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妖精,从未来的时空来到了这里,这一走走了几百年上千年……我是妖精,你怕吗?”我玩着他的狐皮毛领,一根一根地往下揪着雪白的狐毛。
“不怕,这么好看有趣的妖精,被她吃了都愿意。”花生糖附在我耳边说着,嘴里哈出的热气弄得我浑身酥麻。
我双手捂着自已发烫发热的脸蛋,嘻嘻笑道:“我一开始以为花生糖你是块没开垦的处女地呢,瞧上回,我仅是亲了你一下,你的脸便红得象被人泼了鸡血似的,现在看去,简直就是个久经沙场的老油子!”
“什么处女地老油子?你倒是给我说说。”
“你放我起来我就说。”
花三郎刚稍微地将身子移开一些,我一个鱼打挺就从床上跳了下来,一边理着被他弄乱的头发,一边笑道:“以后本小姐慢慢告诉你。”
说完,便扔下已是春意萌动的花生糖,一掀帘子,笑吟吟地跑了出去。
一道红光与绿光同时闪现,挡在我面前:“方才在屋里你与三少爷都做些什么了?”
我抬头一看,只见那两个叫红香绿玉的丫头满脸恨意地站在台阶中间,两双冒着火焰的眼睛牢牢地将我锁住,双唇紧咬,好象咬得不是自已的唇,而是我的肉!
很明显的,她们在吃醋!
我成心想戏弄她们:“想知道啊?嘻嘻,我告诉你们?靠近点,这话只能悄悄说。”
两道红绿影迅速向我靠拢。
我从她们身边一窜,便跳下了台阶,回过头挥了挥手,笑道:“要想知道,自已去体验吧。”
不用回头,我也知道红香绿玉在身后乱骂了……偷了一把她们的主子,她们当然吃味生气了,情有可原,咱不跟她计较!
回到“花涓溪”,快速地穿过那片黑漆漆的树林,我的大气还没喘匀呢,遇见了一脸焦虑的月霓。
“你是来迎接我的啊?免礼免礼!”我笑嘻嘻地过去拥着她。
月霓轻轻地挣脱,踮起脚跟往院外看,嘴里还嘀咕:“这晴娇也该回来了。”
我一把揪着她的衣袖往里拖,“去见心爱的人哪能就回来呀?你体谅体谅人家吧。”
月霓反手捂住我的嘴,轻声骂道:“你小声点成不成?小祖奶奶!”
又说:“不是我月霓想她回来,是小姐在发脾气了。我们大伙都没辙,只有晴娇会说话。”
哦,原来是丑小姐在外面受了挫回家来撒气啊?
“这哪用晴娇啊?我上!管保一会儿的工夫便将那丑小姐收拾得服服贴贴的。”我拍着胸脯。
月霓朝我看了几眼,紧蹙的眉头松开了,也笑了:“怎么忘了你这个鬼附身的人哪……对了,早上你陪小姐出去,小姐一会儿便回来了,你又上哪儿去了这半天?”
“去吃糖啊。”我半真半假地笑道。
“又是吃糖,你嘴里有点真话好不好?”月霓的声音很无奈。
“不信就拉到,改天带你一块去吃。”撂下话,我已跑进了前厅。
看到我进去,丑小姐只是用眼角瞟了我一眼,随即将手中的茶盅往地下一扔,恨声骂道:“老娘前脚出去,你们竟敢后脚又睡回去!你们眼里还有没有老娘?睡觉的睡觉,溜出去的溜出去。还有你个贱货,趁老娘出去的这么会工夫,竟然又跑到姑爷那屋去……死贱货,你给老娘过来!”
屋里跪满了“花涓溪”的丫头婆子们,神情木愣,她们似乎都已习惯丑小姐的无故发飚了。
樱桃往前移了两步,低着头,没梳洗的漆黑长发松松地垂在胸前,拖曳在地砖上……桃红的袄儿轻轻地挽扣着,毛绒绒的围巾随意地绕在雪白的长颈鹿般的脖子上,衬得白皙的俏脸蛋越发娇羞与动人……
丑小姐走过去,一把揪起樱桃的头发,劈面就是两巴掌,随后又在她的身上乱掐:“你个贱人,你个浪货!老娘刚出去,你就敢弄出这付浪样去勾引大少爷……好你个不要脸的贱货,今天老娘不把你弄死就算你命大!”
“大少奶奶饶命!樱桃并没有去勾引少爷。樱桃一直是少爷的贴身丫头,樱桃理应侍候少爷起床更衣……大少奶奶明鉴,侍候大少爷是樱桃的本份啊……”樱桃痛得直打滚,哭着辩解道。
“你还敢犟嘴?来人,将剪子给老娘拿来,剪了她这张浪嘴,看她还能不能跟老娘顶嘴!”丑小姐反手拽住樱桃的衣领,大声嚷道。
一屋子的丫头婆子皆上前求饶:“求少奶奶放过樱桃吧,她下次一定不敢了。”
丑小姐一脚将跪在最前面的一个老婆子踢翻:“谁敢再吱一声,老娘叫她与这个贱货一样下场!”
见丑小姐的脸已狰狞的象庙里的四大金刚,众人都不敢再开口了。
我知道该是我出场的时候了。
我咬着牙,心里暗骂着这个天打五雷轰的丑八怪,脸上却挂着神密的笑容,走到丑小姐的身后,轻轻地说:“小姐,雨俏带来一句话。”
这话如观音娘娘的圣音,丑小姐一把放掉揪樱桃的手,转过脸来:“谁的话?”
我附在丑小姐的耳边:“三少爷的。”
丑小姐一把便把我的嘴扯到她的耳边:“你说谁?”
我一字一顿的,当然是很轻很轻啦,“花-涧-溪-三-少-爷。”
丑小姐的脸上爬上一的缕笑意来:“他说什么了?”当然也是很轻很轻的,只是很轻里边还带着一丝甜蜜。
我差点要笑出声来,但,得忍住,别自已戳破自已的西洋景。
我故意皱着眉环顾四周,继续耳语:“咱们去隔壁说吧,这儿人太多了。”
丑小姐想必是心花怒放了,双手一舞,道:“全都给老娘滚出去,有多远滚多远。”
这三少爷花生糖真是救苦违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啊,假如以后樱桃知道是三少爷救了她,她一准会给花生糖立个长生不老的牌位……
如蒙大赦,众丫头婆子争先恐后地朝外狂奔,樱桃也不例外,奔出门槛,她才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眼里的感激我是看出来了,但我不明白,她的眼里怎么还有一丝不解与淡淡的仇恨啊?难道我救她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