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张林一直没有看出史云鹏是个女孩子,他是怎么也不会把眼前这女孩与史云鹏联系到一起的。但是既然张林早就看穿,自然就将此人与史云鹏做一番对比,并一眼认了出来。
“史云鹏。原来你是女孩子啊。”张林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
“啊,这都被你认出来了。我妈妈还说她的易容术很高明呢。”史云鹏沮丧的说道。
“她的易容术是很高明,我要是只看你一眼肯定认不出来。但我和你相处也有两三天,你举手投足时的表现很容易让人发现你是个女人。”张林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化妆出了什么问题呢。”史云鹏皱着的眉头疏解开来,“虾饺好吃吗?”
“好吃,好吃。如果有的话,我还想再吃一笼。”张林笑着点头称赞。
“给你。”史云鹏又从篮子里拿出了一笼虾饺。
正当此时,不和谐的声音从边上传来过来,“小姑娘,过来。给大爷上六笼虾饺。”这声音尖锐刺耳又带着些轻浮的味道。
史云鹏转身一看,隔壁桌上坐有四人,声音是由东首一衣袍华美男子发出。此男子身着墨色的缎子衣袍,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可向上一看,丝绸制成的圆领之上顶着一个老鼠似的脑袋,尖嘴猴腮,獐头鼠目。一双色迷迷的小眼睛不停的在史云鹏身上瞄来瞄去。
史云鹏看着心里直发毛,心想天下怎么会有如此恶心之人,连忙说道“没有那么多虾饺。卖完了。”
“有多少都给大爷我拿过来。”那男子声音中略显不悦。
张林知道这是故意找茬的,于是从怀里掏出兑换的十五两银子递给史云鹏,“这虾饺好吃,这是十五两银子,这篮子虾饺我全包了。”
史云鹏嘿嘿一乐,接过银子,把篮子里剩余的三笼虾饺全部放到张林的桌子上。
“奶奶的,在这地盘上敢和老子叫板的人还没出世呢。”那男子猛地一拍桌子。只见他身后的四五个身穿黑色短衣好似家丁模样的男子朝着张林走了过来。
张林心中暗道不妙,无意之间惹了这里的地头蛇。但此时想躲也躲不掉了。于是他从背上取下莫邪剑,放在桌上,目露寒光,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直盯那些黑衣男子,学着电视说道,“此剑名曰莫邪,出鞘毕见血。你们哪个先上来试试?”
众黑衣家丁被张林的架势镇住了,谁也不想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坐在衣袍华美男子边上的大汉见状大声喊道,“平时范爷白养你们了,就一书生,拿一破剑吓唬人呢。还不快去把他给剁了。”
黑衣家丁中的一人听后大吼一声,举起腰刀朝张林砍去。
张林身子一闪,躲开了腰刀,右手拿起莫邪剑,剑不出鞘,一个侧击正好打中那黑衣男子的胸口。黑衣男子感到胸口一阵剧痛,头晕目眩,一口气没喘上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若是过去,张林也没有这身手。但是自从他在外星飞船训练一天,不但学了武当太极剑法,连他的身体也发生变化,身上的肌肉变得结实起来,速度,灵活性和力量都提升不少。
其余几个黑衣人见状,纷纷拔出腰刀向张林砍去。张林低头避过一刀,转身回撤,同时莫邪剑出,张林用尽全力举剑劈砍。剑光闪过,就听见一道清脆的金铁之声响起,黑衣人手中的刀已经断为两截。
“好剑。”衣袍华美男子两眼露出贪婪的光芒。
边上坐着的一位见状,谄媚的说道,“范少,很快就是范老爷子五十大寿。何不把此剑作为寿礼?”
范少用手掠了掠下巴上的小胡须,并不答话,但眼里露出欣喜之色。
坐在桌子下手的长满络腮胡子的男子言道,“范少且在这里吃酒,俺去把这剑讨来。”
“师弟莫及。此少年来路不明,而其武功招式似乎有武当太极剑法的影子,颇有大家风范。还是小心为妙。”坐在下手的男子言道。
“怕他作甚。我看他虽然一招一式都使得有板有眼,但明显缺乏实战经验。想必是刚出道的小子。”络腮胡子答道。
“我看这小子和卖虾饺的女孩一定认识。且看两人眉来眼去的样子,定是已互生情愫。这小子为了这女孩肯定会拼尽全力。我也不欺负他,只与他下个赌约。上看台比较一场,如果我赢了,让他把剑给我。如果我输了,就放二人离开。这样既能弄来宝剑,又不伤其性命,免得官府怪罪,范爷脸上不好看。范少,你看这样可好?”络腮胡子转头征求那衣袍华美男子的意见。
范少笑着从怀里摸出一定银子递给络腮胡子,“如果这小子输了,把这银子给他,算是一点补偿。”
“这样甚好。”络腮胡子收了银子,起身向张林走去。
此时张林和那几位黑衣男子缠斗在一起,虽然张林的莫邪剑甚是锋利,但毕竟对方人多势众,将张林围在中间,张林疲于应付,始终没有找到反击的机会。
史云鹏站在边上心中着急,但苦于没有兵器,情急之间,她放下篮子,抄起一把木椅向一黑衣男子背上砸去。
可还没有砸到那男子背上,史云鹏就被硬生生的拉住了。史云鹏回头一看,原来是那个络腮胡子。他一把抓住史云鹏那纤细的手腕,把椅子夺了下来。
“不要急,小姑娘。我是不会伤到你那个小情人的。”络腮胡子不怀好意的说道。此时史云鹏用劲想挣脱络腮胡子的束缚,可是他的大手如同铁钳一般牢牢抓住使其挣脱不得。
张林见史云鹏被抓,心中一惊,刚想来救援时,就听见络腮胡子大声说道,“尔等住手。”
身着黑衣的众人听见络腮胡子这么说,都停了下来,退到其身后。
“小子,我看你你剑法不错,是个人才,不忍心伤你。我和你赌一把如何?”络腮胡子说道。
张林看络腮胡子的样子就知道没好事情,但知道事已至此,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拖延时间,再找机会逃走。于是说道,“这位兄台,有什么事情好商量,能否先放了这位姑娘。我们男人之间的事情和她无关。”
“好,男子汉,有担当。我喜欢。”络腮胡子松开铁钳一般手。史云鹏揉了揉那被抓的通红的手腕,眼中含泪,退到了张林的后面。
“张大哥,你小心点,这家伙笑里藏刀,准没有好心眼。”史云鹏悄悄的答道。
张林恩了一声,问络腮胡子,“你要赌什么?”
“赌你手上拿把剑。我赢了归我。如果输了,放你们走。”络腮胡子大声说道。
“你无耻。这本是张大哥的东西。有什么好赌的。张大哥,不理他,我们走。”史云鹏生气的说。
“想走,可没那么容易吧。”络腮胡子嘿嘿冷笑了两声。只见又有七八个黑衣男子从大厅走了过来。把张林和史云鹏团团围住。原来那范少怕张林逃走,乘张林与络腮胡子交谈之机,又让手下把守在门口的家丁叫了进来。
张林见对方人多,料想自己肯定打不过这么多人。而如果单挑着络腮胡子可能还有获胜的机会,便答道,“我可以答应你。可你说话做得了主嘛?”
一直坐在边上冷眼旁观的范少听张林这样说,心想这把剑八成是到手了,于是站起身走到络腮胡子边上,拿起扇子装模作样的扇了一扇,大声说道“他说的就是我说的,当然做的了主。只要你赢的了他,今天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
“好。正巧前面的戏台宽敞。我们就在上面比试,谁先跌落戏台谁就输,如何?”张林指了之前面的戏台。
那戏台在大厅的尽头,在前面是一堵墙,左右两边各有一门。张林琢磨这两个门位置刚好。等会对打,如果打不过还从那两个门溜走。
来此听戏的众人大多是这里的闲汉,听见有人要比武,不但少有离去的意思,反而跟风来劲起来。口哨声,嘘声不断。张林隐约听见有人说道,“我赌这络腮胡子胜,压十两银子。”“哪里哪里,我看着少年,赌他赢,压五两。”
整个戏馆尽然成了一个赌场。张林本来还指望戏院管事的人前来说和说和,可左顾右盼哪里见到老板的影子。
戏台有三尺来高,络腮胡子一个翻身,跃上戏台。博得众看客一片叫好。张林没那个心情,他也没把握能够跳那么高。于是他一步步从戏台边上的阶梯走了上来。这举动高下立现,立刻引来戏台下众看客嘘声一片。隐约中听到有人下注,“我赌络腮胡子十招之内将这小子打落戏台。”“何须十招,五招就够了。五招。我压二十两银子。”
张林不禁摇了摇头,心想马上清军就要打过来了。要有这闲工夫想想怎么逃命也是好的啊。他右手持剑,左手为剑诀,两眼注视前方。
忽然之间一身穿戏服小丑模样的人从后台钻了出来,拖着他那肥肥的屁股费力的爬上戏台,指着络腮胡子骂道,“轮到我上场了,你们从哪里冒出来的。不要影响老子唱戏,快给老子滚下去。”
络腮胡子见着心烦,也不答话,走上去,朝着那小丑就是一个巴掌。那小丑见巴掌扇来,可能是被吓到了,竟然不知道躲避,“哎呀”一声从台上滚了下来。
台下站着的黑衣家丁一边笑一边避让。那小丑在地上滚了三滚,刚好滚到史云鹏的边上。只见他猛的站起,一把抱住史云鹏,几纵几跃,还没等黑衣家丁反应过来,就消失不见了。
范少见史云鹏被人救走,心头一震,刚忙制止欲要前去追赶的家丁。他指着站在戏台上的张林,大手一挥。众家丁顷刻间已然明白范少的意思,纷纷爬上戏台,将张林围了个水泄不通。
此时张林见史云鹏被人救走,虽然不知那小丑是谁,但既然这戏院是史云鹏的表姐开的,应当是自己人才对,心里踏实了不少。他环顾四周,微笑着问范少,“范公子刚才的许诺难道不算数了吗?”
此时在戏台下等着看比武的人已经沸腾起来,“快开打,快开打。”“老子银子都压上了。耽搁老子发财要你们好看。”
范少咬了咬牙,哼了一声,让家丁从戏台上撤了下来。
戏台上只有张林和络腮胡子两人。那络腮胡子用手抹了抹嘴巴,把手里的斧子一轮,大喝一声,朝着张林径直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