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有一种爱叫无法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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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Chapter 1 (3)

“不结,今年不结,明年不结,我这辈子就没想过要结婚,这回你满意了吧!”一看她的倔劲上来了,我的流氓脾气就上来了,我火了。

“为什么不结?”阿宝使劲摇着我的手臂。

“难道两个人住到一起的目的不是为了结婚,只是为了在需要的时候互相满足一下欲望吗?”她的手指甲都快掐进我的肉里去了,我厌恶地甩开她的手,仍然不出声。

“那和禽兽有什么区别?”看我还不出声,阿宝发出轻微的啜泣声。

“你说话呀姓项的!” 她使劲摇着我的身体。

“项冬,要是你还没准备好,我们可以不必马上结婚,我们可以过一段时间再说,可是你告诉我,你会娶我的,你告诉我。”阿宝语气缓和了下来,她希望这样可以打动她的男人——我。

我没吭声,时间一分一秒尴尬地流逝。

“呜呜……”阿宝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你会娶我的是吗?什么时候都行,只要你对我说一句话,‘你会娶我’就行。”虽然我闭着眼睛背对着她,我也能感觉得到,此时阿宝一定是眼含泪水可怜巴巴地盯着我的后背。

“睡吧。”我把被子向上拽了拽盖住了头。

“你会娶我的是吧,只要你说一个字,你说‘是’就行。”阿宝再次降低了要求,不要我说一句话而是要我说一个字了。

“项冬,你说话呀,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怎么了?难道你变……呜呜……”阿宝的眼泪又掉了下来,我知道她想说什么,但她没敢说出来,也许她怕一说出来,会变成现实。

她像一头小倔驴一样执著而又极其艰难地想要把谈话进行下去,只是她不懂,一个男人如果是铁了心地要变心,那么任凭她苦口婆心,任凭她泪如雨下也无济于事了,因为男人只心疼他爱的女人的眼泪,而对于那些曾经爱过的、正要放弃的女人的眼泪,只会增加他对这个女人的厌恶,加快他离开的脚步,这些她都还不懂,因为她还没经历过其他男人,因为我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一想到这些,我又有些不忍,我残存的一点良知促使我转过身伸出手把阿宝拉倒在床上,用被子盖住了她,倔犟的阿宝挣脱我的手,坐了起来,我再次拉倒她,用被子盖住她,她再次爬起来,反反复复很多次,不知何时她累了,终于顺从地躺在了我的怀里,睡熟了一只手还紧紧地抓着我的背心,那一夜,我失眠了。

6.冷血的狼

自从那一夜后,阿宝变得小心翼翼,也变得神秘兮兮,每次我下班回家都发现她正在收拾纸笔,好像在写什么东西,难道她在写检举材料?控告信?控告我强奸、霸占民女多年,想把我扔进监狱?我这个后悔,当初勾引谁不好,偏偏勾引个中文系的,虽说当初同居是她情愿的,但她这笔杆子一歪,我不就真成流氓了?这以后还有哪个花容月貌的肯嫁给我?恍惚记得,这魏宝娟当初在中文系的外号是“小才女”,唉!这文人可不能得罪,她喜欢你,能把你捧上天,她讨厌你能把你送进地狱!

清晨,望着餐桌上的“吉祥三宝”我是没有一点儿胃口,我决定不再沉默。

“魏宝娟,你最近在忙什么?”当初刚开始谈恋爱时我是这么叫她的,后来同居了情到深处我就叫她“小东西”、叫她“阿宝”,再后来我厌倦了她,就又叫回她“喂饱圈”了,其实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称呼的改变,往往在一定程度上或多或少反映了这个男人对这个女人爱的变化或程度。

“没忙什么,不过是在作垂死挣扎罢了!”她用那样一对清澈的眸子看着我,有些时候我真的很奇怪,同居三年了,她的眼睛依然清澈纯净,完全找不到一点男欢女爱的影子,人们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我想也许是因为她的心真的比我的干净的缘故吧。

“你不会是在写小说吧,把我写进你的书里,把我写成卑鄙无耻下流的流氓,好让我遗臭万年吧!我听说陈世美就是得罪了你们这些文人,才被扣上抛妻弃子,喜新厌旧的恶名,被骂了好几百年,到现在还没平反呢!”我愤愤地说。

“写小说?嗯,我怎么没想到,真是一箭双雕的好建议,我赚钱,你出名,哈哈,真不错!”她竟然高兴得乐出声来。

第二天,一只脚在里,一只脚在外,还没出电梯,我就看到琳达手里举封信冲我直眨眼,我一惊,不会是法院传票吧!

“项冬,你的。”琳达对我发出蒙娜丽莎般神秘的微笑,嘴里说是我的,手却死死攥着信不松开。

“谢谢你,你可以给我了。”在我恶狠狠的目光下,琳达把信“啪”一声拍在桌子上,跺了一下脚,走开了,惹得于畅她们偷偷冲我狂做鬼脸。

打开信封,一行行熟悉的笔体印入眼帘。

亲爱的冬冬:

在这个美女大腿和胸脯漫天飞的时代,在这个情人、二奶和外遇为人们津津乐道的时代,在这个时时处处充满诱惑的世界,为了捍卫我宝贵的爱情,我想我有必要让我未来的老公知道他能娶到我是多么的幸运。

我的好处一:我不是黄蓉,我不会武功。比起那些经常遭受老婆打骂,生活在家庭暴力阴影下的男人,作为我未来老公的你是多么的幸运!我们同居三年了,你还完整如初!

我的好处二:我不是潘金莲,我不会红杏出墙。武大多可怜啊,被戴了绿帽子不说,最后还被奸夫淫妇合伙给毒死了!所以说娇妻美妾有何用,反害了卿卿性命。而你若娶妻如我,安全,到目前为止,我只主动跟两个男人说过话,一个是你,一个是我爸。

我的好处三:我不是林黛玉,那妮子简直是个药罐子,天天给她煎药得多雇个保姆不说,现在医院看病这么贵,没两年就得把你那点小积蓄给捣腾光了,而且就那小身板能给你生个大胖小子吗?你瞧我,身体多棒,别说给你生一个,如果国家允许,咱也生他十一个,长大了好组成个中国男子足球,冲出亚洲,走向世界。

我的好处四:我不是章小惠,我不会疯狂购物。章大美女本事大着哪,嫁谁谁破产。而我就不同了,我是吃苦耐劳,勤俭节约,没有用的东西坚决不买!

我的好处五:我不是人造美女,我这浑身上下那绝对是原装——都是真的!

好了,就写到这吧,我的好处六就是有自知之明,懂得适可而止。

爱你的阿宝 六日草

上午的阳光暖暖地照在我的脸上,她的这封充满调侃味道的信被我看了六遍,很明显这不是她以往的风格,看得出来,阿宝为了讨好我,语气腔调明显在学我,原来阿宝这些天一直在搞这些东西,我有点感动,有点惭愧,她的这六个娶她的理由我记住了,只是像我这样的男人,才女根本就不适合我。

她的这封信倒提醒我,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这样消耗着她的青春,不如早些作个了断。

天真的傻丫头,即使她再才华横溢,即使她再兰心蕙质,即使她有一万个娶她的理由,又怎能挡住一个冷血的男人想要离开的决心呢?

还记得小时候,父母带我和哥哥及二姑家的表妹去看电影,电影的名字到现在我还记得是《妈妈再爱我一次》,那部有关亲情的电影很感人,看到一半时电影院里已经是哭声一片,坚强如父亲都泣不成声了,哥哥和表妹及妈妈更是抱头痛哭,只有我看完电影不但没哭,看见他们哭天抹泪还笑个不停,不过后来我也哭了,是被我妈打哭的,因为我妈说我是冷血的狼崽子,没有良心。

后来,我给自己起了个网名——冷血的狼。

7.暗示

吃过晚饭,阿宝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电视画面在五十多个频道间跳来跳去,最终画面定格在了动物世界上,电视里传来赵忠祥那浑厚的不紧不慢的男中音:“这个冬天对于山猫来说十分不利,山上的猎物越来越少,它已经几天没有吃东西了,如果再找不到猎物,它将看不到明年的春天,不远处一只雪兔出现在山猫的视线里,山猫匍匐着小心翼翼地接近雪兔,这将是它最后的机会了,可怜的雪兔对即将降临的危险毫无知觉,山猫……”

然后我就听到阿宝焦急的声音:“雪兔快跑,快跑!”

也许紧接着她就又想起山猫如果再没有食物将见不到明年的春天了,于是就听到她又喊道:“山猫快追!”

我听了以后是又好笑又好气,心想你到底算哪伙的?怎么可能雪兔没被山猫吃而山猫又没饿死呢?就像你非要嫁我,我偏不娶你,最后我们却都如愿了,这可能吗?这不是自相矛盾吗?这人头脑简单四肢发笨,看的节目也是头脑简单四肢发笨的,这人幼稚,说的话也幼稚,这人傻体现在各个方面,正这样想着,冷不防出来一个“敌人”,毫无防备的“我”被打死了。

大多数时候阿宝看电视,我就在电脑上玩半条命;阿宝凑过来玩电脑,我就去看电视,明着是我让着她,不跟她抢,实际情况是我不愿意守着一个无聊的人看跟她一样无聊的节目,再跟她说一些无聊的废话,总而言之看着她心里就俩字——无聊。

“项冬,你陪我看会儿电视行吗?我有话想和你说。”阿宝站在我的身后低声下气地说。

“不行,没时间。”我头也不回地说,作为孤胆英雄的我正在与“敌人”厮杀,心想,天天腻在一起有什么好说的。

“那我陪你玩会儿电脑行吗?”

由于说话分散精力,我差点又被敌人打死了,我气呼呼地说“不行”。

“我一点也不喜欢现在。”阿宝幽幽地说。

“那你喜欢什么时候?”

我以为她会说刚认识的时候,那段我最不愿回首的最低声下气的时候,她却说“原始社会”。

“那有什么好?不能逛街,没有漂亮衣服,每个人屁股前面只能挡片树叶。”

“那你就不能玩电脑了,可以天天陪着我。”阿宝还是没有意识到问题的关键,她不认为我的冷淡是要疏远她,却怪在了电脑头上。

“那我也不能陪你,我得去打猎。”

“打完猎不就能陪我了吗?”

“真幼稚,那我也不能就陪你一个人,那可是原始社会,也许一个男人有很多个女人要陪,不过也好,如果碰上喜欢你的,你也喜欢的,那你就可以跟他走了。”我暗示她,也不知她听懂了没。

“项冬,我弟打电话说,说我妈病了……”阿宝的声音很小,像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来似的。

“那就寄钱,还用说吗,咱们的钱不一直是你管吗?”我心想,寄吧,寄吧,全当扶贫支援灾区了。

“可是这次我妈的病很重,我想跟你商量……”

“行了行了不用商量,你爱寄多少就寄多少。”我的语气开始不耐烦,心想,瞧瞧,这就是找个穷人的好处,一辈子存折上的钱也别想超过五位数,你每天辛辛苦苦地零存,到时候肯定有人替你整取。

“还有,我好像,好像……”阿宝好像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以后我也要生个女儿。”我粗暴地打断她。

“项冬,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我父母是把我当成摇钱树了吗?”阿宝眼里噙着泪。

“没有,我只是觉得也许你应该找个有钱人,以你的条件你也完全可以找个有钱人,跟了我真是委屈了你。”我冷冷地说。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阿宝的眼泪掉下来。

我没有安慰她,最近很烦她。

过了一会儿,阿宝幽幽地说:“项冬,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拖累你?”

“没有,我只是觉得自己很无能,不能让你过上好日子。”

“我承认这段时间,是我们家太拖累你了,而我赚钱又少。”

“行了,行了别说了,没劲。”我不耐烦地打断她,心想就知道说,早干吗去了,早告诉你换个薪水高的工作,偏不听,花钱的时候知道赚钱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