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渔村早起是一种常态虽然经过昨天的聚会后人们有些疲累,但在不祥将至的时候,又有几人能睡好?在天刚亮的时候,村子里已经有不少人在活动了。
突然,一阵紧密响亮的锣鼓声响起,这是村长在召集村民集合了,一方面是有些事需要交代一番,一方面是今天会有仙师来此,大家要去迎接。
每当不祥来临,宁海郡都会派来几名仙师,说是来此降妖。在最开始的时候,村民们是对这些仙师抱有很大期望的,可是当渔民们发现这些仙师其实改变不了什么的时候,也就对这些仙师失望了。这些仙师,怕也只是宁海郡派来安抚一下他们的而已吧。按照村里老人的说法,有些仙师可是被海妖给吃了的。
秦穆听到锣鼓声,正准备出门,就被老头叫住了。“别去了,去了也没用,那帮人现在聚在一起商量抵抗不祥其实都没什么意义,我说了,这次的不祥与以往不一样。”
秦穆回应道:“那我也得去通知大家跑路啊。”
老人从房间走出,看着一脸急切的秦穆,嗤笑一声道:“跑?往哪跑?”今天的老人看上去与往昔不太一样,但到底哪里不一样,秦穆也说不上来。
听了老人的话,秦穆一时语塞,但还是回答道:“不管去哪,总比留下来坐以待毙强吧!”
老人走了过来,支起窗户,看着外面阴沉的天空,说道:“傻孩子,你并不了解这件事,这个村子的人不管跑哪去都没用的。”说着,老人转过身对着秦穆道:“小穆,正好我今天有时间又有兴致,咱爷俩聊聊天吧。”
老人拉着秦穆在椅子上坐下,问道:“小穆,你知道为什么宁海郡不准村民们离开这里吗?”秦穆摇了摇头。
“因为这里的人都是妖啊。”老人神情复杂地说道。秦穆一脸震惊,正准备问些什么,却被老人挥手打断,老人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严格来说,这里的人是一批实验品。他们本来都是人的。”
秦穆再也忍不住了,大声问道:“老头子,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老人似乎是不满意于秦穆的急躁,故意等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这件事涉及到了宁海郡守和妖族的协议。很多年前,妖族找上了宁海郡守,说要请他帮忙做一个实验,想要破解人族的血脉之秘。”
秦穆疑惑地问:“人族血脉有什么秘密?人族不是很普通的种族么?”
老人听了这话,冷笑一声,说道:“人族如果是很普通的种族,如何能够繁衍至今,立足于这世界上,而且还拥有这么好的领地?”
秦穆赶紧说道:“这个我知道,我以前在某本书上看到过,说是因为人族有很强的创造力,学习能力和繁衍能力。”
老人道:“这些的确是人族的优势,但这还不是人族能够延续至今的根本原因。因为这三项能力都是需要时间去积累才有意义的。而在这个世界刚开始出现生灵时,就是战乱不断,几乎每天都有种族被抹去。在这么极端的情况下,哪里有时间让你去发挥这三项能力的优势?”
秦穆于是说道:“不是说人族善于阴谋么?”
老人听了这话,以一种看白痴的眼光看着秦穆道:“你不会以为其他种族都是傻子吧,同为智慧种族,在阴谋方面谁会比谁差?更何况,你何时听说过有谁光靠阴谋就建立不朽基业的?”秦穆被老人说得无言以对。
老人喝了口水,靠在椅背上,眼睛盯着天花板,像是在怀念着什么,“在远古时候,人族可是有真正的至强者啊,正是他们一手建立了人族的基业,人族的血脉在他们身上得到了最好的体现。”“那他们去了哪里?老死了?”听了这话,老人气得一巴掌扇在秦穆脑袋上,道:“那等盖世强者怎会老死。”
秦穆求知心切,就没有去在意那一巴掌,而是急切地问道:“那他们到底去哪了?”
老人突然变得面无表情,平静地说道:“终极一战后,失踪了。那一战后,至强者全部消失,各族元气大伤无力再战,所以这大陆安定了。也正是那一战后,人族的血脉力量沉寂,以至于到了今天,都很少有人知道人族血脉的不凡了。”
“那其他种族的血脉呢?”秦穆问道,“如果其他种族的血脉力量还活跃着,那人族不是太吃亏了么?”“其他种族与我人族不同,我人族血脉力只有一种,一旦复苏就是至强,而其他种族一族之内往往有多种血脉。有些血脉力现在的确还活跃着,你以后应该能看到。不过都是些废材血脉了,活跃着也无用。总之,能诞生至强者的血脉都沉寂了。”听了老人这话,秦穆才放下心来。
“海妖们与宁海郡守的合作就是他们来进行实验,而宁海郡守只需提供一些保护措施,守住这里的秘密,将来得到的东西双方共享。这么简单的又很有赚头的生意,宁海郡守当然就答应了。”老人顿了顿,继续说道,“这里的人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注入了妖血,每隔几年海妖就催动妖雾笼罩这里,来催动村民体内潜藏的妖血,被妖化的就是失败品。只出现了一定妖族特征的就被杀死,其血液被带走。至于完全没有被妖化的,那就是宝了,说明他们体内的人族血液起了作用,抵抗住了妖血的侵蚀,村里除了我之外的另一个老头就是典型的例子了。现在这项实验到了收宫阶段了,所以我说这次要全村死绝了。”
说着,老人站了起来,又走到窗前,继续说道:“那宁海郡守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派来这些****仙师,不就是来采集血液带回去自己研究么。”
听了很长时间一直没有说话的秦穆抬起头紧紧地盯着老人,问道:“老头子,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些?”老人回过头来,看着秦穆笑道:“我?这里的人叫我秦老头,其实我不姓秦,我姓禾,秦下之禾。”“禾?”“不错,你可以叫我禾老头,至于名字,那玩意儿我早就忘了。至于我为啥知道这么多,你就不用管了。等时机到了你就知道了。”
秦穆低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笑着说道:“管你是秦老头还是禾老头,你都是我唯一的亲人,我还是跟你亲。”
听了这话,老人的眼神也变得温暖起来,笑骂道:“油腔滑调的小子,不跟你瞎扯淡了,走,陪我去村口看看去。”
“好嘞!”秦穆飞快起身,扶着老人走出屋子,向着村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