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有一种爱叫无法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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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Chapter 6 (2)

“这是我大哥的女儿,叫雯雯,雯雯快叫阿姨。”范为介绍道。

“阿姨好。”小女孩听见有人夸她美,美美地冲许俏一笑。

这时范为的大哥也走过来跟我们握手寒暄,就听许俏说:“大哥,你女儿可真好看,是我看过的最好看的女孩儿。”

大家听了都喜笑颜开,谁不喜欢听好话呢,我刚想夸她会说话,她接着又说了一句话差点把我们雷死,她说:“大哥,你女儿长得这么好看,你咋长得这么难看呢?”范为大哥拿个杯子正喝水,听了这话,一口水喷了出来,喷了新娘一脸,大家手忙脚乱找东西擦,我是又恨又气,掐死许俏的心都有。

我们正说着话,许俏轻轻拉了我一下,示意我看门口,我看到胡兵和金丝雨已经进了门。自从我们在小东西那里打了一架,我们就再没见过面,我不想弄得大家都尴尬,所以递给范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红包,就拉着许俏进了宴会大厅。刚一进去,就看到小东西正落寞地坐在宴会角落的一张圆桌前,我的心止不住地颤抖起来,我知道要不是因为刘芳是她最好的朋友,她说什么也不会来的,许俏拉着我的手对我说:“咱们去陪陪她好吗?”

我没有说话,任凭许俏把我拉到小东西身旁,小东西抬起头凄凉而幽怨地看着我和许俏,我像被电着似的,马上甩开许俏的手。在我的心里,我还是习惯性地认为小东西才是我合法的女友,尽管我们已经分手了,但我还是不习惯在她的面前牵别人的手,因为她的爱在我的心里已经根深蒂固,而我对她的爱也已经成了习惯。

没有说话,我坐在了小东西身旁,我几乎可以听得到她的心跳。

“姐姐,你遇到困难了是吗?”许俏打破了沉默说了第一句话。

“许俏是吗,我没事了,谢谢你。”小东西苍白的脸上露出浅浅的微笑。

“姐姐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我不是施舍你,我是真的想帮你。”许俏恳切地说。

我知道许俏的话是真的,自从我跟她说了小东西的母亲身体不太好的事后,她以各种借口向她那有钱的爹要了两万块钱,要我给小东西送去。有一天晚上她在网上看了一篇孤儿的报道后,一边哭一边对我说:“叫你送去,你为什么不去,我已经没有母亲了,我十岁就没有母亲了,我知道那种滋味有多苦,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一回到家空落落的,每天夜里我一梦到我妈就哭醒,我不想让别人也受我这样的痛苦,你给她送去,送去。”说完就扑在我怀里痛哭起来,每次我一叮嘱她多穿衣服,不要吃冷饭,她就管我叫“妈咪”,我知道她很想念她母亲,我也知道她想帮小东西是真的。

“许俏你真是个好姑娘,如果有时间,我请你和项冬到我家乡去玩。”小东西感激地望着我和许俏,我低着头没敢看她,我害怕看她的眼睛。

“哎呀,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大家都在。”我看到金丝雨不知何时已经站到我们的桌子前,胡兵脸色不太好地站在旁边,不知道谁交了这么个蛇蝎美人的女友还能笑得出来,我突然很可怜胡兵,不知他每天都面对这么个活祖宗会是什么感觉。

喜宴开始了,本来在别的桌子已经有座位的金丝雨偏拉着胡兵坐到我和小东西这一桌,本来是我和许俏挨着,胡兵和金丝雨挨着,但金丝雨今天不知抽什么风还是与胡兵吵架了,竟然要求与童毅换座,她要挨着小东西。于是童毅只好换过来,童毅过来了,他女朋友也就跟了过来,原本以为这就行了,谁知许俏不干了,她也要挨着小东西,最后的结果是我挨着胡兵,胡兵挨着童毅和他女朋友,童毅的女朋友挨着金丝雨,金丝雨挨着小东西,小东西旁边是许俏,许俏旁边是给张鹏两口子留的座位。

一桌子的人都各怀心事,谁也没心情吃饭,只有许俏毫无心机,吃得不亦乐乎,金丝雨坐在那里有意无意地炫耀她显赫的家世,她的留学经历,她良好的家风,她无与伦比的美貌和智慧,好像一桌子的乌鸦就她是凤凰似的,那股子咄咄逼人的傲气,和那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姿态,让每个正常人都想把她抻过来打几耳刮子,打倒在地后再踏上一万脚,让她永世不得翻身。

“这女人呀,就是应该自爱一些,自己尊重自己,才能让别人尊重你,我最看不惯那些未婚同居的女人,一旦分手还寻死觅活的。”金丝雨在那里故作纯情地说。

我操她妈的,这年头最不要脸的就是那些满口仁义礼智信,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动不动就这也看不惯,那也看不惯的人,其实他妈的满肚子的男盗女娼,都是他妈的狗男女,瞧这丫装得跟他妈的处女似的,其实背地里不知道浪费了多少避孕套了呢,妈的。

“阿宝,你说是吧?”金丝雨眼光凌厉地望着小东西。

小东西的眼光惶恐地从桌上的每个人的脸上滑过,牙齿紧紧咬着嘴唇低下了头。

我知道金丝雨没安好心,她是想羞辱小东西,我可以容忍她满口喷粪,但我不允许她信口雌黄污辱小东西,于是我看着她说:“何止是未婚同居让人看不惯,有些人吃人饭不拉人屎才更让人看不惯。”

“你说谁?”金丝雨看着我,眼睛里放出恶毒的光。

“说谁谁知道。”我轻蔑地看着她。

“你敢再说一遍吗?”金丝雨脸色刷白,她没想到我这个草民敢跟她这个市长千金对骂,气得失去了理智。

“对,你猜对了,我就是说你呢。”我挑衅地看着她,我心想管你什么市长不市长,别说是个区区的副市长,就他妈皇帝来了,也不许欺负小东西,她为我吃的苦已经太多了,我不能再让她受委屈了。

“妈的,你敢骂我!”金丝雨露出了本来面目,站起来拿起桌子上的酒瓶就向我砸来。

我匆忙向后闪,酒瓶不偏不倚正好在胡兵的头上开了花,胡兵的头瞬时鲜血直流,他捂着头痛苦地蹲在地上。金丝雨又拿起面前一个装瓜子的盘子要向我砸来,被小东西死死抓住,金丝雨回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小东西的脸上,嘴里还说:“不要脸!”我看到小东西半边脸上立刻出现五个手指印,她的嘴张了好几下也没说出话来,尽管这样,她仍然死死抓着金丝雨握盘子的手。我心痛极了,这比打在我脸上还痛,我一个箭步跳过去,还没等挨到金丝雨,被张鹏和童毅死死拉住,“他妈的,今天谁拦我我砍死他!”我疯了一样一拳打倒张鹏,还没等甩掉童毅,就听见又一声清脆的“啪”,我看到许俏怒目圆睁,甩了金丝雨一记响亮的大嘴巴,真不知以她小小的一米六的个头是怎么打到人高马大的一米七几的金丝雨的,但她做到了,而且还恶狠狠地对已经被打蒙的金丝雨说:“不许欺负她,瞧你那副恶心的样子,我早想打你了!”

这时婚宴上的人们已经乱成一团,人们已经对新郎新娘没兴趣了,没人去看一对新人,都跑我们这看打架来了,里三层外三层的,我真觉得挺对不住范为两口子,把人家一辈子一次的婚礼搞成这个样子。

金丝雨觉得自己吃了亏,还要反扑,被胡兵一把抱住,苦苦哀求她:“小雨不要这样,这是我最好朋友的婚礼,你就别闹了,我们走吧,求你了。”

“好,今天我就给你这个面子,不过你们听着,我金丝雨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我要让你们每个人为此付出代价。”金丝雨恶狠狠地说完捂着脸就走了,胡兵捂着头浑身是血地跟在后面,尴尬地向范为打了声招呼就走了。那一瞬,我突然好可怜胡兵,更可怜的是张鹏,他因为拉架,被我打晕了,被120车拉走了,临走他媳妇儿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许俏扶着小东西也走出了酒店,我不好意思地向范为道歉,范为憨厚地说没事,这多有纪念意义呀,我看到刘芳瞪了他一眼,然后红着眼圈狠狠地说:“项冬,你等着,阿宝的事咱老账新账一起算。”向范为两口子告别后,我也离开了,我听见大厅里传来司仪的声音:“下面新人给各位敬酒,请大家举起酒杯……”

我出了酒店,看见许俏和小东西站在停车场的入口处,许俏一个劲地揉手,嘴里还念叨着:“狗日的,疼死我了!”我猜她甩给金丝雨那一巴掌一定是把吃奶的劲都用上了。

我紧紧拥着小东西,感到她的身体在瑟瑟发抖。

“我回家了,你送她吧。”许俏小声地说,然后把车钥匙递给我。

“你到哪去?”

“我回海韵家园,我想我爸了,你们开车走吧,我可以打车。”

“注意安全,晚一些我会给你打电话的。”我感激地说。

“知道了,妈。”许俏调皮地说。

“我买了明天的火车票,你送我回去吧,我还有东西没收拾呢。”小东西靠在我的怀里无力地说。

“嗯。”我点点头。

我开着车载着小东西慢慢行驶在马路上,很近的路,我却开了一小时,当我把车停在她楼下的时候,我看到小东西靠在车座上已经睡着了。

她苍白的小脸上哭过的泪痕还没有干,瘦瘦的小手紧紧攥着拳头,好像在梦中抵抗着欺负她的人,她小小的身躯疲惫地蜷在座位上,好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猫,找到了一个可以暂时落脚的地方,我的鼻子一酸,不忍再看下去。

我轻轻扶着她的头放在我的怀里,看她恬静地睡在我的怀里,我多想时间就这样停止,停在这一秒,让她永远睡在我的怀里,就这样睡下去,让我们永不分离。可是我知道我不能,明天,这个我今生最爱怜却又被我伤得最深的女孩就要离开这个城市,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回来,不知道此生我们是否还能再相见,还是情深缘浅的我们将抱憾一生。

想起她曾天真地对我说:让我的衣服天天与你的衣服睡在一起,让我的鞋子天天与你的鞋子睡在一起,让我的袜子天天与你的袜子睡在一起,就让我天天与你睡在一起。那清脆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萦绕,而对我说这句话的人却去意已决,不知不觉我已泪流满面。

3.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天渐渐黑了,小东西在我的怀里睡得很香,这期间我的手机响了好几次,我怕惊醒了小东西没接听就直接摁拒绝键了,当手机再一次响起的时候,小东西还是醒了,她问我:“怎么不接电话?”

“怕吵醒你。”我一边说,一边接起电话。

电话接通了,我听见电话那头断断续续传来许俏的哭声:“项冬,你快来呀,我被欺负了,呜呜……”

“你现在在哪?”我焦急地问。

“‘大家乐’超市总店门前,呜呜……”许俏泣不成声。

“等着,我马上就来。”

“我也去。”小东西知道许俏出事了也要跟着。

我掉转车头急速向“大家乐”驶去,远远地就看见“大家乐”西侧的马路上围着一群人,我和小东西打开车门,快速跑过去,拨开人群,看见许俏满脸是血披头散发坐在地上,“许俏你怎么了?”我心疼地问。

“我被人打了,呜呜……”许俏抱着我哭了起来。

“让你回家,你跑这干什么来了?”我向她吼道。

“明天阿宝要走了,我想给她妈妈买件睡衣,呜呜……”许俏哭得更伤心了。

我看见地上有一件灰色的睡衣,还有一些日常用品散落在地上,“是谁打的你?”我愤怒到了极点。

“我刚才看到,有三个人打完这位姑娘跳上一辆白色面包车扬长而去了,真是太不像话了,这光天化日之下,还有王法吗?”旁边一位老人气愤地说。

“我看到其中有一个人,是上次在郁金香欺负阿宝姐姐的那个。”许俏抽泣着说。

我一猜就是金丝雨搞的鬼,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断,五马分尸,凌迟处死,这个蛇蝎女人一定是对当众被许俏掌嘴怀恨在心,才下此毒手的,我诅咒她下辈子投胎是猪被人吃;投胎是马被人骑;投胎是狗去吃屎。即使把我平生所知道的所有恶毒的语言都用在她身上也难解我心头之恨,我恨不得扒了她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