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铁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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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新决定

康坚接收了朱贵,当即扯回正题。虽极不情愿,但碍于堂堂康阀少阀主的身份,却也赖皮不得,只好宣布道:“本少阀宣布,赌约期限已过,苟家小队仍无人出林,判丁家胜,双方可有异议。”

当然,回想一月前康坚对丁家冷眉冷眼的态度,以及力挺苟沨打压丁家的气焰,此刻心平气和的闲人姿态着实变化得有些太不寻常。猜想,除了对周处武的厌恶,必定还有其它隐情,否则不会只为一点个人喜恶就不顾大局。毕竟苟家才是康阀的人,而丁家只不过是康阀要对付的人,绝无可能真的突然就一视同仁。

对于如此结果,丁家自然没有异议,一片欢欣涌动,兴高采烈。

周处武却急了,不仅丢了苟沨,连胜利也丢了,回去如何向家主交待?!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我有异议!”

这句不和谐的声音,瞬间又一次被群嘲。

“你对本少阀的宣判不满?!”康坚横眉冷对,显然对周处武的顶撞甚是不悦。

周处武依旧不知悔改,理直气壮道:“是,赌约的期限当以日落为准,所以他丁家也超时了,此次赌约应当作废。”

康坚活想抽死这丫的,这期限是他定的,结果也是他宣布的,这周处武竟敢一次又一次的公然挑衅,简直蠢得就是头奇葩。

康坚沉默不语,脸色难看,要不是还有用得着苟家的地方,早一刀劈了这蠢丫。

见周处武仍旧不遗余力地搅屎,丁振远恰好用其承托自身的风度,站出来道:“康少阀,既然苟家有异议,我丁家堂堂正正,自不愿留人口舌,说我丁家赢得不够磊落。所以,可当双方都超时,但此次赌约乃是苟家提出,又有堂堂康阀参证,不可轻废,必须有个结果。”

康坚略一想,顺势道:“所言不错,丁家主有何想法?”

周处武见自个的强词夺理居然轻易得逞,全然当丁振远胆小怕事,已然畏惧退缩,当下得意洋洋地又嚷道:“自然是平手!”

丁振远淡笑,“既然是赌,便需分个高低,怎能平手?!虽双方都超时,但还有一个条件能决出胜负。”

“什么条件?”

“寻获紫弥果的一方为胜。”

“哈哈哈……”周处武捧腹大笑,“这算什么狗屁条件,难道你们能找到紫弥果?笑话……哈哈……天大的笑话!”

“先且别管我丁家能否找到。”丁振远仍旧一副风轻云淡,“只问周队长可否承认这条件,来决胜负?”

“有何不敢,你丁家若是拿得出紫弥果,老子以后改****,哈哈……”周处武直笑得肚疼,压根没当回事。他是打心眼深处瞧不起丁家,何况紫弥果虽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奇果,却是近些年来最难寻的奇果,数年来一颗难寻。他丁家会寻到?打死他都不信。

只可惜啊,他算漏了一点,不,是算漏了一人——任尘。任尘不仅能找到紫弥果,甚至还种过紫弥果,更恐怕是唯一一个知道为何紫弥果越来越难寻的人类。

丁振远很满意周处武爽快的答复,特别是关于改****的事,实在太让人期待了。他扭头看向任尘,充满信心,“任公子,请。”

这时,所有目光都聚焦到任尘身上,丁振远突然请这青年做什?难道他会有紫弥果。连康坚也好奇了,唯独周处武始终不信。

任尘拧着麻袋,来到场中,直接将麻袋扔在地上。这轻率的举动顿时让不少人失望,周处武不禁暗笑,若麻袋里装的真是紫弥果,谁又会如此毛躁?摔坏怎办,那可是紫弥果,不是苹果更不是钢果。

任尘的动作很随意,解开麻袋,一点不紧张,更加叫人心生疑虑。

周处武嘴角上翘,轻蔑一笑,“哼哼,小子,别装模作样,故弄玄虚,不管什么破烂赶紧拿出来,老子还等着和你小子算算旧账。”

这个旧账自然指的任尘耍无耻占便宜的事,周处武还记得,任尘也记得。所以,任尘边摸进麻袋边将不讲究发扬到底,不慌不忙道:“乖侄莫急,舅舅马上就给你好果子吃。”

“你!”周处武气得腮帮子直颤,当场语塞,因为他再说话就表示他急了,一急不就又白白成人家侄儿了么。他的骄傲完全斗不过任尘的无耻,那叫一个憋屈啊。

片刻,任尘终于从麻袋中抽出了手,手中多出一圆乎乎的东西。众人眼前一亮,少数人更不禁尖叫,这——不是紫弥果又是什!

周处武当场中年痴呆,半响才醒,咆哮:“不可能!”

任尘继续不讲究道:“乖侄不信的话,可拿一颗去尝尝,舅舅虽然只有几颗,但不会食言,也不会和乖侄小气。”

哗……一阵骚动,议论纷纷,眼前这青年居然真有紫弥果,且还有好几颗!着实有些匪夷所思了,他是如何找到的?又到底是什么来路?!惊叹连连,疑云满布。

周处武心气刹那灭了一大截,说不出话。

“果子真假,可请康少阀鉴定。”丁振远冲康坚道。任尘漫不经心地将果子递了过去。

“好。”康坚接过果子,心不在焉地应付了一句,目光从刚才就一直在任尘身上徘徊,没挪过窝。他终于是注意到了任尘的不简单,同时隐隐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感觉里藏着一股颤栗,让他不知不觉心中发麻。

“康少阀。”丁振远出声提醒。

康坚这才收回心神,朝手中的果子随意瞟了几眼,语气平淡道:“不错,是紫弥果。”

“既然果子没假,就请康少阀为此次赌约做最后的定夺。”丁振远振声道。

“自然是丁家胜。”康坚随口道,视线又挪回任尘身上。任尘却是挪回了丁家阵营,就那么将麻袋留在场中,并不在意。这份洒脱,直叫上百家兵羡慕嫉妒恨,可知对于他们这些未达五力的人来说,紫弥果是何等神圣!结果人就这么扔那儿了,深深被打击了啊。

“此回周队长没异议了吧。”丁振远又问向周处武。

周处武被任尘打击得最惨,已然麻木,呆而不语。

“沉默便是默认了。”丁振远立马将话锋又转回康坚,“既然是我丁家胜,还请康少阀做主,让苟家付出赌注,由我丁家替代苟家五品名门之位。”

“啊!”这回康坚完全惊醒。因为他原本就没想过丁家会胜,而且会是完胜,所以早已将丁家与苟沨加赌注的事给忘了,此刻丁振远突然提出,颇为猝不及防。

“啊!”周处武同样大受一惊,他并不了解苟沨与丁家加赌注之事,突然闻之,不知所措。

结果,局势进一步逆转,丁家完全占据主动。

“这个……”康坚吞吞吐吐,脑筋快速转动。他可以眼睁睁看着苟家输掉这场赌赛,但绝不可以让丁家取代苟家的地位,那样的话,丁家就更难收拾了。不行,绝对不行!

支吾了一阵,康坚挂起纯粹为了场面的笑,“此事重大,本少阀也做不得主,得回去禀明父阀,由他老人家决断。况且,名门替换并非儿戏,不可轻为,不如你两家另作协商,以其它赌注取代此事。”

康坚用打商量的语气,已然算是很给丁家面子,哪怕任谁都能听出全是拖延搪塞之词。可,偏偏丁振远好似听不出来般,从容道:“一切听从康少阀安排,此事我会与苟家主商议。”不仅如此,更是淡定道:“赌约之事已了,多有劳烦康少阀之处,这几枚紫弥果聊表心意,望请笑纳。”

闻言,康坚不禁乐了,虽然紫弥果对他来说确实不算什么,但聊胜于无。况且,果子其实并无所谓,关键还是丁振远这行为让他倍有面子,当即真心笑道:“丁家主客气,本少阀先走一步,日后可来阀上做客。”客气了两句,部下收起紫弥果,康阀队伍就这么走了,没有刀光剑影,也没有大动干戈,出奇地和谐。

而这份和谐与月前的态势一相比较,确实让太多太多的人摸不着头脑,包括任尘。

任尘愈加好奇,康坚的态度怎变了?丁振远的态度怎也变了?丁家居然轻易放弃努力争取来的加注?!居然轻易将紫弥果拱手送给企图吞噬自家的康阀?!居然放弃好不容易得来的主动权?!……太多太多的疑问,一切到底是何缘故?任尘很是想不通。难道?是想通过献媚和解吗?绝对不是,像丁振远这种大报复的人,绝不可能如此下作。那么,又是因为什么?任尘嗅出了其中的意味,决定改变主意。他原本打算赌约结束,便离开丁家,特别是见着那与如絮一模一样的女子后,更加急迫地想去寻找如絮。可此刻被种种不明因素吸引,他逐决定留在丁家看看到底还藏了些什么好玩的事。

就此,生死赌约在和平中收场,杀戮与干戈没有等来机会登场。

待康阀离去,现场一下空旷许多。到这时,形势已一边倒向丁家,周处武再如何不服气,也注定不会有作为。当处处落于下风时,他已然失去击溃丁家的信心,甚至连收拾任尘的心思也后知后觉中隐退了,他那几次三番要教训任尘的狠话彻底成了笑话。

一挥大关刀,周处武招呼着部从扭头便要离开。

可偏偏这个时候,邓平忽然冒了出来。这家伙一直强忍安静,没有露面,就好似刻意为了此刻登场奚落周处武而特意忍耐准备,台词练得极溜,“周队长留步,学犬吠爬一圈然后改****,这些都还没做呢。”

噗,不少丁家家兵笑了,邓平不愧是他们队长,不出场则已,一出场便是致命一击的杀手锏,叫人深深感触到原来棒打****狗才是最厉害的杀招。

周处武手握关刀,骨节咯咯直响,怒无从泄,只得憋着。邓平虽与他一样,同为名门家兵队长,但由于名门品级差别,从来都是他踩邓平,何曾反被对方如此羞辱过。火气蹭蹭燃起,咬牙切齿:“别欺人太甚!”

“这不叫欺人太甚,这叫愿赌服输,也叫自取其辱。”邓平一点不留情面,难得有这机会出气,又有家主示意撑腰,不好好恶心下周处武,那就是和自己过不去。正所谓,不懂得把握机会的家兵不是好家兵,不听从家主指示的家兵队长不是好的家兵队长,他其实只是在履行家兵应有的责任,加强身为家兵队长该有的素质。

周处武彻底怒了,关刀向外一划,“邓平,别以为走了点****运老子就不敢动你,老子也是有火气的!”

邓平突然就乐了,指着周处武后方,“那你还不赶快去救火。”

不知何时,苟家阵营已燃起火苗,越燃越旺。

周处武回头一望,满是火光,慌忙大叫,趁机跑了,送他远去的是一波又一波哄笑。

闹剧粉墨谢场,丁家也回了营地,收了营帐,连夜出发回东森城。陶、童、余三人在出发时恰好归来,脸上掩不住的兴奋,显然放火放得十分过瘾。嗯,是的,任尘预料这夜少不了纠纷,为防苟家的狗急跳墙太顺利,就想着来个后院起火添点乱。于是乎,借着那阵怪风刮熄火把,任尘便让陶舒三人溜去苟家阵营,放纵一番。至于为何没让纪三斗去?自然是怕那货找错方向,烧错对象。

虽然,局势超乎预料的稳定,导致这场火不幸沦为余兴节目,但仍旧掩盖不了它是场好火的实质。不信你看,烧得多旺,气冲星河,象征辉煌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