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铁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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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天人再战

“保护家主!”六名长虎精英队员齐忙挥刀迎上。

“小杂鱼。”鸠首老尊不屑一顾,只食指轻弹,射出六滴水珠。

虽是水珠,却是元素力凝聚而成,绝非仅四力罡劲的武者可敌。所以,要灭这六名长虎队员,可说易如反掌,绰绰有余。

丁振远瞥到这一幕,暗道不好,可他已是自顾不暇,根本无力营救。这种时候,他多么希望任尘能脚踏七彩祥云,从天而降,拯救众生。

可是,没有祥云,连乌云也没有,夜月的光晕在自行黯淡中。

噗一声,六滴水珠激射在六名队员眉心,穿颅而过,血从后脑飙洒,六人手中举刀直挺挺倒下,齐亡,留下六双空洞的眼瞳。

“不!”邓平已然撕心裂肺,那一瞬间,烙在灵魂深处的情感爆发,脑海中与六人喝酒打趣共患难……的种种画面飞速闪现。他如同疯魔一般,赤手空拳恶扑鸠首老尊,好似要生生将对方骨肉撕咬成碎末,并吼着:“家主快跑!”

丁振远急忙全力一个回挡,枪出空档,吼着回了句:“小平快跑!”

结果,一个跑不掉,一个没有跑,全白吼了。

丁振远顿及揪心,邓平对他忠心耿耿,他待邓平亦如亲子,怎可见其白白送死?!这时的他,更加迫切任尘的祥云降世——任公子你究竟在何处!

邓平已只剩一腔悲与痛,根本不闻不顾,将生死置之度外,依旧直冲。

“哼,又来一条杂鱼。”鸠首老尊懒洋洋地又是食指一弹,水珠飞射,直取眉心。

邓平疯了般一声怒吼,双拳齐轰,罡劲外放。

或许人在极度悲愤时真能爆发潜力,以邓平的修为本是撼不动天人境的元素之力,可这一击,却硬是将水珠震离了轨道,只堪堪射穿他的左肩,血水直冒。

左臂痛不能举,他便挥杀右臂。没有实力可拼,他便拼尽性命。义无反顾,一往无前。

鸠首老尊冷哼一声,“找死。”他身一振,放射一圈波动。

邓平与这股波动狠狠撞上,瞬间如同捍上海啸,力有不及,反被弹飞。

随即,鸠首老尊挥出一掌,拳头大小的水球直追着如枯叶抛飞的邓平冲去,杀意凛然。

一丈……八尺……六尺……越追越近。

丁振远才为邓平能躲过一劫窃喜,转瞬心又揪起来,难道只能眼睁睁看着邓平死在面前?是的,无能为力,希望仍旧只有唯一一个——任尘。

四尺……三尺……终究……这道强大的元素冲击稳稳砸中邓平胸口,泄力落地。

丁振远愤怒之极,几欲怒吼,可……就在悲与愤的边缘,他发现了惊奇,终于出现奇迹!邓平竟然没事,真的没事!他落地后仍好好的站着,没有倒下,也没受到任何伤害,反倒是身上罩起一层薄薄红光。

邓平茫然,失去知觉般,不再动弹。

不远处的鹤首老尊陷入无边惊骇,注视着邓平,这红光罩体的情形给他的阴影实在太深。想在那黑湖之边,他正是被任尘用类似的红光力量反败为胜,引以为耻,又怎能忘记!

没错,这层红光正是任尘在宿缘结阵中得到的神力——冥葬之力!

虽任尘此时所掌握的冥葬之力尚未完全激活,远不如妖狼王形容的那般夸张,但胜在容易操控,操作简单,使用方便,实乃打架斗殴之良招。

稍后,任尘慢慢从邓平身后转了出来。他将贴在邓平身上的手收回,红光褪去。邓平麻木地瘫坐在地上,仍无动静。

“任公子,小平怎样了?!”丁振远急迫问道,顾不得自身安危,险些被“水蛇”咬中要害。

“没事,过会就好了。”任尘似笑非笑,漫不经心地缓步走向鸠首老尊。

鹤首老尊一下紧张,连忙示警:“二弟当心,那小子在你右侧。”

鸠首老尊闻言一愣,侧首去望,顿及怒火攻心,“还我徒儿命来!”手中招式一撤,立马转攻任尘。

任尘停下脚步,迎势而站,巍然如高山,不受其撼。

这时,丁振远终于得以喘息,手撑膝,满额热汗,不住嘘气。抬头望向任尘,不由得感慨,高手就是高手,无需出手,往那一站便是大招,不费吹灰之力就吸走了仇恨。

鸠首老尊这招攻来,可比对付丁振远上心得多,直接就是绝招——暴雨天罗!

任尘笑意依然,双臂外拉,光华暴涨,光素力连晋三阶,亦是大招——青芒星雷!

暴雨天罗,先成擎天冰柱,再化漫天暴雨,万千雨珠启爆,直炸得空间颤栗。

青芒星雷,雷光霹雳,青芒飞腾,直搅得气浪飞乱。

这场面何等熟悉,月前任尘与鸠首老尊相战时,双方亦是使的这两招。只是那次因为鸠首老尊的修为要高上一劫,所以隐隐要压任尘一头。可,今时不同往日,任尘经过宿缘结阵洗礼,已同是天人境四劫!谁胜谁负?!怕是结果会让鸠首老尊很失望。

果然,这一招对轰,反倒是鸠首老尊吃了暗亏,被深深震撼,“不可能,绝不可能!”

丁振远一旁观看,被震撼得更深,这便是天人之战吗?何其壮观,何其凶残,且才一招而已。不得不说,这确是有钱也买不到票的大戏,作为半个武痴的他已有些入迷,忘了溜之大吉。

鹤首老尊领教过任尘的潜藏能力,很是忌惮,此刻见鸠首老尊的绝招奈何不了任尘分毫,当下再不敢袖手旁观,忙不迭赶来助拳,“二弟,此子妖孽,留下必成大患,我俩联手灭了他。”

说话间,已然出手,正是冰元素力的大招——狂封冰魂!

这一招,同样是月前对付任尘的招数,若不是当时任尘体内那股神秘力量突然觉醒,早已要了任尘的小命。

任尘凛然不惧,一招出,仍是青芒星雷……不,技法一样,威力却大不相同,光芒已成橙色。对,橙色,任尘终于突破三阶,已能使出四阶光素能量。

这,又是任尘的一个惊喜!阴山二老的惊吓!

两大天人招数再度对轰,空间震荡,仿若快要支离破碎。

丁振远已然痴了,仍没想起带着邓平开溜的事。幸得任尘没空,否则必定鄙视他对落跑不够钻研。可?谁他娘没事研究逃跑啊?!

至于鹤首老尊这边,已然不由自己地步了鸠首老尊后尘,震撼得一塌糊涂,稀里哗啦,做梦也不愿相信眼前的小子竟然已突破至四劫天人境,且仅仅只花了一月。要知道,他与鸠首老尊即便这五年日日苦修,也未能再破过一劫。

妖孽!真正的妖孽!鹤首老尊险些忍不住惊呼。

任尘望着鹤首老尊苦憋的表情,笑了,“很奇怪是吧,其实没什么,我若是告诉你一只猴子的修炼速度也比你快,你信吗?你会不会羞愧自尽呀?如果会,我就不说好了。”一副认真的口气。他口中的猴子自然指的小金猿,所以这是实话。可是,这也太直接了,嘲讽得理所当然、直截了当啊。而且,这“不说好了”是闹哪样?这不是说了吗!不讲究啊,好歹人家都在内心深处夸你是妖孽了,能有点风度吗?

没有,任尘从不会把风度赐给敌人,只会将抽风塞给敌人。

顿时,任尘刚在丁振远心中屹立起的高大形象毁了一半。

鹤首老尊与鸠首老尊退到一处,互视一眼,心领神会——此子万不可留!

心思到此,再不迟疑,阴山二老终于联手合击。

“暴雨天罗!”

“狂冰封魂!”

虽是同样的两招,合并在一起却出了不同的效果。虽只是一加一,却远远大于了二,一点也不二。只见,水涛起,冰锥射,水卷冰绕,二力相缠,如同由水和冰形成的巨大龙卷风暴,携摧枯拉朽之势,肆虐摧毁一切,锐不可当。

丁振远终于有所反醒,为免遭波及,忙扛起邓平躲出近十丈。可在这高潮即将来临的时候,他作为半个武痴,更加舍不得离开。他的胸中,已然是汹涌澎湃,期待着任尘使出更加惊天动地的招数。他全神贯注,不可自拔。

当即就见任尘脚下疾动,光雷步出,快如闪电,叫了一声:“别傻了,撤啊!”

丁振远愣了下,稍后才反应到——靠!这货果断不玩了。

瞬间,任尘另一半伟岸的形象也毁了。

而阴山二老眼见任尘要溜,又岂会轻易让其得逞。

“破绽在杂鱼。”鹤首老尊与鸠首老尊心有灵犀,同时叫了一声,冰水风暴徒然转向,改扑丁振远和邓平。

丁振远大惊,之前鸠首老尊只不过使了点小手段,他已疲于应付,这两大天人境的联合大招,哪里敢抗?!顾不得家主脸面,立马撒腿就跑。结果就听任尘一边追上来,一边嬉笑道:“对嘛,跑才对嘛,早就该跑了。”

噗,丁振远险些一口老血,简直想咆哮:你顾及下自个天人强者的形象好不好!

任尘却是不管那么多,跑得比谁都快,使着光雷步转瞬便追到丁振远身边。

“机会!”这时,鸠首老尊眼前一亮。合力大招诡异地再度变向,冲击奔到丁振远身旁的任尘。并在心中朝弄,天人强者竟为两条杂鱼舍身,愚蠢。

当然,任尘真心不是来舍身为人的,人也是落跑,恰好路过而已。

但无论什么原因,都已是多余,这一击避无可避。

嘣!巨响,任尘用身体硬抗了这惊天动地的冲击,一直被撞出数十丈远,沿途上百大树轰隆腰折,大地震荡,鸦雀惊飞。

“哈哈,成了!”鸠首老尊大喜不已。

鹤首老尊却是皱起了眉头,“不会又让这小子用障眼法给溜了吧?”

“不可能。”鸠首老尊一口否断道:“他并没放出光元素力,且确实被撞飞出去,亲眼所见,怎会有错?!哈哈,吃了我俩这一招,怕是神仙也难活,哈哈哈!痛快。”

鹤首老尊却还是不放心,他可是深深记得黑湖边那一幕,这辈子也抹之不去,“谨慎些好,快去看看,验明尸体要紧。”

鸠首老尊无奈,只得跟着鹤首老尊前往。两人沿着冲击痕迹,一直寻到数十丈外的尽头。可是,哪有尸体?一具也没有,没任尘的,甚至连丁振远和邓平的也没有。

鸠首老尊茫然了,不敢置信。鹤首老尊忧郁了,深感不安。

“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居然不在!”

“没死,果然没死。”

“这怎么可能?!”

“亲眼所见,还有什么不可能。”鹤首老尊略有动气,“你给我仔细想想,这小子能一月飞升一劫,还有什么不可能?!”

鸠首老尊被问得无话了,在不甘中沉默。

“总之,此子与我教仇深,必须尽早除去。”鹤首老尊恶从心生,“此子太过妖孽,若再给其一些时日,不知会修炼到何等地步,越早杀掉越好。”

鸠首老尊略一思索,深表赞同,“大哥,都听你的,现要如何做?”

鹤首老尊望向东方,“去东森城,此子如此护着丁家家主,必与丁家有莫大渊源,可拿丁家的人做诱饵,引他出来,杀之。”说着,顿了下,又咬牙道:“不除此子,我心难安,哪怕血流成河,此子也非杀不可!”

“是!”鸠首老尊猛点其头,目露凶光,决绝。

主意打定,阴山二老飞速朝东森城窜去。十里亭恢复宁静,只留下十具尸体,十个亡魂,以及弥漫空中的血腥。

而这时,一阵妖风又刮过,亭中突地多出一人。此人一副慵懒模样,正是那小酒馆的店小二,且真名也叫店小二,取这名的人太有才了。他站于亭中,自言自语着:“唉,都太不敬业了,不给咱按戏本演。”

嘀咕完,又一阵风起,人消失,亭空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