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剑海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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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白眉老人

石凛一听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答应下来,三人一番准备后偷偷潜出客栈,借夜色藏在屋顶,正对着英雄的雕像,等待目标现身。

月亮被突如其来的黑云挡住,原本有的些许光亮一消失,天地间的一切都从眼前消失了,只剩一片漆黑,三人连忙屏住呼吸,这是绝好的偷袭机会。

只一会乌云便又散了,期间并无人偷袭,三人松了口气,继续盯着广场。

石凛瞳孔忽地张大,他发现中心的铜像有什么不对劲,月光完全被释放后,他看到铜像上挂着什么,石凛蹭地从屋顶一跃而下,飞身来到铜像前。

凌雨涵见石凛擅自出动,怕他有危险,也紧跟着石凛,空灵子却依然不动留在屋顶。

石凛证实了自己的猜测,铜像上挂着三个人,均是黑色着装,身上可以看到密密麻麻的被利刃划过的伤痕,显然都已死透了,血将尸体几乎染成红色。

凌雨涵落地,见到如此血腥的场面,忍不住用手捂住嘴巴。两人前脚落地,后脚一人影便从远处的屋檐上启动开始朝二人扑来。

人影未到声音先至“哈哈!冰老鬼!真是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杀你这么多手下你都能忍,这次看你还现不现身。”声音由内力发出,雄浑如金涛拍岸,又如平地炸起一声惊雷,震得二人耳膜发麻。

二人深知来人武功高强,不敢懈怠,只是那人脚力极强,来势风驰电掣,倏忽间便已在二人身前。那人抬手正要出招,突然“咦”了一声似乎有一丝诧异,那人身上窜起蓝色的烈火眼看就要将他吞没,可他不慌不乱原地转起一圈火焰就消失在了空气中。

石凛与凌雨涵趁那人身形一滞,双双拔剑,一齐向那人攻去。这才看清来人是一老头,须发皆白,衣衫脏乱却无破损,看来之前空灵子偷袭一招竟连他衣服也没挨着,也不知这老头用了什么手段将冥火全部挡住。

石凛与凌雨涵两剑夹击老者,两人抢了先手便是一阵强攻,丝毫不给老者喘息机会,流云剑法出剑极快,几乎封住老者所有反击空当,含光剑无比锋利,借凌雨涵的冰魄功更是攻势凌厉。两人默契绝佳,剑法不同,攻防上却可看出奇妙配合,一剑一招中又有攻守阵法,仿佛阴阳相合,生出无穷变幻,以致二人看起来虽只是一味强攻,实则防守滴水不漏。

三人连着斗了一百来招,石凛与凌雨涵攻势稍减,再看那白眉老者却是游刃有余,老者哈哈一笑,边出招边说:“剑盟年轻一辈居然也有奇才,不错不错,倒是老夫小瞧几个小娃了。”

石凛听他语气戏谑,心中燃起怒火,剑势更盛,又是一阵强攻,可心中满是疑虑,老者手无寸铁,却将自己与凌雨涵剑招全部挡下,乍一看衣着外貌邋遢不堪,出招间又隐隐见磅礴大气。

谁知石凛临危剑招精进,凌雨涵渐渐赶不上石凛节奏,两人原本密不透风的配合出现缺口。本来凭借抢占先机与两人完美的配合还能拖住老者,如今出现破绽,老者一眼便看出玄机,一招击向凌雨涵。

凌雨涵感到剑气直逼面颊,剑气未至,脸皮便已经发麻,眼看就要中招。

危机间石凛一手推开凌雨涵,凌雨涵堪堪躲开剑气,剑气将她的一缕青丝截断,她也摔倒在地。两人配合已经完全被破,老者攻向凌雨涵瞬间,空灵子在老者身后落下,手上凭空凝出一柄蓝色火剑,对准老者腰间挥去,想将老者拦腰斩断。

老者不敢懈怠,整个人往左偏转,左手挡下火剑,右手迎上石凛,“当当”两声将二人攻击拦下,石凛与空灵子感到一阵强大内力从剑上传来,两人都被震退一步,老者趁势对准两人胸口各出一掌,两人倒飞出老远,喷出一口鲜血,躺在了地上。

白眉老者慢慢走向地上的凌雨涵,石凛已经晕了过去,空灵子还保持着清醒试图爬起来,可是身体不稳又摔倒在地上。

白眉老者一掌击向凌雨涵,凌雨涵想逃,可是感觉到四周都传来强大的压力,身体仿佛被钉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老者掌力像巨山般压向凌雨涵。

石凛在一片黑暗中感到一阵阵寒意,寒意像蛇一样缠上自己,快勒住自己脖子时,石凛醒了。

石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潮湿的洞穴里,想坐起来,但是胸口的伤势疼得他龇牙咧嘴,只好又躺下。石凛不知道自己又睡了多久,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多了堆火堆,之前交手的白眉老者正烤着只野鸡。

白眉老者见石凛醒了砸吧砸吧嘴说:“小东西也是个馋嘴的,一闻着香味就醒了,你也别指望着吃,老头子我开心就赏你个鸡屁股,不开心你就等着吃骨头吧。”

石凛不理老头,一脸杀意地问道:“你把雨涵怎么样了?”

“哟,小子还是个情种,你那小相好好着呢,我就没打算伤她,只是想看看冰老鬼的实力,那掌没拍下去我就把你掳着就走了。”

“你抓我做什么?抓个人质好跑吗?”

白眉老者哈哈一笑:“老头子我要是想走谁又留的住我,还需要什么人质,抓你是有话问你。你老爹这几年统领剑盟,听说和朝廷走的近的狠,他的打算你应该也都清楚吧,说来听听。”

“你从哪听来我们和朝廷走得近?再说我知道什么为什么要告诉你?”

“呵!小子平时看着挺怯懦,现在怎么像个硬骨头,看来对那小姑娘下手是触了你的底线了。”

石凛并不回答,两人就这样僵持着,直到老头把一只金闪闪的烤鸡变成一堆白骨,石凛才开口问老头:“你使的什么武功?像是剑法又像拳脚硬功,竟然能挡住我们的联手夹击。”

白眉老者抹了抹嘴上的油,走过来一巴掌把油拍在石凛嘴上,石凛伤未痊愈,气得扯到伤口连话也说不出来。老者哈哈大笑:“叫你这么多话,让你变个油嘴滑舌,我使的功夫就是你们剑盟的功夫,自家功夫都看不出来,难怪输的毫无还手之力。

“胡说!咳咳咳!”石凛猛咳了几声后缓了缓气又说,“我从小在剑盟长大,剑盟武功不会的也都见过,哪里有你这样的功夫,你不想说大可不说,用不着编些瞎话来唬我。”

“小子才多大,没见识过世面怪不得你,老夫见你小子还算对我胃口就指点你一二,剑上的功夫我已经是登峰造极,当今世上任谁向我讨教我也不怵。”

石凛一脸不屑:“哼!胡吹大气,以大欺小赢了我们就自认天下第一了,再给我十年,你未必是我对手。”

老头哈哈一笑道:“你一开口便是十年,武功境界一层为一道坎,越往高处这坎便越难过,几十年难有突破的多如牛毛,各门派宗师哪位不是少年英豪,可是又有几人能在有生之年敢称武功大成。”

石凛听了心说惭愧,自己确实是过于自负,同时暗暗告诫自己今后要虚心沉稳,不能只做面子上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