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远处,胤禟甩开胤禩的手,“八哥,这……怎么回事?四哥他在搞什么?怎么不向皇阿玛禀明思远的身份呢?”
胤禩的双眉也纠结在了一起,他想帮胤禟,但是当下朝堂局势不明,而皇阿玛对自己一党的行事却越来越不满,直觉告诉他这件事不简单,他们必须回去好生商议对策,“老九,你此时万不可冲动。若是你向皇阿玛告知思远的身份,那牵连就大了。到时怕是思远、洛雪,还有你我都要受以欺君之罪的。”
胤禟的脸色由原先的惨白变为现在的铁青,胤禩怕他一个冲动惹出大麻烦继而又说:“老四打什么主意我现在还不清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件事捅了出来,对我们百害而无一利,老四定也是看准了这一点才这么放肆的。我们回去再从长计议。”
胤禟狭长的双眼眯成一条缝,“老四,我还是低估你了。”
洛雪一整天都心神不定,总是担心思远会不会有什么状况。眼看天色已晚,但还是不见胤禟和思远回来,她一个人在屋里坐立不安,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玉珠进屋,“洛姐,八爷和九爷来了。”
洛雪心头一震,“思远呢?”
玉珠摇摇头。
洛雪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快步跑到了前厅。看到胤禟内疚的神情,洛雪一把抓住他的手,“胤禟,思远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没有回来?”
“洛雪,出了点状况。我……”胤禟此刻害怕面对洛雪,他不知道洛雪得知真相会不会恨他。
一旁的胤禩连忙解围,“洛姑娘,这件事纯属意外。”
“快告诉我到底怎么了?”洛雪大叫。
于是胤禟将所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告知洛雪,包括康熙怎么把思远误认为弘历;包括胤禛却在一旁默不作声;当然也包括思远的一句“老当益壮”哄的康熙笑逐颜开;还包括康熙赐胤禛和思远留用御膳。
洛雪听完已经十分明了胤禛的意图,他未当面澄清事实一定是为了掩盖真的弘历所发生的状况。而今日的一时误认,恐怕将要一直错下去。洛雪决断的说:“我要去雍王府。”
八阿哥吓了一跳,“洛姑娘,你要是这么冒然的去讨人,恐怕要出大乱子的。”
胤禟缓缓起身,走到洛雪身边,“我陪你一同去,”对着胤禩说:“八哥,四哥今日未向皇阿玛禀明真相,他就不可能在用完御膳之后将思远送回这里,若他这么做无疑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所以,雍王府这一趟是非去不可的。”
胤禛很久没看到康熙这么开心了,对思远的喜爱似乎胜过其他任何一个皇孙,包括他的弘历。令胤禛意想不到的是,思远相当的乖巧,有着一个超乎三岁小孩应有的心思,他会察言观色,但又不卑不亢;他得康熙的欢欣,因为每讲一句话透着纯真却又很讨巧,这个孩子是个可塑之才。他和洛雪到底什么关系呢?如果他将以弘历的身份留于他身边,是否也预示着洛雪也将顺理成章的离不开他了?
早在用晚膳之前,胤禛就悄悄差人将钮钴禄氏从热河接回京城,只是先住到偏府,等他看过后确定她现在的情况再作打算,到底是接回雍王府,还是长久留于别院。
洛雪穿上小福顺的太监装,跟在胤禟和胤禩身后。来到雍王府门前已是戌时,洛雪身上的冷汗湿了又干已经好几回了,她觉得害怕,害怕面对胤禛,害怕和他争夺思远,因为这个结果足以改变她和思远的命运,甚至是历史。
胤禛将思远带到偏府,告诉他额娘很快就会过来的。思远虽然不吵不闹,但从他闪烁的眼眸中看得出,这个孩子内心早已洞察出事情的复杂,只是他也在小心翼翼地对外界隐藏而已。胤禛很有把握洛雪今晚一定会来找他。
雍王府,乌拉那拉氏正在琢磨今天是什么风将八阿哥和九阿哥给吹来的,一面也正在奇怪四爷怎么还没回来。正在一干人都等心急如焚的时候,胤禛淡定的进来了。看到胤禩和胤禟,他不禁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只是未见洛雪倒甚是诧异。
看到胤禛的归来,胤禩和胤禟起身行礼,“四哥。”
胤禛也回礼,“八弟、九弟,今日怎么有兴致造访?”
乌拉那拉氏欠身退下,让几个大老爷们谈事情。
见乌拉那拉氏一走,屋里的下人也都退下后,洛雪上前一步到胤禛面前,“参见四阿哥。”
胤禛定睛一看眼前这个小太监,正是洛雪所扮,果然不出他所料,洛雪当然会来的。
洛雪强压住内心的焦急,她不想在胤禛面前流露出任何破绽,用一种平和的声音说道:“四阿哥,不知我家思远现在何处?”
“洛姑娘,思远与你到底是何关系?”
胤禩却抢先笑着说:“四哥,怎么不见弘历呀?”
胤禛眼里露出一丝阴狠,“弘历?刚和我陪同皇阿玛用过完善就回来了。怎么八弟想念这个侄儿了?”
胤禩为之一惊,这个老四简直是睁眼说瞎话,那个明明是思远。
胤禟看到了胤禩脸上的表情,现在他们身上任何一点变化都将成为胤禛对付他们的致命弱点,他缓缓走到洛雪身边,双手按住她的肩膀,然后处惊不变的说:“四哥,弘历陪钮钴禄嫂子到热河养病这个宫里都知道。只是弘历什么时候回的京,还有怎么不见钮钴禄嫂子回来,这知道的人可就不多了。不过这些对我们而言都不打紧,我们只是要思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