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彩蝶却插话道“若真按你所述,据太组起兵至今已有三百多载,鬼子丘若一直相安无事,怎么会到现在还人心惶惶!”“唐夫人你这话说到点子上了。”“什么唐夫人,你说谁唐夫人呢?”彩蝶突然打断道,王朗一愣忙看向仁杰,“叫女侠。”仁杰轻轻说道。
王朗顿时一副心领神会的表情“唐女侠果然心思缜密,那鬼子丘后来的确是出了点事。”说到这想必是口干了,从腰间解下个酒囊,也不知是身上有伤控制不住力道,还是酒塞得太紧,半天也没拔开,仁杰还等着他往下说呢,见状便想伸手帮他一把,谁知刚一伸手那酒塞‘啪’的一声开了,洒了仁杰一手不说,还溅了彩蝶一身,可以说是一点也没浪费,顿时车厢内酒气弥漫,最让彩蝶受不了的是那酒色殷虹,味道还发腥,登时就要发作,仁杰忙拦住她“老王也不是故意的,况且人有伤在身,消消气,消消气!”这面说着又很自然的把手上的酒在彩蝶身上擦了擦,王朗也是不住的道歉,生怕这女侠一激动把自己给宰了。
“我说你这是什么酒啊,怎么这颜色呢?”仁杰看了看彩蝶那原本洁白如雪的衣服上一片片殷虹,尤其是腿部还有一个明晃晃的红手印,不禁愁眉问道。“这是我们山庄特产的桑葚酒,壮阳的,要不恩公你来点?”“算了吧,我不好酒。”仁杰摆摆手道。
一番折腾后,彩蝶气呼呼的往那一坐,说道“你继续讲,讲的不好听就别怪本女侠翻脸不认人了,哼!”这仁杰心想‘你是有多喜欢听故事。’但转念一想她小时候连《太祖传》都没听过,可见这童年也是够凄惨的了。
这么一闹腾王朗酒也不喝了,清清嗓子继续说道“大概是五十多年前,从这往南不远有个刘家村,村里有个刘瘸子,早年偷鸡摸狗被人打折了一条腿,也致使他三十多岁了还在打光棍,就说那天媒婆费尽心力在刘家村十里外的一个村子给他说了庄媒,他这高兴啊,骑了一头小毛驴就去了,谁知刚一出门就下起瓢泼大雨,结果路经鬼子丘,也不知是这毛驴的问题还是人的问题,稀里糊涂的就钻进林子里了,整整过了一天一夜,这村里辈分老点的都说这人完了,回不来了。谁想到了第二天,竟被那驴给驮回村子了,但人却是晕死在驴背上的,这刘瘸子也是该着了,他走的时候怕自己腿脚不好从驴背上摔下来,就把自己这腿跟驴绑一起了,都说这老马识途,如今看来这驴也不简单啊!后来他被人七手八脚的弄进屋,大家都想知道那林子里到底有什么,发生了什么,谁知刘瘸子一醒就跟发了疯似的,把所有人都撵了出去,而且是一到晚上就从他家传来怪声,时而惨叫,时而大笑,这有人就猜刘瘸子这是中邪了,也有人说是魂给吓丢了,但不管怎样这天天晚上吵得人没法睡觉这谁受得了啊!最后村里的人合计这么下去可不行啊,于是就请了个道士,琢么着是驱邪呀,还是招魂啊,反正别让刘瘸子在夜嚎就成。那道士来以后认定这人是中了邪,隔天备了一大坛药酒,然后叫人把刘瘸子绑出来,谁知几个青壮冲进屋内,哪有什么刘瘸子,就见一个青面獠牙,长脖马脸的妖怪,见人就咬,吓得几个青壮破门而出,谁也不敢再靠近那屋子半步了,最后众人商量一下,想这屋里住个妖怪,刘瘸子多半是折里了,干脆放把火连屋子带妖怪一起烧了吧,于是那道士先是沿着墙根洒了圈药酒,防止妖怪逃出来,之后众人照那屋子扔了十几个火把,登时火就烧起来了,屋里还传来那妖怪惊慌四措的嚎叫声,可谁想这火烧了没一半,突然天降大雨,那妖怪趁着火势减弱破窗而出。”“等等,不是洒了酒吗?怎么跑出来的?”仁杰好奇的打断道。
“可不是吗,当时的村民也是这么问的,结果那道士说‘上天有好生之德,凡事要留一线生机。’”“你确定那是个道士而不是个和尚?”彩蝶用怀疑的神色问道。
“哎,五十多年谁记得那么清楚,但这不是问题的关键啊!”“那什么是关键?”“关键就是当时那妖怪跑出来,在场所有人都清楚地见到那妖怪竟然是个瘸子。”“瘸子?”彩蝶惊声叫道,瞬间一股寒气直抵心窝。“这还不算,后来废墟之中也没发现刘瘸子的尸体,而且当晚全村的牲畜都横死了,唯独刘瘸子家那头小毛驴活了下来。”说到这王朗叹了口气,问道“想来恩公是进过那林子的吧?”仁杰此时也是思绪万千,听王朗这一问,也没掩饰,轻轻的点了点头。
王朗虽说猜到了仁杰他们进去过,但没想到仁杰竟毫不避讳的承认了,好奇心使然正要问“那里面。”“这个我不能说,但可以告诉你,若不是走了大运,我们也不会活着出来。”仁杰知道他要问什么,便抢先答道。
王朗也知自己问的有些唐突,挠挠头尴尬的笑了笑说道“真是失礼了,恩公莫怪。”“无妨,我没猜错还有下文吧!”王朗一愣,点点头道“的确,当时那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竟然惊动了官府,后来也不知是哪的官兵,将鬼子丘一代方圆十里全围了起来,一围就是五年,直到先王驾崩前半个月,那得官兵突然一夜之间消失了,就好像从没来过一样,但唯独一点不同的是,鬼子丘周围又多了四块兽首石碑。”
说到这王朗耸了耸肩,意思鬼子丘的事就这么多了,而此时天色也有些暗了,王朗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告退了,留仁杰彩蝶在车厢中面面相觑。
终于彩蝶先开口问道“你不会变成怪物吧?”“应该不会!”仁杰答道。
“你怎么这么肯定呢?”彩蝶又问道。仁杰一笑“你以为刚刚王朗撒到你身上的是什么?”“不是桑葚酒吗?”仁杰一脸鄙夷之色道“你真当我唐门是摆设吗,那酒我一闻便知里面放了什么,都是些至阳之物,尤其是那狗血,可真没少放,雄黄都盖不住那股子腥味。”
正说着,突然发现彩蝶脸色不对,那阵阵杀气明摆着是要爆发的前奏。“彩蝶,这事不能全怪王朗啊,得饶人处且饶人,毕竟他还欠咱顿饭不是!”此时仁杰正想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帮彩蝶分析利弊,却听彩蝶咬牙切齿的说道“王朗这事暂且不说,我就想知道我腿上这大手印是怎么回事!”说到这仁杰脑袋‘嗡’一下.。
暮色西沉,不知不觉间便已是深夜,这十几人的商队也停了下来,打算歇息一晚,明日赶路,就在众人昏昏欲睡时,王朗他们随行的一辆车突然剧烈摇晃起来,顿时引来的大多数人的目光。
“哎呦,那不是那两个人的车么,不会要变妖怪了吧!”“王队长不是说了没事吗,叫人恩公,白救你命了吗?”“哦,那,那恩公那,那车!”“你个二十多岁老光棍懂个屁啊!赶紧睡觉去!”
这时那老者也正靠在车前休息,撑开眼扫了一下幽幽的叹道“年轻就是好啊!”
次日,彩蝶朦胧之中就听有人喊道“沧澜山庄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