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婚礼与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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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会不会有一天你也伸出左手

她问他: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呢?

他不回答。

后来,

她上网时翻看到了他的签名。

他在她提问的那天、用宋体字写道:

她问我为什么会喜欢她,我其实想回答“因为我不小心把你放在心里面了,但是没有讲。不过我想、以后我再也不会把别人这样放在心上了吧,会很累的。

她看到最后四个字,不知道为什么、就有很想哭出来的感觉。

他的空间背景音乐是信乐团的《天高地厚》她准备按“关闭”时,听到阿信的声音闯入耳朵:

不管世界尽头多寂寞,你的身边一定有我。

她听到后,忽然心想:他是想对我说,我一直都不会失去他吗?…

(他说:不管多孤独,你的身边一定有我。)

她想对他说,我们重新开始吧!

但是书上说,如果你一直不爱一个人,就不要突然爱上他,因为当你爱上他、你就会失去他,这是上天对人的惩罚。

事实上,她早就已经失去他了。

因为他、从出了那间教室起,就再也没在这所学校出现过。

一个人想要消失很容易,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她问她:你就再也没有将他遇见吗?

她说:不,我只是没有在最应当的时间,抓住他的手,一生不放。

(想一个人多美好,就算只剩记忆可参考。)

冬末,她一个人去了那座城市。

走过了他曾经和她走过的那些街道,看了那些他们曾经留恋的地方,然后想起他一脸幸福地说、那座城市见证了他们的爱情。

那天下了很大的雪,站在漫天飞雪的街头。

她忽然间就想,他会不会一脸惊喜地出现在街的尽头,看着自己慢慢笑起来,然后说:你怎么来了。

而她一直都没有看过的那本书,最后一句话是:梦里花落知多少。

她想、也许有一天,他会回来找自己,给自己永远。

(一个人的暗恋,一个人的永远。一个人幻想的地久天长。)

清晨,一条五个字的简讯。

结束了她三年的青春。

她心不甘、决定找他理论。

………

当她跑到他住处,却看见他手挽一名妖娆女子出来。

她走上前泪眼汪汪的问:我们多年来这么深的感情了、你当真舍得分手?

他讽刺的笑道:这么深的感情,多深?有海深吗?有什么舍不得?只有舍才有得。

她咬牙切齿的说:我会恨你的。

他笑笑道:随便,拉着她转身就走。

望着他决绝的背影,她握紧拳头。

大声喊:我恨你…我恨你

(其实,我恨你。解剖以后,就是:我恨自己这么爱你。)

深夜,他在洗澡。

她低头看书,忽然桌上,他的手机传来震动。

她拿起,一条简讯:亲爱的,我想你了。

她咬牙按下删除键。

她知道这不是第一次了。

她走到阳台,低头沉思。

他从身后抱住她,问道:在想什么呢?

她靠在他怀里,说:我在想,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难过?

他皱眉说道:说什么傻话呢!我这么爱你,当然会难过了。

她转身抱住他说:是吗?可,如果是你死了,我一点也不会难过呢。

他大声:为什么?你不爱我了?

她加重力气,抱紧他说:不。正是因为深爱,所以才不会难过。

他说:为什么?

她笑下,眼看了下桌上的手机。

说:因为,如果你死了,我会去陪你。

而那个时候,你就真的只属于我一个人了。

(她说:如果你死了,我一点也不会难过。)

她一个人坐在海边。

手机传来震动。

“我们和好吧?”

她望着这个熟悉的号码,眼眶红了。

她们在一起了两年,分手后、她不曾换号码,等了他三年。

五年,她为他浪费了五年的青春。

可当今天,她看着这熟悉的号码。心一下就释然了。

她回简讯:“对不起,我有爱人了。再见。”

她站起来转身走了几步。

背对大海,用力一丢。红色的手机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最后,“咚”的一声、沉入海底。

她双手插兜,用力出一口气。

开始,大步往前走……

(丢掉过去,重新开始。不要为了不值得的等待,伤害自己。或许应该试着放下)

神圣的教堂,此刻,正在举行一场浪漫的婚礼。

他看见她穿着洁白的婚纱,挽着那名男子,步入礼堂。

当牧师读到:你是否愿意娶她为妻,无论生老病死,贫穷富有、都与她白头到老?

那名男子正要回答时,他忽然闯入来,大声的说:“我愿意。”

她随着众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他大步走到她面前,伸出左手说:我知道、你的梦想是在爱尔兰结婚,

这不是你要的生活。

我们的婚礼、属于我们的婚礼,会在爱尔兰举行。

跟我走……

她眼里噙着泪、含笑的递上自己的右手。

他拉着她、奔出教堂。

风中,她飘扬的白纱,炫耀着她的幸福。

(会不会有一天,你也伸出左手,对我说“跟我走”。)

有一天。

新欢跟旧爱在街上遇见。

旧爱对新欢说:难道你没听过吗?旧爱才是爱。

新欢笑着说:哎哟,老姐姐,没我这新欢、哪来的你旧爱?

她们相互沉默……

时间走过来说:你们有什么好争的,没听过一句话这样说:谁的新欢不是别人的旧爱。

(新欢,旧爱,谁可以说明白,谁的新欢不是别人的旧爱。)

他说:你现在是我的未婚妻,我不准你想他。

她说:我没有想他,我也一直告诉自己不去想他,可是,他就是那样在我脑子里转来转去、我甩都甩不掉。我没办法,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做不到………

他抱紧她说:认清事实吧,他死了,已经不在了,陪在你身边的是我,跟你订婚的也是我……

她说: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我再也不会奋不顾身的去爱一个人了,哪怕是你,因为我的爱,我的心都随着他死了……

(她说:我再也不会奋不顾身的爱一个人了,哪怕是你。)

大海边。一天傍晚,她敲开了他的房门。

我喜欢你。我们,一起浪迹天涯好么?她问。

好。他说。

于是,海边多了一道风景线。

她像人间的天使,在前面奔跑。而他,背着房子,在后面气喘吁吁的走着。

每走一段,她便得停下来等他。

终于,她和另一个他走了,没再回来。

从此后,便多了一种动物。叫寄居蟹。

这就是寄居蟹那些让人无法理解的习性的原因。他们从来不丢弃自己的房子。哪怕面临着要饿死的危险,他们也不愿意爬向大海。

因为他在等着她。等她像多年前的今天一样,小心翼翼的敲开自己的房门。

说:我喜欢你,我们一起浪迹天涯,好不好。至死不渝。

(如果我一直等着你。那你,就会回来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