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淡定的追悔
8402800000003

第3章 创世 意外的惊喜

王建平躺在床上整天与疼痛、烦恼、心伤为伴。他不但要忍受身体上的伤痛,还要忍受心理上的伤痛。至从受伤以来老爹王大山不但不关心,不过问,还时不时的指桑骂槐说他没用,说他是少爷,太子……埋怨李玉琴惯他,宠他,天天把饭端到床边服侍他。

五天了伤势没有一点好转,反倒越来越严重了。原本枯瘦如柴的脚杆像吃了催长素一样一夜之间又胖了好大一圈。伤口开始灌浓,恶化,发出一大股难闻的气味。

起初两天孙娟、肖兰、杨达才……他们每天放学后都要来看看他,陪他聊聊天,讲讲学校里发生的事。特别是孙娟每天都要来给他补习功课。可不知道为什么从昨天起就没有了孙娟的踪影。

王建平侧着身子两只迷惘、忧郁无神的眼睛紧盯着门外,门外秋雨绵绵,天色渐渐黑了下来,眼看这一天很快就要过去了,可依旧没有孙娟或杨达才的身影。

一阵冷风刮进来,破旧的木板门在风中摇摇晃晃,吱吱作响。王建平感到深深的寒意,一种莫名的寂寞感袭上心头。

他想到了学校,想到了同学们,再过一年就要毕业考试了,自己的脚能好吗?还能跟孙娟,杨达才……一起上学,讨论学习难题,他是多么怀恋学校生活啊!

“这天气好冷啊!”李玉琴关上吱吱作响的大门,她走到王建平的床前把被子理了理,往上拉了拉,看着王建平又大了一圈的左腿,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原打算拿后家爹给的那五块钱去求孙有才去找孙娟舅舅的,这是唯一的希望,现在钱被王达山偷去打酒喝了,这唯一的一线希望也破灭了,怎么办?怎么办?难道就山穷水尽了吗?

“咚咚、咚咚”就在李玉琴感到穷途末路的时候门外响起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声音不快不慢,很轻,很温柔。

李玉琴打开房门,看见门外站着孙娟和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头,老头满头白发,骨瘦如柴,仿佛一阵风都能把他吹倒,一副病殃殃的样子。但两只眼睛却很有精神,滴溜溜乱转。

看着孙娟身后的陌生老头李玉琴脸上露出诧异的神情,她觉得有些面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这是我舅舅,这是李阿姨(王建平的妈妈。)”孙娟把自己这两天如何行走菜子湾,如何请舅舅来帮建平看脚伤的经过告诉李玉琴。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惊喜李玉琴激动万分,“天无绝人之路啊,平儿有救啦,平儿有救啦!”她高兴着,欢呼着,喜悦的泪水顺着双夹滚落下来。

“谢谢娟娟!谢谢恩人!”李玉琴说着就要给张国林下跪磕头。

孙娟一把拉住了李玉琴“阿姨你搞啥啊,现在是民主新中国了,毛主席老人家都不准别人给他下跪勒。”

张国林查看完王建平的伤势双眉紧锁,转脸对李玉琴说:“这孩子的腿已经骨折了,要重新合位。我们没有大医院的医疗设备无法手术合位。”

听了张国林的话李玉琴刚刚燃起的希望之光又瞬间覆灭了“那怎么办?没救了吗?”

“舅舅您一定要想想办法救救建平哥!我知道您有办法的!您一定能想出办法的!对吗?”孙娟摇着张国林的手央求说。

张国林没有理睬孙娟,他对李玉琴说“办法倒有一个,只是……”

“只是什么?张医生,有啥问题你直说吧。”

“现在我们只能人工合位,我没有麻醉药,也不会打麻醉针”张国林说着俯下头对着王建平担心地说:“那样是很疼的,你能挺住吗?”

“能。”王建平坚毅地说。

“舅舅你就赶快动手吧!”孙娟迫不及待地说。

“是啊,张医师,建平这孩子还是挺坚强的,你就放心弄吧。”

“我有些话还要申明”张国林沉思了一会儿接着说道“在复位的过程中不能动,也不能叫唤,稍有不慎以后就会留下跛痕,永远的跛痕!你们可要想好了!”

“这个……这个……”李玉琴有些犹豫了,人工复位吧,万一留下跛痕,平儿就变成残疾人了,要是不人工合位就只能去城里地区医院,可是去地区医院哪有这么多钱啊?咋办?该咋办?

“张医师,张伯伯您动手吧!我能挺住,再痛我也不动,不叫唤!”王建平说。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张医师你就动手吧!万一留下跛痕啥的,我们不埋怨你!”

“平儿你一定不要动,不要叫唤,一定要挺住!”李玉琴又转脸叮嘱王建平。

“嗯。”王建平默默地点了一下头。

张国林从提包里拿出钳子,棉球,药瓶,夹板……他熟练地拧开瓶塞,取出一棵棉球放进药瓶里浸泡一会儿,然后取出棉签像绣花姑娘搬小心翼翼地,轻轻地擦拭着王建平大腿上的伤口。由于没有好好清理消毒,再加上苍蝇的舔食,伤口已经化脓了,流着黄色的液体,伴着一股难闻的臭味。

清理完毕,张国林又从包里拿出一节大拇指般粗细的不知名的草根放进王建平的嘴里“咬住,马上开始合位了,受不了了你就死死咬住草根。”

又吩咐李玉琴,王建国,王建英,孙娟分别压住王建平的头部,左右手,右腿。

吩咐就绪后张国林一手抓着王建平受伤腿的脚裸,一手抓着膝盖以上的部位用力一拉一送……

只听“咔嚓,咔嚓”两声作响,王建平感到一阵撕心裂肺搬的剧痛,一粒粒的汗水顺着双夹滚滚而下。他死死地咬着草根,没发出半点声响。

一阵紧张忙碌后终于合位了。张国林叫大伙松手。

在合位的过程中由于用力拉扯伤口又裂开了,鲜红的血液又流了出来。张国林用棉球清理完血污,又用碘伏消毒后敷上草药,盖上纱布,用胶布缠紧,再用夹板固定,上好绷带。

做完这一切后张国林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很满意地说“很成功!这小子很有毅力!很坚强!”

吃完晚饭后已是晚上十点多钟了,外面的雨还没有停。孙娟执意要舅舅去她家过夜,李玉琴一家人再三挽留,舅甥二人执意要走。张国林也说要去姐姐家看看,他已有好几年没来姐姐家了。李玉琴再三挽留无效又一次千恩万谢后起身送客。

主客一行人刚走到堂屋,大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咚咚咚,咚咚咚……”接着响起一阵纷乱的叫喊声“王大山开门,王大山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