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冰心残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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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疲于应付

凌冰蝶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只等着他的下一步安排,谁知沉默了很久都没有听到声音,她不免回头去看,见沐昊然已经坐回沙发上闭目养神,凌冰蝶再有忍耐心也容不得他如此漠视,正要发作却听他悠悠道:“走吧!”

凌冰蝶不免问道:“去哪儿?”

她毕竟不知道戏园子在哪里,更不知道他说的走具体指什么,于是才如此问,沐昊然睁眼看向她,笑道:“你想去哪就去哪,你不是不喜欢戏园子吗?你可以不用去!”

凌冰蝶狐疑道:“婷小姐。”

沐昊然笑道:“放心,如果你没去,我会替你解释的!”

他留下自己就是因为替她解围?她不相信,于是问道:“为什么?”

沐昊然用手指尖剔了剔眉毛,悠然道:“因为我也不喜欢热闹,所以知道被勉强去那种地方的心情!”

凌冰蝶哦了一声,转身准备离去,可是突然想起自己现在已经是他的下属,于是回身补敬个礼,连句道谢的话也没有就转身走了,她转身的余光中看到了他深沉的笑意,但这与她无关,她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就算避免不了以后经常会来,但时间能少一点是一点。

凭着她敏锐的观察力和超强的记忆力,要原路返回倒也不难,很快的她就走出了迷宫般的内院格局,前院的人渐次多了起来,她越发加快了脚步,可没有走出几步,却被沐昊婷给拦了回来,她只得赔笑着跟她去了戏园,正值沐昊然也闲步而来,见她不免闪过一丝讶然,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沐昊婷埋怨着:“三哥你怎么回事,怎么让冰蝶自己找路呢?她对园子又不熟悉,幸亏遇到我去前院拿东西遇见了,不然还不知道她要走多少冤枉路呢!”

沐昊然呃了一声,正要解释,只听五姨太笑嘻嘻的走了过来道:“只怕又跟哪个女人打得火热把别人给冷落在一边了吧?哎,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昊婷你呀就见怪不怪吧!倒是还请凌小姐多担待些才是!”

还未等凌冰蝶说话,沐昊婷就嗔怪了起来“三哥你也真是的,冰蝶倒不会跟你计较这些,可你平日里游戏也就罢了,倒是今天也该收敛些才是,月姐姐来了老半天也没见到你的影儿,你却和别人打得火热,到叫她这个未婚妻在旁冷等,可叫她情何以堪呢?”

沐昊然两手一摊,苦笑道:“说了这半天是认定我犯错了不是?好,我在这里就跟各位女士赔礼道歉可好?”

香丽君用手帕掩着嘴娇笑道:“看你平日里在外多能呢,却不想此时竟变成了呆子,我们哪需要你道什么歉呢,纵使道歉也不该在这儿呢!”

沐昊婷也竖起眉瞪了他一眼道:“就是,看你怎么去跟月姐姐赔礼吧,我们可懒得管你,横竖也管不着!,冰蝶,我们看戏去!”

凌冰蝶本不喜欢依依呀呀的吵闹声,见他们又是说些风花雪月般纠缠不清的玩笑话,懒得听就把眼睛去打量戏台,一时竟听了进去,入神之后越觉有趣,也不管沐昊婷说了什么,任由她拉着自己走,一门心思依旧在哪情景里。沐昊婷让她坐她就坐,跟她说什么也没听见,直到水怜月拉着沐昊然再次走过来。

沐昊婷率先站了起来,迎过去拉着怜月的手道:“月姐姐你怎么这么容易就原谅了他,也该好好让他道个歉才是!”

水怜月眉眼含笑道:“他军务繁忙,自然不怪他,再说有你们陪着,哪里就要他寸步不离呢?”

沐昊婷憋着嘴道:“瞧瞧,还没做嫂子呢,就这么维护他了,怪不得他才那么是无忌惮!”

她一席话说的水怜月脸上顿时飞了红霞,一双秋水含情的眼睛娇羞的直往沐昊然脸上瞟,口里还不忘娇嗔:“昊婷你也跟着五姨太学坏了,竟然拿起我来打趣,真是该打!”

沐昊婷笑嘻嘻道:“怎么着我就该打了,我可是为您好呢,提醒你趁早管严些,免得以后莺莺燕燕多了,你后悔可就迟了!”

香丽君听言又掩嘴笑了起来,用手拍了沐昊婷的肩膀道:“你呀还小就不知道其中的学问了,这有权有势的男人哪个少得了三妻四妾,要是认了真去计较,那可不累死了,怜月也就是知道这其中的学问,才不计较,倒是你这个妹妹瞎担什么心呢,再说昊然有他自己的好处,不管在外边是横眉冷对也好,戏耍春秋也罢,总是有那功夫把屋里的哄得服服帖帖、眉开眼笑的,恨也恨不起来,怨也无从怨,外边也安守本分、守礼守节知得进退,这样呀算是最圆满的了!”

香丽君一味的只图自己嘴里说着开心,全然不顾场合对象,沐昊然只怕她再说出什么话来,忙道:“五姨娘,您就别再拿我寻开心了,您再这么说下去,我只怕会被群起攻之呢!”

香丽君一瞟眼,见水怜月此时脸上虽然笑着,可是脸儿却很是不自然,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想要道歉,到又等于应了别人背地里说她粗鄙俗气的话,于是接着沐昊然的台阶转移了话题道:“哟,我们这儿有谁能难的了你个手指呢?”

沐昊婷本来因为引出香丽君这些鄙俗的话来正暗自自责,听她这么一说忙搭腔道:“要论以前也肯定没有,可现在不一样了,我听说有个人差点让他颜面尽失呢!是吧三哥?”

沐昊然干咳一声表示回答,香丽君顿时来了兴趣,忙问道:“什么人能让昊然吃了亏?我倒真想见识见识呢,莫非昊婷你认识这个人?”

沐昊婷笑吟吟道:“不止我认识,您呀也见过呢!”

香丽君一听越发兴奋起来,就连水怜月也满含好奇的望着她,沐昊婷莞尔一笑,走回座位旁将凌冰蝶拉了过来,凌冰蝶见众人都异样的看着自己,不知是何缘故,于是怔怔的看向沐昊婷,见她笑道:“冰蝶,你告诉她们是不是有赢过三哥,替我做个证,免得她们还以为我胡吹乱编呢!”

凌冰蝶吃惊的看向沐昊然,见他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到不见丝毫不悦,正不知该如何说,香丽君也追问道:“凌小姐,昊婷说的是真的吗?你真能打得过昊然?”

沐昊然见她一脸犹豫,忙抢着道:“看来凌小姐整颗心思还浸在那戏曲里没有拔出来呢,不如我给你们说吧!”

香丽君一脸期待的盯着他,只见他悠悠然的思索了半晌,似乎在想如何讲解,可是最后却冒出一句让人泄气的话:“军事机密!”

一句话完嘘声便起,凌冰蝶眼眸扫过他的脸时,见她朝自己眨了眨眼,正要转身回座位,忽听水怜月笑问:“这位小姐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冰蝶,你认识了新朋友也不跟我介绍介绍么?”

沐昊婷听言笑道:“月姐姐,要说我这个可不是新朋友,我认识她也比认识你还早呢,只是她一直跟着她的父亲凌叔在军中做事,所以你没有见过她!”

水怜月一听喜道:“是吗?怪不得一身戎装打扮呢,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我还真得好好认识才是!”

她说着上前伸手道:“我叫水怜月,凌小姐你呢?”

她如此热情,凌冰蝶也不好失礼,于是这才把眼睛仔细看向她,只见她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鬓若刀载,眉如笔画,眼如桃瓣,晴若秋波,面若秋月色如春花,莲步轻移之间尽显婀娜,顾盼之间尽是闺阁小姐的矜持羸弱,可是动作说话又显落落大方,果是人间少有的绝色女子。

凌冰蝶对于不故作娇柔做作的女子倒也不十分厌烦,于是略微笑了笑“凌冰蝶!”

水怜月:“那我就跟昊婷一样叫你冰蝶可好?”

凌冰蝶怔了怔,她总是不太习惯和刚认识的人太亲近,于是勉强道:“随您喜欢!”

她不等任何人再说话,接着道:“冰蝶素来习惯早睡,就不陪各位尽兴,失礼之处还请见谅!”她说完朝众人欠身作礼,不等反驳就朝外走了去,背后隐约传来香丽君和沐昊婷的对话“这凌小姐性格可真是古怪”“五姨娘你有所不知,冰蝶素来不喜热闹,而且也从不会曲意逢迎!。。”

后边的话早已被新起的一阵鼓乐之声掩盖,凌冰蝶趁着月色匆匆回了凌园,躺在床上总算是松了口气,若要她应付这些小姐太太的散语闲谈,她还真宁愿去对付真刀真枪的对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