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筒?”
饶辰用背影回复“NO”。
车车瞬间无语了,不清楚他到底要哪样啊,一副爱理不理的态度真是气死人了,还走得那么快?
车车在心中不爽地嘟哝着,嘿嘿咻咻地跑了过去跟在他的身后,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可是没说几句话,她的声音便渐弱了。
那是因为她一进入医院的VIP区就愣住了的关系,已经无暇去喊鸭先生等一下的话语,转动着眼珠子好奇地瞄着四周,左看看,又看看后在心中暗暗地嘀咕:“鸭先生肯定是个奢华入骨的男人,被电击了一下就住进医院的VIP,口味跟我们的小葱豆腐果然不一样,真是只贱鸭!”
车车收回目光,也不知怀着什么样的心态,用突然变得很惊悚的眼神儿打量着饶辰的背影好一会儿,发现他快消失在前面的大厅,而赶紧加快了脚步追了上去,双脚踩在铺有厚厚地毯的长廊上,如影随形般跟在他的身后,一直朝着他的病房走去。
一路上,车车怕饶辰还在气头上,就把嘴巴里的话全给压了下去,打算等他怒气消下去后再找他谈话,便不在叽叽喳喳地喊他,让饶辰以为她已经离开了,心中着实松了一口气,伸手推开房门朝着病床的方向走去,刚一躺下他眼角的余光就瞄见一条人影“咻”的一下窜了进来,带动一股危险的气息在空气里蔓延着。
“鸭先生。”车车很自觉地为他关上房门,笑得真是一如既往的荡漾,一步一步朝着病床走去。
那喊声犹如魔音灌耳,雷得饶辰从她一路走到床前的十秒钟里,表露在脸上的神情都是一副被人蹂躏过,娇怯怯不敢抬头的表情。
他用胳膊支撑着身子过了许久才抬眼看着她,被她脸上那惊悚的表情震得心口疼的同时,额上也飙出了一排冷汗。
他在心中告诉自己:“要忍耐!这种情况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去搭理她,她就会知趣地离开。”于是,他就故作淡定地伸手从柜台上取下一本杂志,装模作样地看着,心中却烦躁极了。
“鸭先生,你还好吗?”车车摇头晃脑地看着他,喉头轻轻地溢了一阵如同喵咪般细柔的声音来。
这女人想死了吗?
早上才玩过电击,现在就想真人pk了?
饶辰一脸的阴沉,缄默不语地防备着体弱小鸡子似,脑中鬼点子却如山的车车,一看到她那双贼贼发亮的眼睛就觉得“兔肉包”这个绰号不太适合她,反而“小贱包”这个称呼赠给她简直就绝了,他根据自己的心情变换来对车车进行着以下几种称呼:小贱包,小骚包,小兔包,小魔包,黑心猪肉包……
“鸭先生,我们真的很有缘分,连住院都选了同一个地方,嘻嘻。你现在的气色看起来比刚才好多了,就是毛发毛糙了一点,不过没关系的,回家用护发素洗洗就好了。”车车用手指捻了捻饶辰的头发,笑嘻嘻地说着毫无一点技术含量的话,只为一会儿跟他商量不要去警局告她电击这事做着热喉运动而已,所以她才没有开启谈判模式。
饶辰的眼底却因为她的话以及脸上那副疑似幸灾乐祸的表情而燃烧起了一股足以勾起地狱烈火的愤怒火焰,恶狠狠地瞪着她,张了张嘴,除了用嘴型告诉她“你给我出去”之外,喉头却完全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这让车车感到很奇怪,不明白他撅嘴到底想表达什么?再加上他眼中能将人烤焦的怒气,车车就愣了一下神,自我悟出他刚才不是在撅嘴,而是他无法发泄出心中的怒火,反被焚烧得双唇不住地颤抖才是!?
车车皱了下眉,心想自己还没发火,他发什么火?就用尽全身力气压着心头的不爽,小心翼翼地询问他:“你是不是不想见到我?怎么一直都不说话呢?我觉得你应该不是不想见到我吧?要是你不想见到我,按照我今天对你的认识,你会直接说,我不想看到你,对吧?嗯,好像是这样。”
身为售楼小姐的她,还是人吗?被电击了一下,就不会观察别人的脸色来判断事情了?
饶辰神情恍惚间有种不知身在地球还是火星的感觉,极度纳闷她怎么就跟个蟑螂一样,生命力超强,被电击了之后除了发型跟脸蛋变了之外,就好像一点事儿都没有似的?苦逼的他实在是想不通啊,要知道他不仅嗓子哑了,连走路都一抽一抽的,所以十分的郁闷为什么这件事里就只有自己一个人这么悲催?
车车转动着眼珠子,瞧着他脸上不停地变换着的表情,就暗暗揣摩了一番,也不知道他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再加上一直不说话就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垂下眼睫避开他略带鄙视意味儿的目光,通过十秒的脑补后,再次问他:“你是不是一听我对你说有话要跟你说,你就给我说话权?”
饶辰拧着眉头,觉得车车可真是一朵别无分枝的奇葩,脸皮已经厚到一定境界能当抗洪墙了,一个人都能将话继续下去!?
饶辰露出无语到了极点的表情,侧过身拉开小台桌的抽屉,拿出香烟点燃刚深吸了一口来缓解心中的情绪,一只手就横里伸了过来,冷不妨地将香烟从他嘴里给取走,促使他口腔里的一口烟雾硬生生地哽在喉头把他给呛了一下,让他忍不住咳嗽起来。
车车瞄了他一眼,把手中的香烟放在烟灰缸里掐灭后,就拿过桌台上的一杯水凑到他的面前,嘴里嘟嘟囔囔地说着,“你怎么能在医院里吸烟呢?也不询问我介不介意?给你,喝喝水应该就没事了。”
饶辰听了不由地身心剧震火冒三丈起来,猛地伸手一把取过车车手中的水杯重重地放在桌上,摆出一副鬼样子,突然从床上走了下来,抓住她的胳膊拉着往门外推去,“砰”地一声甩上了大门。
车车愣在门外,一股愤怒就蹿上了她的脸庞。
她心中阴暗地嘀咕着:“我还没跟对方谈判,就被赶了出来,人生耻辱,好没面子!”
她有些不服气地伸手想要推门进去,采取孜孜不倦地骚扰模式时,想着这么进去肯定下场会跟现在一样!?就刚才他表露在脸上的那副神情,车车其实早就看出来是赶人的表情了,只是她一直装作不明白看不懂,想拖延时间罢了。
结果……还是被赶出来了。
车车重重地吐出一口气,越是想他刚才的表情就越加发愁起来,自找麻烦地东想西想了好一会儿后,目光就变得有些呆滞,跟傻了似的垂下脑袋如塑雕般立在门外二十秒的样子,疑似想到了什么好办法,眼中闪过一丝邪恶的亮光,喜滋滋地就火速离开了。
大概过了三十分钟,饶辰所住的VIP病房,在纱窗被风吹得轻轻地扬起,挥洒出一股异样的气息游走在室内时,房外的白色木纹门就突然发出一阵奇怪的“喀擦”声。随后,木纹门以十分缓慢的速度,诡异地敞开了一条缝隙,飘入一缕轻薄如蝉翼的白色烟雾在空中变换着姿态静悄悄地爬了进来。
饶辰却对这一系列异样得令人全身毛发竖立的现象没有一丝察觉,那是因为他睡着了,而且还睡得十分香甜的同时,一条人影如移形换影般,不声不响地从门外飘入,十分激动地扛着一大口袋零食果断地飘到他的病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