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丫鬟爱偷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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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他有点欣喜,有点紧张地走向我,眼里飘荡着难以抑止的情意,“雨俏,你不认识大少爷了?”

大少爷,在哪呢?比目鱼还能不认识?

见我东张西望的样子,花三郎明显消瘦的脸上浮起了醉心的笑容,将那位似曾相似的人推到我的面前,笑道:“在这呀,你不认识了?”

这位丰神俊郎的帅哥怎会是半边脸的丑少爷呢?

我斜了一眼花三郎,不信。

王爷却开口了:“好生了得的丫头!按说你娘已是个聪明绝顶的人,可你却胜她百倍!亏你是怎么想出来的点子!就那么一张普普通通的羊皮,竟让本王孩儿的面貌彻底地换了个模样……听说老五的狗伤也是你给治好的?了不起,本王以后不会亏待你的!”

我这下才从混沌中醒悟过来,原来这位似曾相似的帅哥竟是戴上我亲手制作的面具的丑少爷!

我一把拽住比目鱼大少爷。不,他现在不是独眼的比目鱼了,他有两只眼睛了。尽管另外的那只眼睛是我照着仅存的那只真眼描画的。但画工精良,栩栩如生;做工精细,若不是有心的人仔细打量,还真的发现不了这只是一张酷似人皮的面具!

“少爷少爷,你好帅好英俊哦!”我拉着丑少爷打转,晃着身子大笑道。

大少爷腼腆地笑着,依旧是一付淡然平和的笑容。

但我看得出来,他很开心,他不再是那个沉默、郁郁寡欢的丑少爷了!

“谢谢你,雨俏!是你给了我第二个春天。”

我平日最听不得别人的感激,一旦这样,我会紧张,我会手足无措!

真想不到,一个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举动(在现代的时候,常有各种派对,面具派对最受大家的推崇,而各类面具皆出自我们自已的手),却能给一个人带来如此强烈的活力与生机!

花三郎宠溺地看着我,脸上一直带着羞红的笑意。

王爷看了一眼有些失态的花三郎,又看了一眼极富成就感的我。脸色变得有些复杂,一声不响地往“花泯溪”走去。走了几步,王爷回过头:“小丫头,不随本王进去看看?今天是本王老六成亲的大喜日子,热闹非凡,这种场景可不是轻易能见到的。”

说完,王爷昂头走进“花泯溪”。

王爷的话,似乎是一记闷棍,重重地敲在了我已是有伤痕的心上,痛,好痛!

我感到一阵的眩晕,身子软面条似的,无意识地歪了下去。

一双强壮的手适时地抱住了我,呼出的热气在我的耳边萦绕,心疼万分的话语让我迷离的心在瞬间痛上加痛:“雨俏,雨俏,你怎么啦?你说话呀……”

我没有睁眼,却清楚地感知到自已被圈在三少爷花生糖温暖的怀抱里。

一股暖流,从我疼痛的心里溢过,化成冰冷的泪,慢慢地滚落了下来……

当我再度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已躺在“花涧溪”三少爷的大床上了。

我慵懒地睁开了酸涩的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花生糖焦灼的眼神,他正一脸沉郁地坐在床沿。

“你终于醒了?这下好了,吓死我了。”花生糖俯下身子,一手温柔地搂起我的脖颈,一手轻轻地摩娑着我的脸庞……脸与脸之间的距离,愈来愈近,愈来愈近。

面对痴情依旧的花三郎,我突然产生从未有过的负疚感……对他及花六郎,我似乎都是一样的喜欢!别怪我花心,别怪我移情别恋……

跟花生糖往昔的点点滴滴,在眼前飞快地闪过,我的眼又湿润了,但不是为了心痛,而是为了情意!

花三郎紧紧地抱起了我,脸,贴在我的脸上,喃喃不断:“小傻瓜,小妖精,你这几天上哪儿去了?把花生糖忘了吗?不喜欢吃糖了?想你,好想你……”

我呜咽了起来,反手环住他的脖子,心中好是愧疚,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白色的纱帐垂了下来,床外的一切影影绰绰的……花三郎的长袍在倾刻间飞到了花瓶架上。

我知道接下来将演绎什么样的故事,我没有拒绝,更没有反抗。

这时候,我觉得这是慰藉自已最好的办法!

微明的晨曦,透过有些细缝的窗棂,投射在屋内的家俱上。影影绰绰的,好象屋内掩伏着许多安睡的怪兽……

栖在花树上的鸟儿们都已经醒了,“叽叽喳喳”地闹成一片,清脆悦耳的啁啾声让我从很沉醉的梦中醒来。

我懒散地微阖着眼,感受着来自身体各个部位的酸楚与倦怠……昨晚做什么啦这么累?

身边均匀的呼吸声让我猛地睁开了眼。我发现,我发现花三郎正睡相甜美地睡在我的身边!

这一惊吓确实不轻!

这花生糖也太胆大了吧,竟敢当着众人睡到我的床上来?

环顾四周,我这才发现,不是花生糖睡在我的床上,而是我睡在了“花涧溪”花三郎的床上。

这下,整个人都清醒了,睁着有些迷离的眼睛,想起了昨日发生的事。

想到昨夜已成了别人新郎的花六郎,我的心里依然不是滋味。虽说昨夜“收”了花三郎,可依然消弱不了花六郎带给我的伤害。

我蹑手蹑脚地从花三郎的床上爬了下来。

蹲在床前,看着花三郎安静秀美的面孔,眉梢含柔,嘴角带笑。长长的睫毛不时地翕动着,如晨间戏花的蝶翅……

轻轻地啜了啜花三郎温润的唇,如蜻蜓点水般地掠过,一抹淡香留在了我的唇齿间。

带着花三郎的温存与缠绵,我离开了“花涧溪”。

一路小跑回到“花涓溪”,刚敲开院门,只见晴娇蓬着头钻了出来。

往昔总是流光溢彩的眼睛红肿着,面色青灰,失色的唇不时地抖动着……

我拉过她似乎沾染了露水的袖子,有些心虚地问道:“是丑小姐在找我?”

晴娇也不言语,冰凉的手紧握着我的手,急急地将我牵进院内的那间花工们放花锄与浇水木桶的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