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娇她们大概被吓愣住了,一点动静也没有。她们怎么能这样啊,见死不救,一点也不讲姐妹情份,前面还在说和我是十几年的姐妹呢,这会儿甜蜜蜜的话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小姐果然放手了,她拍了拍手,又围着我转了几圈,细如蚕豆的眼里发出饿狼般的光来,通天的鼻孔喘着粗气……
半天没说话的老巫婆开口了,那份小心,小份谨慎,好象生怕小姐的暴牙会啃到自已的脸上,“女儿要是不喜欢这个雨俏,那娘就给你换个丫头?”
“你想换谁?”语气更加恶狠狠,随手打翻了丫头手中的茶盅。
“女儿想……想换谁就换谁。”声带几乎在颤抖。
真是一物降一物啊,这个老巫婆竟然怕自已的这个女儿!
“我任是谁也不换,就要这个丫头!哼,刚在门外我全都看见了,她竟然敢出手打你这个老婆子,真是个好丫头,我喜欢!带到王府去,准保没人敢欺负我!”
谁敢欺负你啊,瞧你这个鬼样手脚就立马无力了……不过,这个丑小姐答应带我去王府,这我倒是高兴的。那王府,想必人丁兴旺,美男定不少吧?
想到就要见到美男了,我心花怒放,嘴也变甜了起来:“谢谢小姐!到了王府,雨俏誓死保卫小姐!”
从大厅里出来,站在雪地里,晴娇与月霓不停地擦着汗水。
我笑了:“大冷的天,你们怎么还出这么多的汗啊?”
“还不是你这个死丫头害的?吓死我们了。真奇怪,雨俏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啊?顶撞夫人,还敢打夫人!我们真不相信你就是以前的那个雨俏啊。”
我心知肚明,但我只能大笑,跟她们也说不清楚。
“咦,小姐为何长的这么丑啊?”我故意转移话题。
“你小声点吧,上回有个丫头说她丑,当场就被她打死了,你忘了?”晴娇慌忙地制止道。
丑还不让人说,哼,那干吗要长得这么丑哇?
“那夫人为什么那么怕小姐啊?”我又想到一个问题。
“小姐性子暴烈,天不怕地不怕,发起火来便六亲不认。”
好,跟我的性格对路!
“她跟夫人不会有仇吧?看她对老巫婆那么凶。”
“你烧了一夜,竟连这个也记不得了?”
我就坡下驴,故意傻憨憨地笑了一阵,摸了摸头,道:“我自已也奇怪,昨天之前的事怎么全都忘了?难道这脑子真的被烧坏了?好姐姐们,把一切告诉我吧,免得雨俏出错连累姐姐们。”
在现代,我已经十九岁了,可穿越后竟成了十六岁……我已经知道我们四个同年,我,不,是那个雨俏,她的月份最小,想当然地成了妹妹。想想,还真有点亏。
“你真的什么都记不得了?”晴娇一付忧国忧民的样子。
“真的,我只记得昨天醒来以后的事了。晴娇,那夫人的屋里怎么不点灯啊,黑不隆冬的?”我装出很好奇又可怜巴巴的模样。
“夫人的脸伤了后,就不愿点灯不愿出来了。”
“被什么伤了的啊?我看她的脸很白呀。”
“被小姐伤了的。她趁夫人睡着的时候,将一瓢滚热的油倒在夫人的脸上。后来夫人就用很厚的脂粉将脸部遮盖住。”
哇塞,这是什么女儿啊?狼女!这么神勇,竟敢以下犯上将老娘的脸蛋毁容?
“小姐为什么下得了这么狠的手啊?”好弱智的问题!肯定是老巫婆虐待了丑小姐了呗。哪里有压迫,那里就有反抗!
这回是云霄出场回答了:“夫人不是小姐的亲生母亲,小姐是老爷的一个小妾所生。那个姨太太生下小姐便死了。听说是夫人暗自下令将她沉潭淹死的,原因是姨太太生了个丑八怪,”
“那老爷不管?”
“老爷那段日子正外出呢。”
“老爷回来也不问问她的小老婆上哪儿去了?”极度郁闷,古代的男人这么冷血的?我一裂嘴,不屑地问。
“啥小老婆不小老婆的?真难听!老爷回来的时候,夫人与其他几个姨太太都说是得了产后风,死了。老爷就不计较了。”
“那怎么把小姐留下了?”
“可能是老爷膝下无子呗,虽说讨了那么多妻妾,可就只有小姐一个。老爷很宠,养成小姐骄横的脾气……”
“哦,明白了,丑小姐长大后,恨夫人害死了她的亲生母亲,便将夫人毁容了。”别看这小姐长得丑,还真算是个君子,有仇不报非君子嘛。
“就是这个原因。”
“那夫人难道对小姐一点办法都没有?”我不解了。电视里的那些夫人、少奶奶的,手中都握有生杀大权,儿女只能惟命是从……这蓝府怎么会颠倒黑白,作母亲的怕女儿?
“那是因为小姐管着家。老爷活着的时候,有八房姨太太。个个年轻漂亮。大前年老爷临死前,他怕家产会被九房妻妾带到别人家去,就将家交给了小姐。现在,夫人姨太太们的吃喝拉撒睡全由小姐管着,你说夫人能拿小姐怎么办啊?当然只能是听小姐的呗。”
爽,真爽!尽管长的鬼模鬼样的,可府里上百号人都得听她指挥、调度,好威风!想想她虽然长了付丑样子,也不算太委屈她了。
我又想到了一件事:“小姐要嫁的是谁啊?那个人是不是和小姐一样的丑啊?”
肯定是!谁想要这么个睡在身边会吓尿床的丑八怪啊?除非他和她一样丑!
“那姑爷才不丑,还叫一个俊呢。我们都见过的,王府三少爷,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样有模样。”
那真叫出了鬼了,这王府的少爷图丑小姐她什么啊?
“图咱们蓝府的家产啊,还图我们四个呗……”云霄说到这里,嘻嘻地笑了。
“图我们四个什么呀?”我一下便精神了起来。
“王府三少爷在答应亲事的同时,有个要求,要蓝府陪嫁四个绝色的陪房丫头,少一个婚事便算黄!”
“要我们干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