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掌刮,让林子朗愣了愣,却也没有任何怒意,只是轻捂发烫的面颊,眼中溢满哀怨与伤痛:“我知道,王爷回来了,你便不会再理我。你把我当成王爷,我没有怨言,毕竟那是我心甘情愿。但令我心寒心痛的是,你不该抹杀我们曾经拥有过的快乐,不该侮辱我们共同拥有的孩子!”
林子朗说罢,突然转向流云洛祺,做出恳请:“王爷,大概情况就是这样,小人自知罪大滔天,但请王爷看在小人情深意重,看在您并非真心喜欢王妃,且看在小人跟王妃已经有了亲骨肉的份上,饶过我们。您的大恩大德,小人会铭记于心,将来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哼,你还敢求情?既然有那色性,就该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颜歆替流云洛祺怒斥。
而流云洛祺,依然默不作声。自从见到楚筱菱和林子朗搂抱的那一刻起,他便满腔怒火,如今更是气得浑身发抖,额暴青筋,耳边回响的全是林子朗刚刚讲过的话。
蓦地,他眸发利光,一挥手掌,狠狠击在林子朗的胸口上,准备再添一脚时,被颜歆及时阻止,“王爷,万万不可!歆儿知道王爷心中有气,可这事事关重大,这狗奴才暂且还不能死!”
流云洛祺没有理会,继续给林子朗几脚,踩到他口吐鲜血才罢休。然后,吹出口哨招来贴身侍卫,吩咐把林子朗带去大牢关押。
随着林子朗和侍卫的离去,整个草地恢复了寂静,流云洛祺咬牙切齿地怒瞪着楚筱菱,一会,像拎小鸡似的把她拎起,一路疾奔回到翠凝阁。
一直在大厅等候的琴儿见此情况,不觉大愕,“王爷,这是怎么回事?还有,王妃有了身孕,您不能这样对她!”
“哼,半夜幽会家丁,私通家丁珠胎暗结,难道还想王爷对她客气?”刚刚赶到的颜歆,还来不及喘气,即便冷哼。
琴儿顿时目瞪口呆,好一阵子才从中清醒,马上辩驳,“你含血喷人,筱菱姐怎么会跟家丁私通,她喜欢的人是王爷,心中只有王爷一个!”
“对,她是喜欢王爷,喜欢到让家丁假扮王爷陪她寻欢作乐,满足她的寂寞空虚!”颜歆不禁又是一番冷嘲热讽。
琴儿更感糊涂,于是转问流云洛祺,“王爷,请问这到底怎么回事,筱菱姐去八角亭根本不是幽会什么家丁,那是因为您留信约她过去!
流云洛祺一听,眼中陡然闪过一丝错愕。
颜歆见状,赶紧道,“荒谬!!王爷真想看她的话,何不直接来这里,用得着约去那么偏远僻静的地方?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奴才,拜托,你说谎也该编个稍具说服力的借口。你这算什么?当王爷白痴啊?”
此时,流云洛祺已一脚踢开楚筱菱的寝房大门,大步跨了进去。
琴儿也赶忙跟进,准备把证据呈上,却发现桌面一片空白,信纸不知去向!
“怎样?不是说王爷留书约会吗?真有的话,还不拿出来?”早有准备的颜歆,再次发出冷哼,见琴儿哑口无言,狐媚的双眼随即转向流云洛祺,略带讽刺地道,“王爷,歆儿跟您这么久,咋不知道您有这么浪漫的一面?”
流云洛祺眸色一沉,朝琴儿狠狠一瞪,然后粗鲁地将楚筱菱甩到床上,再拎起琴儿,走出房外,厉声吩咐侍卫,“给本王好好看住这个门口,任何人都不得进内!”
看到他扬长而去,颜歆急忙追上,一边奔跑一边呐喊:“王爷,请慢点,等等歆儿!”
目送着他们两人的身影渐渐走远,琴儿这才回头,准备再次进房,却被侍卫拦住,“王爷有令,任何人都不得进内!”
“我是王妃的贴身丫鬟,我要进去服侍王妃就寝!”琴儿大嚷。
奈何,侍卫毫无情面所讲,其中一个见她还在大吵大闹,颇不耐烦,索性把她扛在肩上,带到大厅,将她绑在一张大椅上,同时警告其他下人不准乱动!
琴儿气得哇哇直叫,可是见他人已走远,便也逐渐停下,开始陷入沉思,想着怎样营救楚筱菱……
回到冀风阁的流云洛祺,一直静默沉着地窝在宽大的梨木椅上,低垂着头,浑身依然散发着不可忽视的怒气。
颜歆盈盈而进,手里捧着一杯热茶,体贴地道,“王爷,这是歆儿刚刚泡好了茶,请趁热喝!”
流云洛祺继续缄默,直至颜歆多唤几次才抬头,并没立刻接过茶,而是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她,片刻后,沉声道出,“今晚,你是故意的!”
颜歆一时不知他所指何事,不觉愣然。
“你明知她跟那狗奴才在幽会,因此特意带本王过去,目的是想本王当场逮住他们?”由于心里记挂着那丫头,他告别大队,快马加鞭地先行一步回府,本欲直接去翠凝阁,熟知刚进府就被颜歆碰到,还被她带着四处游逛,最后抵达那八角亭边,看到了那可恶的一幕!
颜歆先是沉吟数秒,随即压住心底的惊慌,如实地点了点头,“是的,王爷说得不错!”
“为什么??你何解处处与她作对?为何三番五次地找她麻烦,而不是想着跟她和睦共处??”得到肯定,流云洛祺不禁更加恼火。
颜歆俏脸顿时一变,深吸一口气,语气也开始提高起来,“王爷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犯错的是她,王爷责骂的对象何解是歆儿!还有,什么叫做三番五次?难道歆儿在王爷心目中是这种女人?歆儿做的每件事,不都是为了王爷??歆儿没记错的话,落红事件那次,经手人还是王爷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