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她回答,抬首,爱抚、迷惘、深邃的目光直直地望向他,满满地燃起了火焰的颜色,手已经颤抖地抓住了他滚烫的手指,缕缕柔肠绞痛,声音无法遏制地有一丝尖锐,“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你难道不明白吗?我穿成这样就是为了引诱你,等你要我,我不要取消大婚,我不要去燕京,我不要离开你,我要和你在一起,绝不离开你,你难道不明白吗?”
程立雪一把推开了熔金,身子倒退了几步,悲恸地注视着渐渐燃烧的她,眩人眼目,耀眼地令他心悸,“我不会和你成婚,你必须去燕京,我现在绝不要你!”
眼泪无声地流淌在熔金那张精致无双的脸上,她颤抖着,两眼瞪着程立雪,瞳孔可怕地抽搐着,心脏因为痛苦和愤怒开始痉挛,她几乎想扑向他,终究无力地摇了摇头,“你再说一遍你绝不要我……”
“我……”程立雪从未见过这样的熔金,燃烧到了极致,愤怒地几近疯狂,小脸煞白,不觉向前一步,“熔金……”
“不要叫我……”她下巴气的开始抖动,几乎厉声,“你不要我,你竟然不要我,你为什么不要我?因为你也不知道你能否活着全身而退,因为你也没有把握,因为你在做危险的事情,你所以不要我,你终于要抛弃我了,你竟然不要我了,你怎么能不要我……”
熔金疯狂的模样令程立雪害怕,他向前一把抱住了她,她哭得像个孩子,已经语无伦次,“程立雪,你怎么能不要我?我不要和你分开,你不能抛弃我……”
程立雪抱着熔金坐在了床边,她哭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几近哽咽。
他宠溺地抚着她的后背,担心地盯着她狂乱的眼神,“乖,不要乱想,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紧紧地抱紧了他的脖子,拉扯之中,腰间的带子已经散落,程立雪只觉脑子渐渐空白,双眼呆呆地盯着雪白的肌肤上那一抹刺眼的水红色……
“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熔金的指尖似乎嵌到了他的脖颈上,带着一丝宣泄的恨意:“苏获什么都告诉我了,你不走,你要留下,明知可能断送自己的性命,你仍然要去送死,可是,我怎么办?苏获,从小就跟着你,那么一个大男人哭得依旧可怜,我被你安排的如此周详,可是你想过没有,没有了你,我的生命还有什么意义?我又能够去哪里?没有了你,我哪里也不会去,我知道你留下,有你自己的理由,就算我劝服不了你,请你,也不要勉强我,我哪里也不去,我会一直等着你,你有多危险,我也不要安全……”她美丽的面孔颤抖,泪水缓缓流过,字字清脆坚定,“我不会取消大婚,我们可以再提前,后日,明日,或者今晚……”
“这次,你必须听小爹的话,由不得你使性子!”程立雪的心中一片慌乱,一切都发生的如此突然和意外,心中一阵难受,许多话涌上心头,却说不出口,她坚定悲恸的脸印在他的瞳孔中,他觉得全身的血都在凝固,猛地强迫自己起身,将熔金甩在了床上,向着门外奔去……
“程立雪……”熔金的双眼颤抖着,嘴唇哆嗦着,疯了般地冲向了程立雪,一把死死地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身,恐惧排山倒海地从脚底到头顶,一想到可能会失去他,她便再也不能松手。
程立雪强波自己不要回头,伸手想要掰开她紧扣的手指,怎料她手指坚固地青筋耸立,最终,她抵不过他的力气,被他生生地掰开了手指,他的手在颤抖,大踏步向外走去……
她疯狂地冲了过去,撞翻了桌子上的花瓶和茶杯,“叮叮咣咣”地洒了一地,飞溅的碎片到处都是,她向前,忍不住地尖叫了一声,脚底传来钻心的疼痛,碎片残忍地扎在她白皙的脚底,她却用尽了全力扑向了他,从身后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襟,可是脚底痛得令她再也站不住,她的双腿一软,猛地跪了下去,却被他一把抱了个满怀。
他的脸色苍白,一颗心乱七八糟地已经不知道什么感觉,气愤、难过、自责、懊悔、犹豫,一种又一种的情绪冲击着他,他将她放在了椅子中,她的手却依然拽着他的衣襟。
他蹲下了身子,抓起了她的一双玉足,白皙的脚底鲜红一片,细小的碎片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