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蓝的布在燃烧，直到化作一片灰烬……”
“你不该这么写的，你必须看到积极的东西。”
斯加尔卡用他以往的蓝色眼神看着费勒尔，这让她又一次感到了不自然。斯加尔卡叹了一口气，说：“在我上初中的时候，我有一次拿着刚发下来的学案找到我的语文老师说：‘这篇文章我也能写，为什么他就是名家？’她回答；‘那你写呀，你写出来才有资格看不起别人。’我说：‘我的风格不是那样的，这种文风思想不够深刻，虽然已经达到了你对深度的理解，但我是不屑于写的，虽然我可以昧着良心写。’然后老师就被我惹急了，‘你别找借口了，就你一个初中生就出言不逊，你永远不会成功的。’但我认为不应该只看表面，或者说是单纯地摘下它的面具，如果我是老师，我就会告诉我的学生‘透过表象看本质’意思就是不能……怎么说呢，就是自我暗示导致的人云亦云，他们毕竟是普通的初中生嘛。”
“你能具体地说一下吗，什么叫自我暗示导致的人云亦云？”
“给你举个例子，我知道你很爱看推理侦探类小说，虽然我很不赞同侦探的捏造。嗯，不知道你看过没有东野奎吾的《嫌疑人Ⅹ的献身》。”
“看过。”
“那太好了，你记得其中一个场景是说物理学家大学教授汤川学在烧没用的报告，他说他不相信碎纸机。”
“好像有点印象。”
“一个智商和学识远超常人的教授，说不相信碎纸机，你觉得是什么原因？”斯加尔卡说完补充道：“其中一个原因是汤川把碎纸机看成一种在现实中存在的哲学，而那些东西不过是变了法还存在于现实中，这个我知道对你来说有些难度，那么你觉得还有什么原因吗？”
片刻后，费勒尔说：“我认为是作者为了突出他的魅力和独特之处吧。”
“我说他是什么原因。”
“他？你说汤川学吗？可能是曾经碎纸机和他发生过什么事情吧。”
“是汤川学本身为了凸显他的魅力和独特之处。”
“这一样吗……”
“东野奎吾很注重在自己的作品中加入细致入微的感情刻画，汤川学就是活在字里行间的人，在没有自我暗示的情况下，他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教授。”
“这又是哲学的范畴了吧。”
“所有的东西都可以看成一门哲学，而目的就是挖掘出它最纯粹的意义，现在有些作者已经意识到了，因为当下真正的作家就是真正的思想家和哲学家，再多的点缀也没有现实的意义，而最纯粹的就是返璞归真后的东西，虽然有些只是意境里的。”斯加尔卡眼中闪着异样的光。“算了，给你说一个别的，比如（-∞，+∞）中间有无数个实数，但（-∞-n，+∞)这可以直接代表（-∞，+∞），也可以表示期间的数多了n个，或多了一个，但我相信你知道这不是数学家研究的问题。”
“嗯，这个还是较容易理解的。对了，你大学不是学哲学的吧。”
“学什么都与其没有关系，就算没上过学，依然可以去理解哲学。”斯加尔卡盯了费勒尔几秒钟，在她再次眼神将眼神转移至低处之前，斯加尔卡补了一句，“你要知道我很厌烦这些问题，因为你们都是一些被社会洗脑的伪智者。”
夜带着微凉进入了加格镇，那一抹茶色也不见了踪影，只有黑色的使者坚贞地守护着小镇的一夜一夜。
“你又发什么神经啊，什么被社会洗脑的……你不知道这些对一个已经对你有点意思的女生说这这些话会让她多伤心吗？”柯蒂斯·麦克利恩和斯加尔卡的父亲进入了病房，那时已经早已失去了马奇·费勒尔的身影，麦克利恩单手扶着墙，摇了摇头，接着说：“就算你真是这么想的，你也应该……就算现实一点吧，你生活在现实中，难道你不现实吗？你不现实为什么要去上大学？为什么要学专业？”麦克利恩丝毫不顾斯加尔卡父亲的情面，发泄着自己的无奈。
“我根本就没有上大学。”
“什么？”时间再次莫名其妙地凝固了，或者说是现实的重塑让时间也反应不及。
“你，你学的不是航空电子工程吗？”斯加尔卡的父亲疑惑不已。
“你觉得是什么原因呢？”
“我还是你的大学同学。”麦克利恩皱着眉说。
“你觉得是什么原因呢？”
时间凝固得恐怖而冰冷，这是现实，但并不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