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青春葬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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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失约

回家的路上夏晨嘻嘻的笑着还一边的安慰着我说,哎呀,不就是请一次家长嘛,至于这么没精神嘛

听完夏晨调侃的语调,我欲哭无泪的看着夏晨那张嬉笑的面孔说,你说这话的时候能不能不那么兴高采烈,还不就是请家长嘛,你没请过,你要是被请过家长,你就知道我现在多难受了。你这是饿汉子不知饱汉子撑啊!

回到家我本来想把请家长的事情跟我爸说一下,但看到他那张愁眉苦脸,我咬了咬牙终于没说。下午去上课的时候老师体谅了我一次,没有逼问我为什么家长还没来。

到了第二天,我在学校门口徘徊了好久,直到预备铃响了我才进学校,这次老师看到我一个人来表情就有些狐疑了,到了下午老师再见到我就有点不耐烦了,但她还是忍住没问我,直到第三天上午,老师没等我进教室就在一楼的走廊上拦住了我,直接把我叫到了办公室。一进办公室老师就非常愤怒的问我,刘启凡,你前天是怎么说的,你说的你一定能把你父母叫过来,怎么你父母到现在也没来?

我说,老师,我父母太忙了,真没时间,而且我爸说了过两天他一定来。

这次老师没能再相信我,她拿出了手机给我爸打了个电话,电话的第一遍提示音是“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占时无人接通”,老师接着又打了第二遍,这次的提示音就变成了“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老爸英明!

老师见电话没打通就用着同情的目光看着我说,你爸现在是不是不要你了?

我说,老师,您也看出来了吧,我爸他就是不要我了,我劝您也别让他来了,没用。

老师不服的说,我就不信了,还有这样的家长,你不用怕,我会让你爸管你的。既然你父母来不了学校,那我就去你家一趟,做个家访。

我擦,老师您不至于这么绝吧,我爸不要我都不急你跟着瞎急什么劲啊!还什么我别怕,你这直接弄死我得了。

急中生智的我连忙对老师说,老师啊,那家访就算了吧,过两天我父母一定来,而且白天我父母都不在家,您去了也没用啊!

老师说,你骗谁啊,你父母白天不在家那谁给你做中午饭哪?

我说,我奶奶给我做中午饭。

老师看着我思考了一会儿,我立刻明白了过来说,老师,我奶奶耳朵不好使,您去了跟她交流不了。

老师说,你想哪去了,我是在想你这孩子现在怎么变的这么不老实了。

我说,哪有啊,我一直都是乖学生,您见我什么时候不老实过啊!

老师不耐烦的说,好了,好了。既然你现在都成了没人管的孩子了,那也就算了,你进班吧,不过两天后开家长会你一定得让你父母来一趟,不管是你爸还是你妈反正得来一个。

离开学校这么多年了,我直到现在也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我们班主任那时候就那么爱请家长,请家长都请到了歇斯底里的地步了,我班那时候天天都有家长来学校。可问题是请完家长我们班的学生也没什么显著变化啊!可能这也是一种病吧!套用我们班同学的一句话,没事总喜欢请家长这恰恰证明了老师的无能!

我那天回家以后我爸就问我在学校犯了什么事,我刚开始想混过去就说没什么事,我爸又问我为什么老师给他打了两个电话,我想了想说可能是班主任打错了。这次我爸笑了,笑的我匪夷所思。我爸说,我现在最怕的就是看见你老师的电话打过来,她一打过来准没好事,所以现在我看见你老师的电话都不敢接了。接着我爸又语重心长的跟我说,我说,孩子,你就那么不想上学吗?

我说,谁说的,我没不想上。

我爸摆了摆手说,唉,算了。不管怎么说我该做的都做了,我也不能天天看着你,你以后想学就学,不想学就算了,你要是真不想上我也不逼你。不过你要记住,你以后长大了要是因为没好好学习找不到好工作可别怨我,我在这方面可没对不起你!你要钱买学习资料我没说不给你买过,你的补课费我没不给你交过,关于学习上的东西你要什么我没说不提供过,就是被请家长,我也去你们学校七八趟了。啊,这一点你要记住,你学不好只能怪你自己。

我爸那天晚上的话说的我心里泛酸眼里泛泪,我当时在心里恨死了我们的班主任,要不是她没事找事的天天请家长,我也不至于让我爸对我那么失望。现在看来我那时候也的确是不像话,可是直到今天我也佩服我们老师,因为我除了旷到被请过家长以后还因为作业没能按时交请过家长,更因为英语课文没有按时背会课文以及看课外书请家长,反正是你一犯点错老师就让你请家长,我们老师对这件事总是不厌其烦,我们学生对这件事总是深恶痛绝,对于老师的负责任我想说声谢谢,但对于老师总是没事找事请家长的行为,我想说一句:老师,请你改改吧。

请家长的日子终于一去不复返了,因为我们的中考马上就要到了。在距离中考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我们学校毕业班开了一场家长会,当时规定所有学生的家长必须到齐。

我现在还记得,那天是星期天,我们班的学生带着各自的家长到了学校,把家长带到自己的座位上后所有的学生都出去了。那天是我妈去学校开的家长会,因为我爸已经被请家长请的看到我们老师都想绕道走的地步了。

等家长会开始的时候我们班的学生有的在教室外面等着,有的回了家。我们老师当时对我们说这是我们中考前学校给我们放的最后一个假,因为平时星期天下午是补课的。就在这个学校给我们的最后一个放松的下午,他娘的老师给我们每人发了两套卷子,规定明天交上。有的同学气的当时就把卷子揉成了团扔到了垃圾桶里,这样做的结果就是老师检查作业的时候他们赶快再从垃圾桶里扒出来抄一遍,我觉得这样做太麻烦,于是就只是把卷子揉成团扔到了桌兜里。

我那天下午拿着书在学校里转了两圈后感觉特无聊就去了外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转着转着就转到了网吧门口。我摸了摸口袋,里面还有七块钱,于是我就进去交了两个小时的钱。坐在电脑旁我把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在了游戏里面,我把当时毕业前的那种苦闷的情绪都瞄准在了打怪上,我打了一局又一局,在那里我忘掉了外面一切的烦恼,当一个个怪兽倒在我的面前的时候,我才越发觉得有了成就感,于是我开始迷恋游戏里面的角色。

我记得我是初三的时候才接触网络游戏,以前都是玩单机,是高奇把我引领到了网络游戏的世界,那时候我们玩的都是《穿奇》,一部刚刚在内陆兴起的网络游戏,很多学生都爱玩,现在这个游戏已经过时了。

我玩了两个小时的游戏后看了看表发现快五点了,也就是说家长会快要结束了,于是我就拿起书准备回学校。可是就在我要走过网吧的过道时突然被一只又黑又瘦的手抓住了胳膊,当时可把我吓了一跳。我回头一看是饭桶,他正坐在电脑前打游戏,我回头先看到的是他那张干枯的脸和浑浊的眼睛,他看上去像是病了,整个人像个鬼一样。我看着不免心惊肉跳,他拉着我的胳膊用着嘶哑的声音对我说,刘启凡,借我点钱吧,我都两天没吃饭了,放心,等过几天我一定还你。我看着他不相信的说,你骗谁啊,你有钱打游戏就没钱吃饭。饭桶说,我不骗你,我真没钱吃饭了,我打游戏的钱是几天前充的会员卡上的钱,他们当时搞活动充六十送三十,我当时就充了六十,现在身上没钱了。

我当时很犹豫,因为那时我身上就剩下五块钱了,再说饭桶都被学校开除了,以后能不能见到他还不好说。但是当我看到饭桶那张饥饿的面孔时忍不住就把手里的五块钱给了他,并且叮嘱他有钱了赶快还给我。饭桶接住钱后罕见的对我说了声谢谢,我走的时候饭桶还在打游戏,他说等他打完那盘游戏就去外面吃碗烩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