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王牌大贱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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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头上长眼

“可惜什么?”

“不说了,爹老了,这辈子就这么个样子啦,按照你们读书人的话说,咸鱼翻不了身了。”

钟海扭头看看,只见他爹的眼睛里充满了几分憧憬和羡慕,就呵呵一笑,问道:“爹,你要是觉得她好,等我和她女儿结了婚,我就撺掇她做你的老伴儿,爹公娘婆,这样更好。”

“放屁,你也老大不小了,说话要讲个分寸,要是被别人听见了,还不笑掉了大牙,人家是北京的教授,家财万贯,我是什么,是农村人,泥腿子,人家能看得上我。”

“只要你点头,我就去给你说,一说一个准。”

“臭小子,再敢拿你爹取乐我就揍死你。”

钟海笑笑,说:“好好,咱们不提这个话题,就说她的姑娘黄一一。”

“这么说你是同意了?”

“不同意。”

“为啥?总的有个理由吧。”

钟海把车停在一个弯道上,熄了火,问道:“爹,既然你觉得黄素芬都看不上你,那你觉得她女儿怎么样。”

“细皮嫩肉的,水灵灵的,怎么看怎么顺眼,北京姑娘能嫁到这么这个地方,是你小子的福分,多少人巴不得呢,就是看起来不太好生养,不过也没什么,现在国家有政策,只允许生一个……”

“你先别扯这么远,我就问你,人家那么有钱,人又长得漂亮,怎么能看上我呢。”

“谁知道你小子是怎么捣鼓的,还不是你糟蹋了人家,人家迫不得已,要不怎么会做这上杆子的买卖。”

钟海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亲自点燃后递给钟老汉,一本正经地说:“爹呀,你想过没有,黄素芬要是不同意我和她女儿好,我就是对她女儿做了那种事,人家能不告发我?即使不告我,人家回到北京,又没人知道我对黄一一做了什么,还不是照样能娶到好人家?所以,黄素芬要把她女儿塞给我,黄一一也直往我怀里钻,那是另有原因的,只是你不知道而已,我也不想告诉你。”

“海儿,到底什么原因,只要说的在理,我马上就能退了这门婚事。”钟老汉盯着钟海问道。钟海见自己的话起到了作用,就低声地说:“这事我给你说了,你可不能乱讲,咱们不要人家,追人家的多得是,学校里面就有现成的,好几个呢,黄素芬和她女儿身上有那种味道,就是我们当地人最忌讳的那种眼儿。”

钟老汉一听,头都大了。

“你是说她们母女都是那个,头上长着眼儿?”

钟海点点头。钟老汉自言自语道:“我说呢,北京人,又有钱,人也长得漂亮,连走路都斜跨吊腰的,两只眼睛会说话,怎么会看上咱们农村人,这事不成,她就是个天仙,就是嫦娥,就是富可敌国咱们也不稀罕,咱们要是娶了这种人家,我死了都不能入祖坟,祖宗十八代都跟着丢人,不能,绝对不能,你这就送我回去,我马上回了她。真是的,知人知面不知心,想赖上我们钟家,门儿都没有。”

听到老爹如此一说,钟海高兴的忘乎所以,发动了车子,把车子掉了头,说:“你说得对,我这就送你回去,把事情挑明了,你出面比我出面好,她们要翻脸,最多到学校胡闹,学校说我调戏妇女,最多把我辞了,学校那种工作,整天忙得要死,又挣不到钱,我早就不想干了。”

钟海用的是激将法,说的是反话。他爹供他上大学,就是为了他能从泥巴地里爬出来,找个好工作,娶个城里媳妇,要是工作没了,就等于毁灭了他爹这么多年的希望,他知道,他爹就是豁出老命,也不会让他丢掉工作。

“吁——”钟老汉急忙喊道。

“吁”,是赶牲口的用语,要牲口停下的意思,钟海能听得懂,他爹不要他说话,也不同意他的打算,但他却故意听不懂。钟老汉见钟海不停车,又喊了声“吁”,钟海还是装作听不懂,钟老汉急了,就去抓钟海的方向盘,钟海问你要干什么,钟老汉又急,就说:“我叫你停车,你没听见。”

钟海刹车,急忙问怎么了,钟老汉瞪着牛眼,说:“你刚才说什么?退了婚会影响到你的工作。”

“是呀,黄素芬多大的势力,又有钱,我要不同意娶她女儿,她肯定会到学校告发我,学校指定要开除我。”

“不能,事情不能这么办,现在的工作难找,你要是真的辞了,上哪儿找饭碗去。”

“到南方打工去呀,即使不去南方,到工地上一天也能挣个七十八十的。”

“不行,咱们爷俩再好好考虑考虑,看又没有两全其美的方法。”

钟老汉抓耳挠腮,钟海也瘫坐在靠椅上,嘴里嘟囔道:“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这可咋办呀,有啦!”

“有什么啦?”钟老汉问道。

“这事呀,你听我的,咱们也不退婚,等到春天,我自有办法对付她。”

“怎么对付?”

“具体的办法我还没想好,但我一定有办法,你听我说……”

钟海长篇大论,把他爹糊弄的一愣一愣的,钟老汉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听懂,最后一拍大腿,说:“我儿子是上过大学的,头脑灵活,你说行就行,爹听你的,只要能保住工作,你的事你做主,爹我干预。”

别克掉了头,重新向郊区驶去。

刚才钟海说的“味道”“眼儿”,其实说白了就是狐臭的代名词。这地方的人不知从那个朝代起,男女婚嫁都不愿找狐臭人家,能闻到味道的不娶不嫁,不能闻到味道的也不娶不嫁,狐臭家的只能找那些同类项的人家,这样才算门当户对,不狐臭的人如果找了狐臭人家,按照以前的规矩,不但后代不好娶媳妇嫁闺女,死了也不能入祖坟。年轻人似乎不太讲究了,但上年纪的人把这种所谓的“门风”看得很重,钟海就是用这种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既给黄素芬母女泼了脏水,又说服了他的父亲,可见钟海在临危之际,总是能妙招频出。

这边的问题暂时解决了,但王一鸣对钟海的怀疑依然没有打消,等钟海从老家开车返回的途中,夜幕已经降临,他刚把车子开到市府门口正要往里拐,只见二毛从一侧跑过来,一边跑还一边招手,要钟海停车。

别克就停在路边,二毛和钟海坐在车上。二毛搬弄着自己的指甲,低着头,恨不得把头钻进裤裆里,钟海知道二毛已经被紫月撵了出来,离开了饭店,但因为自己曾经和紫月之间的那点关系,也不好问二毛,免得二毛醋意大发。

钟海看了二毛一眼,只见二毛的头发蓬乱,蓝色的羽绒服披在身上,袖子上沾满泥浆的斑点,脸色略显憔悴,两眼红肿,暗淡无光,猜测他从饭店出来后无地可去。

二毛伸出手,钟海不知道他干什么,正要问话,二毛低声地说:“海哥,给我一支烟,我两天都没抽烟了。”

钟海从口袋里掏出半盒云烟,递给了二毛。二毛烟盒里抽出一支烟,也不让钟海,叼在嘴上。钟海发现,二毛的嘴唇干裂,上面泛起一层鱼鳞般的白片。二毛摸摸口袋,又把手伸向钟海,钟海从挡风玻璃下拿起火机,再递给二毛。

二毛贪婪地抽了一口,然后仰起头来,很享受的样子,但依然不说话。

“兄弟,你不是一直抽猫儿牌女士香烟的吧,怎么?”钟海终于打破了沉默,戏谑地问道。

“别提了,我离开饭店了。”二毛叹了口气,少气无力地说。

“老板不要你了?”

“不,是我不要她了……海哥,她心里只有你,有时或许还装着她那个当校长的前夫,我,只是她需要的一个工具,我上当了,被那娘们儿白玩了几个月,浪费了我大好青春。”

“别胡扯,紫月不是那种人,她不是下贱的女人,我要和他好,也轮不到你。”

“是呀,兄弟我只能吃你剩下的冷菜汤,吃过之后才发现不合胃口,总是拉肚子,所以我不要她了。”

“你再往我也紫月身上泼脏水,当心我揍你。”钟海强压着火气说。

“事实如此,难道我说错了么?我******对她来说就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是她的工具,玩腻了想撵我滚蛋就撵我滚蛋,那天晚上,她去见王一鸣,两人在大堤上不知道干了什么好事,结果王一鸣的车子翻在了大堤下,我回来后说了她两句他,她就赶我出来……海哥,你说说看,如果你看见你的马子和她的前夫在一起滚混,你会怎么想,放在你身上,只怕你早把她打成肉泥了。”二毛说着,眼圈竟然红起来,想哭。

紫月虽然不是钟海的恋人,但她清楚紫月的为人,他不允许二毛这么糟践紫月,就说:“你胡说,明明是你耍脾气离开了紫月,现在反倒猪八戒倒打一耙,你再往紫月的身上泼脏水,当心我揍你。”

二毛狠狠地抽了一口烟,突然把烟喷在钟海的脸上,大吼道:“你怎么知道是我主动离开她的,你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又见紫月了,你是不是还忘不了她,她是不是还想着你,你和她是不是又做了什么,我知道只有你才能配上他,我文化低,就是个卖烤肉的,我配不上她,你现在就去找她,把我现在说的话说给她,然后搂着她睡觉,去,去呀。”

这家伙,口出狂言,疯了。

钟海发动了车子,别克往后一倒,掉转了车头冲向了马路。

“你要去哪儿,你真的要去找她?”二毛疑惑地问道。

钟海不说话,只顾加大了油门,握紧了方向盘。

别克没有驶向紫月饭店,而是驶向了街心广场,在这里,钟海曾经当着吴子玥的面收拾了黄卫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