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薇听了很感动,但是还是反对说:“你要帮王爷还有很多机会,你不能这样牺牲自己一辈子的幸福。我知道你喜欢王爷,难道你打算就这样放弃吗?”
红妞眼神里闪出一丝悲伤,说道:“周姑娘,我了解王爷,我知道在王爷心里最重要的就是你和皇上。他总是为了别人而活,现在我只想为了他做一件事。而且,只要我一走,不仅会连累王爷,还会导致我们接近赵德昭刺探赵匡胤接下来动向的计划功亏一篑。但是,只要我留在赵光义身边,赵光义是赵匡胤的亲弟弟,也是手握兵权的重臣,说不定可以更好的掌握我们想要的东西。”
周薇还是很难受,不愿意相信,她说:“可是,我们不能——”
红妞忙说:“姑娘,不要再多说了,我已经决定了。”接着她又开了门看了看外面,说:“你快走吧,要是被他们发现了你就危险了。你和王爷放心,我会保护自己的。我也会想办法和你们联络。”接着把周薇往外推,关上了门。
周薇心里对红妞的牺牲始终难以释怀,她无精打采的出了门,在转弯的地方还撞到了一个家丁,幸好是夜晚,灯光也不太亮堂,别人没看清楚,只是训了她一顿。这时她才清醒过来,忙找到了花园。这时,烟花已经放完了,赵光义在偏厅摆下宴席,一群人在吃酒。周薇又忙来到偏厅,悄悄地给从善使了个眼色,接着便站在一边。
又过了好久,他们终于吃完了酒,从善便撺掇着德昭起身告辞。
一行人出了王府,德昭按捺不住对德林的怒火,说道:“告诉你,你以为你想出毒计来来害我就会把我打压下去吗?枉我一直把你当兄弟,你竟然如此狠毒。”
“你说够了没有?”德林也露出阴险的嘴脸,冷笑着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害你的?你把我当兄弟还是当跟班你自己心里清楚!说到害你,二哥不是正和害你的人称兄道弟,好不亲热吗?”
从善听了,忙说:“三皇子,虽然今日王爷怠慢于你,你也不能因此迁怒于二皇子,挑拨离间啊,我与二皇子纯粹是君子之交,如今我乃是大宋朝臣,哪里敢跟二皇子称兄道弟。”
德昭听了,说:“谁阴狠谁忠义,我自有分寸,你还是多顾着自己吧!从善兄,我们走!”说完便一甩手走了。
德林见他们串通一气,顿时觉得自己势单力孤,心里很是不快。看着他们的背影,只是瞪着眼。等完全看不见了,才回去。回到府中,他才开始发作,刚坐下来便捶打桌子,对着赵阳抱怨道:“岂有此理,二哥竟然拉拢李从善来跟我争,这次献舞之计也一定是李从善在后搞的鬼。要是皇叔倒戈支持二哥,那我——”接着又摔了一个杯子。
赵阳在一旁静静的思考着,等德林说完,他才说:“爷不必过早忧心,就算二皇子真的有晋王撑腰,皇上也要看功绩和能力的。二皇子为人莽撞愚钝,根本比不上爷的计谋和才智。而且他们会联合起来,爷也可以呀!”
德林听了,这才冷静下来,但是依旧疑惑,问道:“你是说我们也去拉拢我皇叔?”
赵阳狡黠一笑,说:“晋王这座大山也要争取,但是我们还有一个人可以拉拢!”
德林忙问:“是谁?”
“是四皇子。”
“你说德芳?可是德芳自从上次花蕊夫人之事以后,不得父皇信任,他自己也是闭门不出,不理政事。他能有用吗?”
“爷,就是因为四皇子无心政事才好控制啊,他没有争位之心,在之前也最得皇上器重,还破格封了王。最重要的是他是爷的亲兄弟,比晋王相对于爷还有皇上都更亲。”
德林冷冷一笑,说:“亲有什么用,他之前还不是害过二哥,还觊觎父皇的女人,将来也不知道会不会也算计我。所谓最是无情帝王家,本皇子才不信什么亲情,权利才是最实际的。”
“爷,就算不看亲情,四皇子的才智和能力也可以利用,只要能能让他进入到咱们的阵营,在声势上爷也就不输二皇子了!”
德林点点头,说:“你说的有理,只是我怕现在他没有心思跟我联合对抗二哥。”
赵阳听了,看了看周围的家丁,便附耳跟德林说了一阵,德林听了,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另一方面,从善因为跟着的是赵匡胤的人,一路上也无法跟周围沟通,进了府之后,从善支开了他们,把自己的两个人叫到了房门口望风,自己忙拉着周薇进去。
“怎么样了?”从善急忙问,“红妞为什么没有出来?”
周薇有些愧疚,看了看从善急切的眼睛,她才慢慢说道:“红妞说,她要为大唐为王爷做点事,留在赵光义那里做内应,帮我们打探消息。所以我怎么说她都不肯跟我走!”
从善也悲怆了起来,语气忧伤地说:“她真傻,是我害了她,是我毁了她一辈子的幸福。”
周薇轻叹了口气,走近从善,把手放在了他的手臂上,说:“她是个勇敢深情地姑娘,她求我成全她的心意的时候,我真的很难受,可是一个女子,可以做到这样,她的一生,已经足以让人敬佩了。王爷,我们来到这里,都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保住大唐的江山,皇上也好,你也好,你们都身不由己。”
从善勉强一笑,说:“薇儿,我和皇兄是身不由己,可是却要你一个女子,为我们奔波冒险,是我们无能,不能让你安稳幸福的生活。”
周薇听了,心里一酸,但是为了安慰从善,她仍然开玩笑说:“我们第一次在宫里正式见面的时候,你就说了我是女子不该干政的事,现在还看不起我是女子啊!”接着还拍了他一下。
从善笑了,说道:“我哪敢啊,你可是巾帼不让须眉的英雄!”
两人都会心相视一笑。
另一方面,德林一心要与德昭争雄,想法设法要拉拢德芳。这天,他便装来到了德芳府上。德芳正在院子里逗鸟,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四弟,”德林叫住他,笑着说,“好兴致啊,这鸟不错啊,从毛色来看,是上等货!”接着也用扇子逗着鸟。
“三哥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德芳并不看他,只是淡淡的说,“三哥有事不妨开门见山吧!”接着他转身走了。
德芳带着德林来到了大厅,并命人奉上了茶。接着他又命闲杂人等都出去了,然后他面无表情喝了口茶,说:“三哥现在可以说了。”
德林笑了笑,说:“四弟果然是聪明人,那为兄就直说了。你应该也听说了,二哥联合李从善拉拢了皇叔,要对付你我两兄弟。”
德芳又端起水杯,吹着茶叶,说:“臣弟进来既没上朝,也极少出门,还真没听过。况且,我又不想跟你们争,这些事跟我没关系。”说着,他没有喝就把杯子放下了,站起来准备走。
“四弟,”德林也忙站了起来,说,“话不是这样说,就算不是为了争储位,二哥也把上次在金陵被陷害的事算在了你头上,把上次刺客的事算在了我头上。我们若不防备的话,他迟早不会放过我们。”
德芳苦笑一声,说:“随他吧,我不在乎!”接着便走了。
“难道四弟连花蕊夫人也不顾了——”德林在背后说了一句,见德芳站住了,他得意的一笑,走到他身边,接着说,“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你变成现在这样都是因为花蕊夫人,不是我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你与蕊儿姑娘先识先恋,父皇夺人所爱是有些过分。可是四弟和蕊儿姑娘都还年轻,难道打算就这样永不相见吗?”
德芳听了半天,从惊讶中慢慢恢复过来,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们是兄弟,只要你愿意帮我对付二哥,将来我做了太子,一旦我登基之后,自然会成全你和蕊儿姑娘。你看怎么样?”
德芳觉得一阵寒凉,心里也为之一动,说道:“多谢三哥好意,蕊儿以及是父皇的妃子,也就是我们的长辈,我早已经没有非分之想。三哥要对付二哥,我不想阻止,可是我也不会帮你!”
德林想不到德芳会如此固执,有些急了,但立刻又说:“四弟就算不顾自己,也该为蕊儿姑娘想一想。你以为父皇会那么轻易放过背叛过他的女人吗?即使不立刻处置她,可是父皇眼里根本容不得沙,加上后宫议论不断,蕊儿姑娘在宫里的日子不会比你好过多少。你愿意眼睁睁看着她在父皇的猜忌和其他嫔妃的唾沫下在宫中终老吗?”见德芳表情松动,面带凄悲,他又忙说,“四弟,为兄保证,只要你肯跟我同一阵营,我一定会帮你和蕊儿姑娘脱离苦海的。为兄也不要你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只要能打击二哥的势力就行。”
德芳叹了口气,心里终于开始直面蕊儿的事,虽然他知道德林的阴谋,可是他已经把持不住了。他点点头,说:“三哥,你让我再想想!”
德林知道这话的意思,也明白自己的方法已经起了效果,笑着说:“好,你再想想,为兄明天再来。”说完得意的走了。
只剩下德芳又陷入了现实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