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玄王神剑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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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不明疯癫

只见王之溪微微张开眼睛,脸色煞白得如同纸一般,但看到眼前是自己的女儿时,眼神中露出欣喜而又爱怜的目光,嘴巴微微动着勉力要想说些什么,他本是受伤已深,这一运气更是触动了真元,顿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溅得王若兰满脸都是,王若兰也不擦拭,一把抱住王之溪哭道:“爹,爹,你千万不要再说话了,我这就带你去看大夫。”说着准备抱起父亲,王之溪轻轻摇了摇头,眼皮忽张忽翕,嘴巴轻轻嚅动着,想要说些什么。

王若兰见势不妙,连忙把耳朵凑到王之溪的嘴边。王之溪伸着颤巍巍的手想要抚摸若兰的头,但手伸到一半却又停住了,而后缓缓撤回并伸入自己血淋淋的衣服内摸着什么,良久终于摸出一件物什,颤抖着递给若兰,若兰接过物什定睛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原来王之溪递给她的竟然又是一块长命金锁,并且与之前交给若兰的那块一般无二。刹那间,若兰等三人心中均已雪亮,眼前的这块长命金锁才是真的,而司马长空所索取的那块是假的金锁,三人不禁佩服王之溪的心机。

忽然,王之溪脑袋一沉,“哇”的一声又是吐出了一个鲜血,显然刚才摸金锁的动作让他消耗了大量的精力,若兰哭着要父亲不要在消耗体力了,王之溪苍白的脸上勉力露出一丝惨笑,用尽最后的力气指着那长命金锁道:“秘密……不要……延……延……”,话未说毕,身体一挺,便不再动了。

王若兰心中大骇,连忙喊道:“爹……爹……”,但王之溪再也无法听到女儿的喊声了。若兰伸着微微颤抖的手一摸王之溪的鼻息,不禁悲从中来,把头埋在王之溪的胸口放声大哭起来。伍少华、李秀矜见状也是难过万分,伍少华看了一眼王若兰,又朝李秀矜微微点了点头,李秀矜走到王若兰身边,一手揽着若兰的肩膀,一手轻抚着若兰的背以示安慰。

若兰虽沉浸在悲痛之中,但尚能分辨面前一个年轻男子正在揽抱自己,她并不知晓李秀矜是女扮男装,正所谓男女有别,因而不由自主的往旁边躲避。

李秀矜一愣,随即明白了原因,于是伸手摘下自己头上的书生巾,刹那间,满头的秀芳披将下来,顿时一个美貌少女的脸庞呈现在若兰面前。

若兰霎那间明白了自己面前的人原来是女扮男装的,于是丧父的悲痛之情便如洪水一般涌出,她一下投入到李秀矜怀中大哭起来,李秀矜怜爱地抱着她,不断用手轻轻拍着若兰的纤背。

良久,若兰终于停止了哭声,伍少云一把抱起王之溪的尸身,三人一起找到一块树林茂密的土坡,并齐心协力用粗壮的树枝挖了一个坑,然后葬了王之溪,若兰又是哭得死去活来。

安葬完毕,三人回到王若兰家中,拔下了写着个“面”字的旗帜,并打扫了一下狼狈不堪的房屋,安顿下来。到了第二天,若兰仍是走不出丧父的阴影,她总是呆呆地托着下巴想着父亲,伍、李二人不时地安慰她。

伍少华发现家中的家什都已毁坏,连个像样的桌子和凳子都已经没有了,于是便出门去买。刚走出木屋,忽然发现对面一个批头散发的人狂奔而来,伍少华不禁大吃一惊。

那人一边走,一边双手乱舞,嘴巴中不断发出“吼吼”的叫声,便如个疯子一般。那人看到伍少华,抬头呵呵地傻笑了一下,并伸手分了一下乱发。

伍少华定睛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并且这一惊非同小可,原来此疯子不是别人,竟然是那抢去假长命金锁的司马长空。只见那司马长空目光呆滞,嘿嘿笑了一声后便突然朝伍少华扑了过来,伍少华忙一躲,司马长空收不住腿,立时倒在地上,把裤子摔出了一个大洞,膝盖上的皮蹭破了一大块,鲜血直流。

伍少华不禁大奇,这司马长空武功如此高强,却不知为何成了这般模样,莫非有什么阴谋,于是他大声叫来了李秀矜和王若兰。

李秀矜和王若兰闻声从屋内走了出来,见此情形不禁均是一愣,当看清眼前此人竟然是司马长空时不仅又是一惊。王若兰更是怒从心头起,虽说根据自己父亲身上如麻的刀伤来看,必定是贾慕善所谓,司马长空作为一代宗师绝不会如此有失身份,但不容置疑的是,司马长空对父亲的死有着莫大的关系,她一把从李秀矜腰间抽出宝剑,举剑便向司马长空头上砍去,猛然间司马长空一抬头,目光直愣愣地盯着王若兰看,神态怪异,嘴巴大张着,王若兰被他的怪异举动所慑,剑便砍不下去了。

李秀矜见状,心知必有缘故,她上前轻轻夺下王若兰手中的宝剑,附耳说道:“先不要轻举妄动,这人好像疯了,待我来试他一试。”

说毕,李秀矜小心地走上前,伸剑去砍司马长空的手指,司马长空也不抵挡,仍是呆呆不动,那剑是削金断玉的利器,只见司马长空的三个手指已被宝剑轻轻割下,鲜血直流,李秀矜怕司马长空反击,一剑砍出,便连忙跳开了。

只见司马长空仍然不动,好似不知道疼痛一般,还不时露出微笑。三人心知此人已然疯癫了,但不知是何原因所致。

忽然,司马长空脸部一抽搐,眼睛一瞪,开始手舞足蹈起来,弄得满地的黄沙都飞舞了起来,但却没有任何威势,好像没有内力了一般。舞了一会,他被一块石头绊了一跤,跌倒在地,他仍是不断地满地打滚,过了良久,他的动作越来越迟缓,最后精疲力竭,晕了过去。

伍少华等三人互相对视了一下,均感觉愕然,却又不敢上前。李秀矜试着上前又砍下了司马长空的一个手指,司马长空仍是动也不动,三人方确信他并非装疯卖傻了。

伍少华走上前查看,甫一靠近司马长空,便有一股恶臭扑面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