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面的墙壁,有没有贴着墙纸?”覃兆菲说,“电视里介绍过,有些针头摄像头可以安装在墙纸里的。”
“那面墙不贴墙纸,是水混砂浆混合物粉刷后,直接在外面刷乳胶漆,如果当时房间墙上贴墙纸,我是不会租的。”冀心良说。
覃兆菲说:“砂浆粉刷的墙面,也可以留有细微的小孔啊,可以将摄像头塞进去,外面看不出来吧。”
我摇着手说:“这个问题不要探讨了,究竟他是怎么拍到这些照片的,其中的手段,是绝对超出你们想象的。所以,还是不要枉费心思去猜度。”
覃兆菲似乎明白我的心思,点点头说:“好吧,这事,看来只有我们的大侦探韦小培知道。”
冀心良忙问:“小培兄弟,你真的知道吗?”
我做个鬼脸:“一般情况下,我在没有什么把握的情况下,是不会随便出来揭谜的。”
“那你肯定就是知道了,快点说说,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拍到我们的?”冀心良急切地问道。
“关于这一点,我也有限止。”我老老实实地说,“就像你有隐私,不想让别人知道,不想扩散出来一样,对于这个人,目前我也不能随便公开他的秘密,他怎么拍到你和C女士隐私照这一点,也属于他的隐私,所以,在没有得到他的许可之前,恕我就不直说了。到时如果条件成熟,我再看看能不能跟你明说。”
“你不是说要帮我吗?”冀心良问,“你具体怎么帮?”
我告诉冀老板,我会去找那个人的。
“什么时间去找?”他问道。
“马上会去。你能不能把我们送到竹溪公园?”
“怎么,那个人就在竹溪公园?”冀心良瞪大眼睛,“我送你们过去,到时你指给我看一下,行吗?”
我连忙拒绝:“不行不行,现在是我在给你们作调解,他是绝对不希望你见到他的真容,绝对不希望你知道他到底是谁,如果知道了,你的麻烦也大了。所以现在这事由我全权负责,你把我们送到公园,立即掉头回去,做你的生意去,千万不要擅自夹进来干扰,如果你不答应,那这事我就没法给你们调弄。”
冀老板只好答应,只送我们过去,不求其他,等我们下车,他立即开车离开。
于是我们坐着冀老板的车,被送到了竹溪公园。
我们下车后,冀老板果然把车掉头,绝尘而去。
覃兆菲打量着公园内,由于今天不是星期天,成年人逛公园比较少,除了一些老年人在踱步,就只有假期里的学生仔在活动,有穿滑轮滑动的,有打羽毛球的,有爬假山的,欢声笑语飘荡在公园上空。倒也几分热闹。
不过像我们这样的高中生还是不多。覃兆菲因此问我:“我们要找的人,在哪里呢?我怎么看不出来?”
我笑着说:“如果你都能看出来,那他不就完蛋了?他脸上又没有写着字,也不会主动迎上来,问你是不是在找一个偷拍者?而你又没有火眼金睛,怎么可能识别出来?”
“所以我要问你呀。你肯定一眼就看出他来了,对吗?”覃兆菲激动地问。
“不,我也看不出来。”
“怎么,你既然看不出来,为什么叫冀老板送我们到这里来?”
“我之所以看不出来,是因为,这个人根本不在这里?”
“那他在哪里?”
“别急,”我摆了摆手,“现在我们去找另一个人。”
“是谁?”
“见了你就知道了。”
我带着覃兆菲出了公园,到了大路边等公交车,然后乘上公交车去了白浪小区。
白浪小区是一处比较高档的住宅区,人员进去,会遭到门卫的盘查。门卫问我们是哪户的,或者是找哪家的,我就报出找15幢601户的白副局长。
门卫一听找白副局长,立马显得很热情,亲自带我们到了15幢前,指点我们一番。
我们到单元门前,我没有按门铃,先用手机打了一个电话。手机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是哪位?”
我答道:“我们想来拜访白副局长,现在就在白浪小区15幢下面。”
女人一听,犹豫了一下,说道:“找白副局长,为什么不去单位,要找到家里来?”
“因为今天白副局长没上班,请假了,所以我们只好找到这里来了。”
“是啊,今天请假了,因为身体不舒服。你们有什么事吗?如果是一般的事,还是明天到单位再谈吧。”
“非常要紧的事……”我压低声音,“是冀老板让我们来的。”
女人似乎倒吸了一口凉气,迟疑一阵,才轻轻地说:“好吧,我开门,你们进来吧。”
单元门咯一声开了锁。我推开门,和覃兆菲进去,然后我们没乘电梯,而是从楼梯上走上去。一直爬到六楼。
白副局长听到楼梯上的脚步声,就打开防盗门。
给我们开门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她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长得一脸福相,并且眉宇间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一看就是那种精明强干的事业型女子。她穿着套装裙,上身是白色短袖衫,下面一条马桶裙,显然是得知我们要来拜访后特意换上的,应该是她工作时的穿戴。
“白副局长,您好。”我向她问好。
女人把我们迎进屋,请我们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客厅里收拾得井井有条,窗明几净。屋里的陈设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高档豪华,除了墙上挂着的一幅徐悲鸿的双马图真迹值点钱,其他都是普通人家的中档货。
女人去厨房拿热水瓶。趁这个机会,覃兆菲轻声问:“她就是白副局长?白副局长是位女的?”
我点点头:“是的。”
“为什么你会来找她?”覃兆菲有点不解。当然她是有点感觉的,只是一时不敢相信。
我向她使个眼色:“别多问。”
她明白了,用眼神说,知道了。
白副局长拿来热水瓶,给我们泡了茶。然后她坐在一边的沙发上,打量着我们。她的神态还是比较平静的,有着局长的姿态,就好像在审视两位她新招来的手下似的。
“怎么称呼你们?”她问道。
我自我介绍:“我叫韦小培,她叫覃兆菲。”
“你们是学生吗?”
“对,我们都是高中生。”
“在哪个高中?”
“第九中学。”
“好好,很好的中学。”她赞赏了一句。其实只是一句客套话。如果我说别的中学,她仍会赞好的。
“刚才你们说,是冀老板叫你们来的,不知有什么具体的事?”这样问着时,她的脸色开始有点不自然,我看出明显有几分防备。
我也不想绕兜圈,直截了当地说:“关于偷拍的事。”
她情不自禁地啊了一声,虽然比较轻,但那是她无法控制之下发出的吃惊声。
“偷拍……什么意思啊?”她还是问出来。
“我看,我们还是叫你白阿姨吧,你说好吗?”我问道。
她马上点头,“好好,这样叫好,叫我白副局长,我还有点不习惯呢。”
“白阿姨,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们既然来了,你也应该明白,我所说的偷拍,是什么意思了。”我坦率地说。
“你们……是冀老板的什么人?”她小心地问道,“是小辈吗?”
我摇摇头,“不是,我们跟冀老板以前根本不认识。”
“那怎么说是他叫你们来的?”
“我们找过他了。”
她顿时警觉起来,“那你们,是不是……那个……”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你是问我们,是不是偷拍者,对不对?”
“对呀,你们去找了他,又来找我,难道你们就是偷拍者吗?”
“你瞧瞧我们像不像?”我摊开两手让她观察,又指了指覃兆菲。
覃兆菲也落落大方地笑笑,摊着两手,一付让她尽情审视的样子。
白阿姨迟疑了一下,忽然微笑了,摆摆说,和蔼地说:“我当然看不出来。我也不知道你们来的用意。但既然你们来了,还是只管说,是什么来意吧。”
“我们是来帮你们的。”
“帮我们?”白阿姨脸上一惊,不相信的问,“为什么要说来帮我们?”
“因为,你们遇上了麻烦,遭受有人敲诈了,对不对?”我问道。
白阿姨的脸色顿时惨白起来,嘴唇微微颤抖,看得出她非常难过,也非常恐惧。好一会她才低低地回答:“是的,我们被人敲诈了。但我们不知道是谁干的。”
“不是我们啊。”我笑道,“我们是来帮助你们的。”
“你们怎么帮?”
“首先,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和冀老板,是不是情人关系?”
对于这个问题,白阿姨显得难以启齿,毕竟她是女人啊,要爽快地承认起来,确实有难度。但我必须要这么做,如果她不承认的话,那我的帮助就毫无意义。
“为什么一定要问这个问题?”她反问道。毕竟是副局长啊,定力还是有的。“这个问题,还是忽略了吧,你不是说要帮我们忙吗?那就直接针对结果好了。你想怎么帮我们?”
我叹息一声,“我要帮你们,首先要看你们的诚意,如果你们不肯对我说实话,那我还管什么?只能撒手不管。我告诉你,我们去找冀老板时,他爽快把一切都承认了,这才是合作的态度。”
她迟疑了一下,微微点点头。“好吧,我也承认吧。你们都找上门来了,不管是直心帮忙还是假心,有什么别的企图,反正我们的关系也瞒不住了,偷拍者早就掌握了,我们也只能听天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