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雅，对不起……”上官烈的黑眸里，再一次飞快地掠过一抹愧疚。
“对不起？”童书雅的心倏地一沉，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那一瞬间僵冻住了。
她猛地瞠大了双眼，看着上官烈，唇剧烈地颤抖着，好半晌才发出声音来，语调颤抖得连自己都快认不出自己的声音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天晴答应救小乖了。”上官烈顿了一顿，敛去眼底那抹慌乱。
“她答应……救小乖了……”童书雅怔住，一时之间不能接受这个消息，不些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喃喃道，“上官烈……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沈天晴答应救小乖……”上官烈的尾音曳去。
“她答应救小乖了……她答应救小乖了……她答应救小乖了……”童书雅喃喃地重复着上官烈的话，好半晌之后，才猛地回过神来，扣紧上官烈的双臂，猛地扬高了音量，颤巍巍地问，“你说的是真的？！沈天晴她真的愿意救小乖了吗？”
上官烈缓缓地点头，敛去眼底那抹深深的歉意。
正处于极度喜悦中的童书雅，没有注意到上官烈细微的表情变化，猛地张臂，环住上官烈的颈项，高兴地又跳又叫，“太好了！小乖有救了！太好了……上官烈……太好了……”
童书雅叫到最后，终于忍不住埋进他的肩窝处，哭出声来。
上官烈紧紧地拥着哭泣的爱人，一语不发，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直线，目光一片阴晦不明。
两个人就这样各怀心思地坐在那里，看着同一片灰蒙蒙的天空，什么话也没有说。
四周除了童书雅呜呜的哭声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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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书雅后悔了！
她不该相信上官烈那天所说的话的！
上官烈骗了她！
彻底地骗了她。
什么叫沈天晴已经答应救小乖了，跟自己离婚，再去娶沈天晴，用他自己来换取机会，这就是上官烈所说的沈天晴愿意救小乖？
童书雅紧紧地捏着双手，一瞬不瞬地瞪着站在自己面前、没有任何表情的上官烈。
这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被丢进炼狱火海里焚烧那样灼烫几乎要把她整个人都熔化，又像被丢进极地冰川，全身的血液在一瞬间冻僵……
寂静。
四周如死一般的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童书雅才打破了沉默。
“上官烈，你刚才那些话是什么意思？”童书雅一字一句，缓缓地问，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她的脸色白得像纸一样，近乎透明，身体微微地晃动着，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去。
“上官瑾花了近一个星期的时间，都没有能够找得到诺兰。”上官烈闭了闭眼，将喉头的哽涩咽下去，“我们只剩下一天的时间了。”
上官烈顿了一顿，“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小乖……”
说到这里，上官烈的喉咙一哽，再也说不下去了。
“所以，你答应了沈天晴的要求，跟我离婚，娶他？”童书雅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指骨泛白，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用这样的刺痛，提醒自己还活着，没有因为心痛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