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也不追,嘴角却露出阴冷的笑意。她走至窗前,看见小环和张义勋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幕中,今天月明星稀还真是个杀人的好天气。
淡淡月光应在她的脸上,俨然却是一个极其美丽的女子。
随后进来一个男人,正巧看到小环从窗户逃走,急切的要去追,看看一旁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女子,急躁的说:“追呀,不能就这么放过她!”
“不必了。”伴随着冰冷的声音,黑衣女子自信满满的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摘下,原本略白却美丽的脸庞,霎时变的恐怖异常。
“怎么。”男人气喘吁吁的问。
“有人等着伺候他们呢。”声音还是不容置疑的问,“你那边的小鬼呢?”
“他们轻功很高,被他给跑了。”男人狠狠的说。
“废物,还不赶快追!”
张义勋带着小环向城外跑去,后面一批急速的脚步紧紧追着两人,小环不能动武,自己只能抱着她前行,后面的人越追越紧,索性停下脚步。
那些杀手二话不说,一刀横扫过来。
张义勋单脚离地,身子后仰,躲过一刀,一招留影随行使的煞是清逸漂亮。看样子今日之事自己还需小心应对。不等多加思考,一道白光闪过,好刁蛮的一刀,却是要将自己拦腰切断。
张义勋飞身掠起,右手一动,拔出黑衣人的长剑,长剑出鞘,剑光四射,霎时之间,腾腾腾,杀手们经不住向后倒退三步。自己从没用过兵器,便是将这掌力化在剑气之上,竟是有这等功效,不禁欣喜。
趁着杀手们向后退去,长剑一挥,夹杂着劲力,斩杀了几名杀手。杀手头目没想张义勋能有这等身手。
大喝一声,双刀合力指向张义勋砍来,这刀锋之间蕴含这万千变化张义勋也自放在眼里,小心应对。分身而起,凌空反转,在杀手头目的背后直刺一剑。
杀手头目已将全力用在前身,没想到张义勋的轻功了得,竟然灵活至此,让人不加思索之余丢了性命,话说回来如果自己没有两把刷子怎么出来混呀。
只见他将双刀抛掷空中,右手硬生后撤便是掷出了十数枚暗器。张义勋心中一惊,没料到他们会使暗器,大声叫道:“卑鄙!”使出了乾坤大挪移,将飞来的暗器原数奉还。殊不知暗器中有巨毒,打在刺客们身上,还没带解药拿出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张义勋心生怒火,猛地发出七伤拳,此拳一出硬生打在杀手头目的胸前。顿时只听见筋脉尽断的声响。头目一声惨叫划破长空,当场气绝身亡。
这些杀手出手狠辣,暗器横生,虽然张义勋武功高强,但是毕竟剑的威力不是很大,如果是比武尚可一试,但现在是逃命更是占不了上风。于是弃剑用拳,不禁气运丹田,猛地打出五拳,将所有尾随而至的杀手和暗器全部打飞在外怕是不死也都重伤了。
张义勋马上抱起躲在一边的小环向城外奔去,虽然自己对武功没什么大的兴趣,练习却也是为了父母,但是却无法否认闯荡江湖没有武功当真是任人宰割,其中凶险身临其境心生寒意。
这些人全是训练有速的杀手,心下猜之:“难道要杀自己,利用宁王,追杀小环的是同一批人,他们到底要干什么!”这不禁细想,见前面有一个林子,张义勋对小环道:“我们先在这里歇一会儿,马上施展轻功到树上坐下。
新一批的杀手又追来了,见到张义勋的马在这野林子悠哉游哉的吃起了草,心中直发毛。
只见一个杀手说:“老大,他们跑哪去了?”
那被叫老大的杀手,回头就是一剂暴拳:“他奶奶的,我要知道,还要你们这帮狗腿子干什么?他妈的见鬼了,明明看见一个小子抱着一个美人来到这里,怎么美人不见了!”
张义勋当然看出来人的装扮就是一些山寨土匪道:“别打头,这孩子本来就傻,别给打痴呆了,我不是在这呢?”
领头的气道:“好你个小子,你把我的小娘子放下来。”突然好像意识到不对劲,哪有自己下来受死的。于是道:“你们上去,把那小子给我杀了,银子大家分,小娘子抓下来当压寨夫人!”
在树上的小环可是羞得小脸通红怒道:“张大哥,快把那个丑八怪的臭嘴给我打烂。”
可是没等张义勋下去,这帮饭桶一提银子,大家可来了精神,眼睛瞪得雪亮都向张义勋树旁齐来,张义勋笑道:“你们前面有个坑呀,小心!”前面的男子大笑:“小子,你骗谁呀,有坑你怎么上去的,兄弟们给我上。”一帮蠢货,便在这一瞬间一个不落的掉进了大坑里。
张义勋抱着小环下了树,站在坑边上,在一旁的老大喝道:“好你个小子,你耍阴的我和你拼了。”张义勋耸耸肩:“我告诉你了呀。”向左一躲,那老大就直线进了坑里。
只听坑里的人道:“老大,你怎么也进来了。”
那老大又给了他一剂暴拳道:“笨蛋,我不进来怎么救你们出去。”
小环站在一旁嘎嘎笑的不行,她捡起地上的石子向坑里打去怒道:“让你们打我的注意,要不是我今天有事在身,我就拿你鼻子栽盆景!”
襄阳城前
只见一老头说:“想不到你还有这本领呢!”然而说出来的却是带有磁性的青年男子声音。
“这都是进入宫中后必须会的。”一个动听的女子声音从一年老的老妇嘴中说出,真是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老头接着问道:“那你几岁就跟着你家主人了。”
“从有我的那天开始,我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是主人收留了我,告诉我父亲死在战场,母亲病死了。”语气中略带悲伤。
“大哥,快进城了,声音注意一下。”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换装成老夫妻的张义勋和小环。
如今的张义勋是正道和黑道上要通缉的人物,他也巴不得自己不以真面目示人,能减少一些麻烦。
襄阳城外戒备深严,不愧是兵家要地,张义勋牵着毛驴走上前去。
“老头,干嘛来的?”一个士兵上前阻拦,蛮横的说
小环怕张义勋伪装的不像,顾抢先一步道:“军爷,我们的女儿嫁到了襄阳城,我俩年老无依,特来投奔的,请军爷行个方便。”
“这两天朝中事多,你们老实点,否则按叛国罪论处。”态度强硬,让小环恨不得将他的胖脸打到城墙上当国画。
“是是,我们都一大把年纪了,哪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和皇上作对。”张义勋还真是一个善于伪装的人,这老头的角色是模仿的惟妙惟肖。
“快走,少罗嗦!”
二人进入襄阳城中,也不敢住客栈,就找了一户人家,给了几钱银子,进了一些食物,最近连续的追杀已经让二人筋疲力尽,这样是自己还好说,身边的小环不能用武功,还需要自己照顾,可以说是担惊受怕的过了几天。
“小环,我们还有多少路要走。”张义勋问道,因为还是老头的装扮,所以声音很是沙哑。
小环想想:“大约还有半天的路程吧!我们吃过东西继续赶路,想是三更之前便能到达,只是……”
“只是什么。”见小环话说半句,正是诧异,几天相处之下还没见她这般吞吞吐吐的呢!
小环心里哪能好过,这几天相处下来,自己把张义勋当成了自己的亲人,然而宫规深严,怕是就此一别,便天人永隔了,想到这里真是好生难过,不禁眼中泪花点点。
张义勋看到这急了,生死边缘之际都不见小环落下一滴眼泪,如今怎么:“小环,你这是怎么了。”
“只是我们宫规深严,怕是不能让大哥进入宫中做客了。”虽心中有千言万语,但毕竟不是自由的人,自己有使命在身。
“原来是为这个,大哥答应送你,并不是要图什么回报的,只是觉得你是个值得交的好姑娘,别无他求。”张义勋心中坦荡荡,也确实如他所言。
张义勋又说了几句劝慰的话,比如刚刚一个麻子走路时差点来了个狗啃屎,如果他的下滑角度再偏移一点或是肚子再小一点便会正中屎心。还有刚刚自己已经在心中把那个肥的流油的守城侍卫打成了旗杆,这句终是把小环逗笑了,想不到自己和力哥想到一处去了。眼看天色不早了,二人也好赶路。
这一路上二人并没怎么说话,依旧是各怀心事。小环自然是为一会儿的离别而伤感,而张义勋则是为找寻父母而感到迷茫。
大约走了三个时辰,来至一座高山脚下,山势立陡,延绵无际,小环翻身下驴走上前去:“大哥,过了这山,我就到了,非常感谢你救了我,虽然我的武功不如你,但是以后要有用得到我小环的地方,小环义不容辞。”
说着将腕上的一对手环拿了下来,递给张义勋,“大哥,这对手环送给你,以后你要想找我,就将这环挂于前面的那颗歪脖老槐上,如果我在宫中,自然就会出来与你相见。”
张义勋接过手环,点了点头道:“我记住了,小环妹子,今日一别,再相见又不知何时,既然你门规深严,在下也就送至这里,还请多保重。”
道别之后小环步行走至山里,山虽阴深,但因为熟悉更是走的得心应手,刚刚走至半山腰上,小环就觉察不对,总是有种危机四伏的感觉。正心下寻思,这时正前方走来了十几个人,心下凉了半截,本以为能逃过一劫,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前面领头的人冷冷道:“你的命还真大。”
“是你。”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假扮武言的冷血女子。
“居然能躲过我们那么多人的追杀。”领头女子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苦心的安排,竟然是这么的不堪一击,被他们随便逃脱,心里怎能平静。要不是自己怕有漏网之鱼在这里守株待兔,想必所有的事情都得败露。
小环也知道大哥告诉她不让她动武是为了保全她的性命,但今日想必是九死一生了,说话间刚要上前迎敌,只听背后有人大喊道“好大的口气呀!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听其声,不回头小环也知道,是大哥来了,刚要欣喜的回头,转念一想,自己今日怕是难逃此劫了,若是因为自己把大哥的命搭上,那更是死不瞑目,于是回头道:“你走吧,你以为你是谁,我的事不用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