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王牌大贱谍
900200000200

第200章 :换辆车子

钟海报过警,才看到兰走过来,他看到钟海停下脚步,自豪地说:“钟秘书,我身在学校是学生,不敢把王一鸣怎么样,但在校外,我就敢找人修理他,请你转告他,如果他不识相,我会反咬他一口的。”

钟海眨巴眨巴眼睛,长出一副恐惧的样子,说:“兰,我明白你的意思,但请你慎重思考,殴打市委委员,罪名可就大了,见好就收吧,也许情节不会很严重。”

“好,我就听钟秘书的。”

兰推门走进房间,拍拍手,说了声“停”,几个人果然听话,同时住手。兰走到王一鸣身边,趾高气扬地问道:“王校长,在校内你说了算,在校外我说了算,怎么样,松了筋骨舒服多了吧,如果你觉得不过瘾,我再让他们给你松松皮。你在开除我的布告上说我不是个好学生,我现在郑重地告诉你,你调教出来的好学生都考上了大学,他们毕业后都留在了外地,帮不上你什么忙,倒是我们这些差生只能在本地混饭吃,也许你能用得上,你认为我说得有道理么?”

王一鸣把手从头上放下来,怒视着兰,气得直瞪眼,却说不出一句话。兰扬扬手,说了声开拔,警察已经堵在了门口。

几个小痞子看到警察到来,纷纷耷拉着脑袋不吱声,王一鸣看到警察就像看到了救星,指着几个小痞子,说:“警察同志,我是一高的校长,我和我的下属在吃饭,这几个小混混突然闯进来,不分青红皂白就对我大打出手……”

兰打断了王一鸣,笑眯眯地说:“警察大哥,别听他瞎说,我是他的学生,和几个哥们在这里吃饭,看到我的校长,就进来敬他酒,谁知他不知好歹,不但不领情,还骂我是小阿飞,你们评评理,哪有校长这样骂学生的,我和他理论,你们猜猜他怎么说,他竟然说他没有我这样的学生,我非要认他这个校长,他非要不认我这个学生,我伤心,就和他争论,结果我的几个哥们就以为我和他发生了冲突,进来和他理论,他就说要把他们淹死,他想杀人,哥们生气,就动了手,事情就这样,不信你问问他的秘书。”

兰两片小红唇快速起合,口若悬河,就像两片枫叶吹出的音乐声。她睁大眼说瞎话,把钟海推了出来。钟海当着王一鸣的面,不会站在兰这边,于是就解释说:“不是的,事情的经过不是这样的,她确实是一高的学生,也确实给王校长敬酒但被王校长拒绝,但——”

“警察大哥都听到了吧,连他的手下人都承认了,反正事情的经过都这样,你们看着办吧,想打想罚我们都认了,但警察大哥绝对不会欺负我们小孩子,是吧。”兰不等钟海说完,就急忙说。

在一般人看来,小孩子一般不会找大人的麻烦,警察也是这样想的。不但如此,警察还考虑到,如果大人善待孩子,孩子们绝不敢对大人动手。

一个三十来岁的白净脸警察听双方各说一端理,就命令其他几个警察把几个人分开审问,王一鸣被先带了出来。等在其他房间对王一鸣做过笔录,又把兰叫了出去。

这是警察审案惯用的方式,只要分开审问,就能审问出破绽,最后找个软蛋一捏,就能套出实情。一个小时过后,查清了案情,王一鸣和钟海没事,被放了行,几个人全被带到了附近的派出所。

王一鸣走在前边,嘟嘟囔囔说人要倒霉喝了凉水都塞牙缝的之类的话,牢骚大发,钟海跟在后面,看见王一鸣要上车,就喊了声王校长,然后告诉说,喝了酒不能驾车,说自己马上到酒店喊人来送他们回去。王一鸣许可,钟海返回到了酒店。

兰和几个小混混刚被带到酒店门口,兰走在前边,抬头看见钟海,就拽住了钟海的衣角,说:“回去告诉李自强,就说我被王一鸣欺负了,请他马上来解救我,否则我和他没完。”

“我一定转告,来不来是他的事。”钟海说。

酒店里不代驾,钟海又空手而归,把情况告诉了王一鸣,王一鸣从车上下来,锁好车门,对钟海说:“咱们先把车撇在这里,现在打车到4S店,如果看中了车子,下去就办理手续提车,把车开到学校去。”

钟海表示反对,说要提新车也行,但必须考虑其他校领导的意见。王一鸣对此很赞同,说现在就回去召集他们开会,听听他们的意见。

王一鸣要钟海打电话挨个通知三个副校长,而钟海却认为,他应该亲自到三个副校长的办公室去通知他们,这样才能显示出对副校长们的尊重,王一鸣点头同意,还赞扬钟海考虑问题周全。

其实钟海这样说纯粹是扯淡,他要亲自去见三个副校长,自有他的目的。从钟海打入到王一鸣身边那天起,钟海就充当了烧火棍的角色。烧火棍看似简单,其实要充当好一个出色的烧火棍也并不容易,在控制好火苗的同时,还不能燃烧了自己。

钟海上楼,先敲开了张国云的办公室。作为抓住教学业务的副校长,张国云对王一鸣的大权独揽很有意见,不客气地说,他巴不得王一鸣早日下台,自己好坐上一高的第一把交椅,但碍于王一鸣特殊的身份和深厚的政治背景,他也只能在私底下发发牢骚望洋兴叹而已。对于王一鸣身边的人,张国云也向来嗤之以鼻。

但是,张国云对于钟海这个王一鸣身边的人却另有看法。白泰兴在食堂挨打那天,张国云就从钟海的举动中看出了端倪,隐约感到钟海看似王一鸣的秘书,但似乎对王一鸣这个草包也不太满意,至于其中的原委,张国云也不怎清楚。

看到进来的人是钟海,张国云微笑着问道:“钟科长有何指示,打个电话便可,何苦要亲自跑来。”

“张副校长,你这样说可是要我折寿,你是副校长,我就是个跑腿的,可不能这般抬举我,不然会把摔死的。”钟海客气地说。

“说吧,王校长有什么指示。”张国云说。

“今天和王校长到外边吃了点饭,结果红旗车抛锚,闹出了笑话,最后撇下红旗打车回来,王校长要请三位副校长开会,想研究一下是否再买一辆车子。”

“王校长想买一辆什么样的车子。”

“他心里已经有谱了,估计是凌志新款,价格区间在三十万和一百万之间。我想知道张副校长对此有何看法。”

“他已经定好了,买就买吧,不过……不说了,不说了,说了也没用。”张国云说了半截话,不愿再说下去。

钟海要的就是这句话,他恭敬地站在张国云身边,低声地说:“张副校长,我虽然是王校长的秘书科长,而我也希望你打心眼里把我当成你的下属,更重要的是,我希望能成为你的朋友,在买车这件事上,我希望你能亮明你的观点,也许咱们的意见还能吻合。”

张国云嘿嘿一笑,说:“其他的话讨论起来太麻烦,提到车子咱们就只说车子,一高是安州市第一重点高中,也是省重点中学,百八十万买一辆车子不算什么,但你应该提醒王校长,大半年的地补没发不说,就连课时补助也没发过一分钱,老师们靠工作吃饭,已经怨声载道了,他倒好,还要买豪车,先不说我的意见,就怕车子买来后老师们会跟着起哄。我真的不知道他是怎么想。”

钟海从旁边的一摞纸上抽出一张纸,又从笔筒里抽出一支笔,在纸上画了一座高山,高山旁边是一道悬崖,一个人高马大的司机驾驶着一辆豪华的凌志开到了悬崖边,一个车轮已经掉进了悬崖。一群戴着眼镜的知识分子站在车旁,把手搭在车上,看样子想把凌志推到悬崖下边。

钟海画好,把纸往张国云面前一推,说:“张副校长教语文的,请你欣赏这幅画。”

张国云不解,抬头看着钟海。钟海一笑,说:“人想自杀时如果找不到绳子他就不能自杀,但如果能有人给他找来绳子,他就能如愿以偿,但是找绳子的人一定迫切希望自杀者快点自杀。”

钟海说完,扭头便走,出了门去找吴建平副校长。在吴建平那里,钟海就说了两句话,第一句是开会,吴建平问开什么会,钟海要他去问张国云。

钟海最后才通知赖威利。他知道,赖威利从来和王一鸣使用一个夜壶尿尿,但提尿壶的人总是赖威利,所以他就说了六个字:吴副校长开会。

详略得当,钟海省去了很多时间。

当王一鸣顾虑重重地提出自己要换一辆车子时,该通过的人自然通过了,不该通过的人也通过了,他带着几分酒意,自豪地说:“同志们,车子也不是我一个人的车子,是学校的车子,是老师们的车子,无论婚丧嫁娶,只要大家提前打声招呼,我就是步行走路,也要凌志为大家服务,一定要物尽其用,尽它的绵薄之力。”

张国云手鼓掌,大家跟着鼓掌,纷纷赞扬王一鸣领导有方,高风亮节,不愧是一高的好领导。

会议结束,王一鸣打着哈欠到里间睡觉,钟海合上本子走出办公室去见李自强。他去见李自强,是为了要李自强搭救兰,但更是把矛头对准了王一鸣。为了王一鸣,钟海可谓费尽了苦心,只要什么事牵涉到王一鸣,钟海就绝不肯放过机会。

美术培训班在一高教学楼后面。

中间是一片空地,四周坐落着平房,平房低矮,但每年都为李自强和王一鸣创造了两三百万的经济效益。白花花的银子落尽了李自强的腰包,李自强再拿出一部分来行贿王一鸣,于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低矮的平房就是李自强和王一鸣印钞票的场地,而那些艺术生就是一台台的印钞机。更令李自强激动的是,这些活的印钞机还在不停地更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