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上官若薇一直跟着冷娘了解依月楼,对依月楼的规矩都熟悉了,而冷娘对上官若薇十分好,将小烟安排成了她专门的丫环,要知道,只有依月楼的一些头牌才有专门服侍自己的丫环的,这也是冷娘见到出浴后的上官若薇所做的决定,和银花魁一样,刚一见到上官若薇的冷娘,也是有些失神,为后者的美貌所惊叹。
这几日,上官若薇也是认识了许多依月楼的姑娘,这里的人都很关照她,上官若薇突然觉得这个地方一点也不肮脏,像家一样温暖,这一刻,自己竟然有些喜欢这里了。
跟在冷娘身边的这几日,上官若薇一直是用面罩遮住脸的,这是冷娘的主意,故意带上官若薇在依月楼中转悠,引起客人的注意,这是一种噱头,客人们只能看见那曼妙的身影,但是却不能见到面貌,所以天天来依月楼,这也让得依月楼这几日生意比往常好了几倍。
一开始客人们还坐得住,到了后来,就开始有人来搭讪了,不过都被冷娘给挡了回去,冷娘只说这是依月楼的重头戏,惹得众人心痒痒的。
“上官小姐,你好厉害啊,你看,现在你还没有正式表演,就让客人们这么疯狂了。”依月楼的三楼上,一间房间内,小烟对着坐在一旁的上官若薇说道。
这几日,小烟也是知道,楼下的客人越来越多,全都是因为前几天上官若薇跟着冷娘在依月楼内随便走走引起的效果,而在昨天,银花魁更是对客人透漏出消息,说她看见自己都会失神惊叹,这一消息传出,更让客人们疯狂。
“小烟你就别取笑我了。”上官若薇笑道,其实心中还是很高兴的,谁不喜欢别人夸自己呢。
今天的客人最多,因为,冷娘对外传出消息,今晚就是自己登台表演的时间,所以,那些客人都奔着这个噱头来了,这也让得依月楼的生意大涨,首次出现了人流拥挤的现象,要知道,依月楼的空间足足可以容纳几千人啊,现在却是出现了拥挤,可想而知有多少人为了一睹自己的面貌而来。
依月楼是一个环形的木楼建筑,内部空间较大,中间是空的,在楼上向下可以看到一楼的大堂,而在一楼的大堂中,此刻却是搭建了一个两米高台,这个高台是专门为了今晚上官若薇的表演而搭建的,这是为了造势,营造一种气氛。
依月楼一楼的大堂现在人非常多,放眼望去,人影憧憧,而在二楼的扶栏边,也是挤满了的人,大家都为了今晚的上官若薇而来,这番景象,让一旁的冷娘笑得合不上嘴。
夜幕慢慢降临,但是表演还没开始,有客人开始抱怨了:“什么时候开始啊?脚都站累了!”
这位抱怨的人话音刚落下,他身后就有人立刻接口道:“这位兄弟,你站累了?要不你快回家休息吧,把你那个位置让给我怎么样?”
“做梦!我从下午就开始等在这里,才有这么一个靠前的位置,让给你,我疯了么?”那位抱怨的人没有再抱怨了,死死守着自己的位置。
三楼上,上官若薇和小烟站在扶栏边,向下张望,见到下方众多的人影,心中都满是惊讶,没想到人会这么多。
“这么多人,我有点紧张……”上官若薇从未在别人面前表演过,更何况现在是这么多的人,心中难免有些紧张,对着身旁的小烟说道。
“小姐不用紧张,你不把他们当人看就好了。”小烟突然这么说了一句。
听到小烟的话,上官若薇突然笑了起来,不把他们当人看?这一笑,心情也放松了许多,没有了先前那般紧张了。
咚!
下方突然传来了一声铜锣响,看来要开始了,不过上官若薇有些疑惑,怎么没人来叫自己下去,不是该自己表演吗?
冷娘此刻站在搭建的高台上,对着周围的人说道:“下面,先给大家带来一个舞艺表演!给大家助助兴!”
“好!好!”冷娘说完,人群中就有人拍手叫好,随后,高台上便是开始了舞蹈表演。
原来冷娘还在吊大家的胃口,上官若薇也是明白了,看来冷娘还在造势呢,要让自己压轴出场吗?
在舞蹈表演之后,又有许多表演,但是众人已经心不在焉了,都开始四处打量,期待着今晚的重头戏。
这时,一位丫环来到了三楼,对着上官若薇说道:“上官小姐,冷娘叫你准备一下就下去,对了,冷娘还特别吩咐,叫你先把面罩给戴上。”
“嗯,知道了,谢谢。”上官若薇点了点头,便是回房间准备了,不过心中却是好奇,不是说今晚就要揭晓自己的外貌吗,怎么还让戴上面罩,虽然心中有些好奇,但是上官若薇还是按照吩咐将面罩给戴上了。
做好了准备,上官若薇便是下了楼,今晚她穿的是自己喜欢的那条白色长裙,头发微微扎起,脚步轻移,向着一楼的高台行去。
某一刻,依月楼中的灯光全都灭了,客人们纷纷询问怎么回事,但是没有人回答,而在下一刻,一楼的楼梯处,一盏灯笼亮了起来,在黑暗中,灯笼的亮光是多少的耀眼,众人的目光瞬间汇聚了过来,随后,原来还喧闹的场面便是立刻安静了下来,大家很有默契的没有发出一丝声响,这一刻,众人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灯笼那里,熟悉的打扮出现在众人的眼中,自己期待的一刻,终于要来了!
上官若薇提着灯笼,慢慢向着高台行去,虽然一楼很拥挤,但是上官若薇所过之处,总有人给她让路,脚下莲台轻移,不一会儿便是上了高台,直到上官若薇到了高台上,众人还有些回不过神,目光死死盯着上官若薇,像是怕下一刻上官若薇就不见了似的。
依月楼的灯光再次亮了起来,众人纷纷开始打量上官若薇,一袭白色长裙包裹着玲珑曼妙的身体,站在那里犹如一朵雪白圣洁的莲花,虽然面部被面罩遮挡,但是却不影响众人的审美,众人对这种安排没有一丝不满,反而是更为期待。
高台上,早已准备好了古筝,冷娘对着上官若薇点了点头,便是下了高台,将高台留给了上官若薇一个人。
上官若薇轻轻吸了一口气,然后走到了古筝旁坐下,十指轻轻搭在古筝上,没有多说话,指尖轻轻挑动,一阵跳动的音符便是传荡开来。
上官若薇弹的是一段讲诉离别的曲调,有点伤感,因为自己的遭遇和曲调类似,所以弹奏中融入了自己的感情,一时间,这种感情似乎也感染了在场的众人一般,众人心中微微颤动,神情也略带了几分忧伤。
弹着弹着,上官若薇突然传出了一丝哭泣声,停了下来,场中的众人这一刻心中也是产生了爱怜之心,望着上官若薇,那里,几滴泪水滴落在古筝上,泪水落在弦上发出了一丝苦涩的声音,似乎连古筝都开始哭泣一般。
众人心中也跟着有些悲伤起来,可是就在众人悲伤时,台上再次传出了古筝的声音,不过这一次,传出的声音颇为欢快,但是众人却感觉更悲伤了,这欢快声似乎更加突显出先前的悲伤,将悲伤衬托了出来。
悲伤的曲调和欢快的曲调合在一起,众人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妥,甚至觉得极为和谐,就连先前突然停下来哭泣,没有继续弹奏的那一段,众人也觉得理应如此,如果没有那一段停顿,反而不好一样。
不知不觉间,古筝的时候渐渐弱了下来,但是众人还沉浸在刚才的情绪中,久久不能从中脱离出来。
“刚才失态了,请大家不要见怪!”上官若薇站起身,对着下方深深地鞠了一躬,表示歉意地说道,声音有如黄莺般悦耳动听,将众人从悲伤中拉了出来。
声音真好听!这是众人共同的心声。
一曲离别调,演绎了辛酸的过往,众人都被深深吸引了,这一刻,大家都想知道,那曼妙身姿的主人,拥有着怎样迷人的面庞。
一瞬间,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在了面罩上,大家,都在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