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强睁开眼睛,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没有血色的唇瓣轻轻开合,道:“萧郎,这是真的吗?”
“什么这是真的吗。”男子像哄孩子一样温柔的抚摸着雪儿的脸颊,心疼的搂紧雪儿,指尖轻轻抚弄着她的青丝,微笑道:“别说傻话了,我还要带你去看日出,去西湖泛舟,去名山大川,我怎么舍得你不在我身边,我怎么舍得你痛苦!”
“表哥,算你狠,我不会罢休的。”琉璃看着两人亲密无间,嫉妒的怒火燃烧起来,愤然离去。
张义勋看着这温馨的画面,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相信人间自有真情在,没待他反过劲来,画面又开始转换。
这一次自己来到的这个地方没有人烟,到处都是怪石嶙峋,应该是一个荒山,天空乌云密布,空气污浊甚至夹杂着一种腐尸的味道。
“这是哪里。”难道自己来到了地狱吗?正待思考之时,突地一声怪叫,惊得张义勋不停的向后移步,却惊讶的发现后面是悬崖峭壁。张义勋拍着胸口暗叫好险,正在自己安抚情绪之余,四处不一会儿远处传来喊打喊杀的声音。
“杀了那个妖女,将她处死。”
接着远处有一对身穿白衣的人狼狈的跑来,张义勋只当一定是什么恶徒。离近一些隐隐看清男子身穿囚服,遍体鳞伤,身上还带着冰凉的锁链。女子也是满身伤痕,浑身上下血肉模糊,而左半边的脸早已经被烧焦了,看起来恐怖万分。
张义勋心道:“即使对待什么十恶不赦的恶徒也不至于这么残忍吧,更何况还是个女子。”
这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比死还难受,带真的来到近前,张义勋却发现男子正是那位白公子,而他身边的半边脸被烧焦的女子正是狐女雪儿。
“怎么会这样。”张义勋看着这揪心的一幕,眼中不禁酸涩,但是痛苦的是自己却不能言语,也不能询问。
两人来到崖边,前路已经无路可走,雪儿焦急的看着白公子,哀切的道:“萧郎,是我连累了你,今生我欠你的实在太多了?”
白公子腥红的双眼中透出爱怜之色,仿佛雪儿此时丑恶的面容在他眼中仍然是绝色美人一样,他什么也不说只是紧紧的抱着雪儿,因为此时什么话语都已经无济于事了。
远处追赶的人已经来到近前,顿时让这灰蒙蒙的天变了灯火通明,领头的是一个道士,看起来德高望重的样子,后面跟着的都是平民百姓,而在这一群人中张义勋赫然发现那个紫衣女子琉璃站在众人中间,正煽风点火似的叫嚣着。
她那丑恶的面孔让张义勋原本只是觉得厌恶,现在却恶心的想吐。她“袅袅依人。”的走到两人面前张狂道:“表哥,我一直对你一心一意你为什么要执迷不悟,我知道你是被她迷惑,只要你答应离开她,你就还是白家的长公子,还是我上官琉璃的未婚夫。”
白公子冷眼看着琉璃,冷哼一声就不在理会,看着白公子连理都不理她,终于怒火中烧,撕去了自己的假面具。
她双手握拳,微眯着双眼,看着眼前紧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大笑道:“好好,白云萧,你有种。狐妖你别得意,你以为你得到了他的心了,你看看你那烧焦的脸,让人看了恶心的要命,又是一个畜牲,你凭什么认为你俩在一起还能有幸福。”
这话果然奏效,雪儿看着周围形形色色的人,原本的时候都是盯着自己的脸看不够,可是此时却有人开始呕吐,大家都不想去看自己的脸,她低下头,捂着自己的脸,痛哭流涕。
白云萧怒道:“上官琉璃,你说什么,你这个狠毒的女人,我以后都不想再看到你!”
“笑话,难道长的丑都不让人说吗。”众人听到这话,不禁哄堂大笑。
这时在人群中走出来一个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冷哼道:“琉璃,爹爹已经给他机会了,是他自己不肯把握,他杀人罪在前,又私自将为祸人间的狐女救出,我现在要抓他回去问罪,然后让大师把那狐女处死。”
“爹爹。”
中年男子冷眼一扫,看的上官琉璃马上缩回了头,不敢再说话。他正气凛然的站在二人面前,质问道:“白云萧,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白云萧依旧紧紧的搂着雪儿,生怕一松手就会失去,并不畏死大声道:“上官雨你父女二人狼狈为奸,伤我雪儿在前,陷害我杀人在后,别以为做的天衣无缝,要知头上三尺有神明,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这话说得上官父女二人哑口无言,二人互望了一眼,意为:这事做的天衣无缝,怎么会有人知道,随即上官雨干咳了几声道:“你死到临头只是做困兽之斗,又有何用,还不束手就擒!”
“笑话,我白云萧,身为顶天立地的七尺男儿,怎么会向大奸大恶低头。”他将雪儿的脸扳了过来真诚的看着她,温柔的笑道:“雪儿,你不用在意那恶女的话,你我在一起我只看重你的心是否爱我,你的样貌那只是一具臭皮囊,你看这里的每一个人,哪一个不是长的一个鼻子两只眼,但是心灵却没有一个是纯洁的。你看看他们之中有多少是你救过的,有多少是你施过恩惠的,但是结果一样的铁石心肠。”
雪儿听着白云萧真诚的袒露心声,原本悲伤的脸上终于重见笑容,虽然在众人眼中那笑容着实恐怖,但是在他们彼此的眼中那确实天下间最纯洁最美好的笑容。
雪儿那腐烂的半边嘴也轻轻开合,里面发出的仍旧是那动听的声音:“我只是想将人类给我的爱,回报给他们,让他们每天也能开开心心的生活,我是妖,但是我从来也没害过任何一个人,他们杀死了我的奶奶和我的族人,但是我还是感激上苍让我遇到了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