,钟海早已算定她醒来后会怀疑自己,但没想到她的反应竟然如此强烈,一时惊慌失措,不知道该作何解释,只能睁着眼睛呆呆地看着披肩发。

“说呀,你到底把我怎么样了?”披肩发再次大声地质问着钟海。

“我……我能把你怎么样?我要是把你怎么样了,你能不知道。”钟海看着披肩发,一脸的茫然。

“你到底把我怎么样了,说,不然你会死得很难看。”

“你衣服好好的,我——”

“衣服之外呢?”

“衣服之外说车子,车子之外是天空……我真的没把你怎么样,相信我,我是个好男人。”

“好男人怎么会在我的车上?”

披肩发把脸照着倒车镜,仔细地观察着自己的脸,又擦擦嘴唇,皱起眉头问道。

钟海一阵惊慌之后,才慢慢地稳定下来,说:“是这样的,昨天晚上……”

等钟海把昨晚事情的发展经过讲述了一遍,披肩发才缓了口气,说:“看来是我冤枉你了,但你要是趁着我睡熟后做了不该做的事我也不会知道。看在你这么热心肠的份上,我就不再追究,但请你记住,今天的事不能向外透露,否则你会死得很难堪。现在你下去,替我检查一下轮胎,看看是否漏了气。”

钟海除了记住了披肩发的六个问号,还记得,她已经说过一次“死得很难看”的话了,这是的耳边。

钟海推开车门下了车,还没站稳,就听到披肩发发动车子的声音,他情知不好,赶紧回头想上车,车门已经关闭。

车子倒退着掉了头,然后一加油门,忽地一下冲下坡来,然后朝着来时的路风掣电驰般飞奔起来。

“等等我——”钟海从坡上跑下来,手做喇叭状,朝帕萨特喊道。

车子站定,披肩发把头从车窗里探出来,朝钟海做了个鬼脸,大喊道:“这是我对你的报答,你慢慢地走回去,也好锻炼一下身体。”

说完,一踩油门,帕萨特扬起一股灰尘,留下一股呛人的油烟味道,急速离开。

钟海把手做扇子扇着灰尘,大声地喊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

他肠子都悔青了,悔不该自作多情,反被人戏耍。

自古道多情反被无情恼,他早该明白这个道理。

三十里路,钟海一步一个脚印走回来了。他身上没带钱,只能步行回来。

他风尘仆仆的模样宛如一个在外游荡多年的游子,更像一个叫花子。

他狼狈到了极点,黑色的皮凉鞋变成了土灰色,鞋子里灌满了沙子,两个裤管上沾满了灰尘。整个人灰头土脸的,一瘸一拐的,一脸沮丧。

墙上的挂钟指向了十点,饭店早已开始忙活。苹果脸站在前台,看到一身疲惫的钟海忍不住捂着嘴偷笑,笑过之后拿起了电话。

二毛从楼上下来,看到钟海后急忙跳过三四个台阶跑过来,低声的问道:“海哥,怎么样,得手了吧,你们文化人太牛了,这叫什么——对,暗送秋波,一见钟情,兄弟要是有你一半本事,不,三分之一的本事,也不用站在这里当保安了……哪天你把小嫂子领过来,让兄弟们好好看看……”

二毛喋喋不休,像打了鸡血,很抓狂,好像钟海一夜未归与他有极大的关联。

“哪凉快哪儿去,别烦我。”钟海推了二毛一把,没好气的说。

“昨晚都泻火了,脾气还这么大。”

“不是你想的那样,别乱猜疑。”钟海强压着火气说。

“海哥,你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得了便宜还装得像个没事人一样。兄弟我以后要是也有你这般福气,即使她长得难看点,我也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