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得想个办法提前预防……当手抚在“花涧溪”的铜兽门环的时候,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小姐,听说这三少爷很腼腆,你千万别太冒进,别激情似火了。一个女人若是太主动,会引起男人的反感的……咱们这次去,就是去认认门,少说少动,给三少爷留个好印象,为以后进一步发展打下基础……小姐,你说雨俏说的对吗?”
“你的话我不太明白,但听懂了一点,那就是言行安份些,别吓坏了三少爷。”丑小姐红着脸说回道。
见丑小姐一步一步地由自已牵着走,我放心了,笑道:“孺子可教也。”
当敲开院门,上次给我开门的那个丫头探头一看,有些不高兴:“怎么又是你啊?大早上的,少爷想必还没用早饭吧?”
瞧她挂满一脸的苦瓜,难道花生糖没交待过“花涧溪”的下人们不许为难我进出?
“我是你们少爷特许的,什么时候都可以来‘花涧溪’,他没说过?”
披着大袄蓬着一头乱毛的丫头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那还说什么?快把门打开。再说了,我们‘花涓溪’的大少奶奶来看三少爷,你还敢阻挡不成?”我边说边将身后的丑小姐推到面前。
里边的丫头一边细声地嘟喃着将院门拉开,一边朝丑小姐看了一眼。
“啊……啊……妖怪来啦!”那丫头突然尖声地叫了起来,转身便往院里飞奔。身上的大袄掉了下来……一个穿着桃红单衣瘦弱的身影跌跌撞撞地消失在一片绿色中。
刚还是带着一丝羞涩与甜蜜的丑小姐,脸色在最短的时间里阴沉了下来,一口极力用嘴唇包起来的牙齿也撕开了伪装,黄晃晃地大白于天下……“回去!”
丑小姐掉头就走。
看来丑小姐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其实丑小姐一定知道自已长的奇丑无比,可一旦从别人的眼里看到自已的模样时,她的心在别人的惊诧与恐惧中会变得坚硬,会变得残暴,她的外表就会涂上一层厚厚的保护色-冷漠、凶残,以此来让别人退避三舍,吓退别人的嘲笑与轻视……丑小姐其实也有可怜之处,天下没有一个人想让造物主把自已弄成这付遭天谴的模样,她也不愿意长成这样啊……
我上前拉了拉丑小姐的衣袖,悲天悯人地劝道:“小姐,你别跟那小丫头一般见识,她见过什么啊?走吧,三少爷就在里边呢。”
“不去!”丑小姐狠狠地甩掉我的手。
一抬手就把为此行而特意装扮的鲜花从头上拽了下来,看也不看,在手里揪个稀烂,一扬手,便狠劲地抛在“花涧溪”的院门口。
“你走不走?老娘可走了!”丑小姐一脸凶相,迈着大脚便走,狭窄的裙子差点将她绊个狗啃泥。
来到花生糖的门口了,真不想就这样无功而返,怎么说也得见上花生糖一面啊?
我在身后笑道:“小姐,依雨俏看还是进院子去一趟吧?三少爷一定得到那个丫头的通报了。咱们突然原路折回,说不定给三少爷造成了个误会,以为咱们生气不进去了呢。”
丑小姐停住了脚步,回头望了望“花涧溪”,想了想,有气无力地说:“要去你去,老娘可不进去。”
说完,头也不回地往自已的院子“花涓溪”走去。
望着丑小姐的背影,我顿生感叹,从身后看,丑小姐身材婀娜,曲线玲珑,走起路来,性感十足,女人味十足……可她为什么要长这么一付吓人的面孔啊?
“那我进去跟三少爷说,就说大少奶奶临时有事,下回再去看三少爷……小姐,这样说行吗?”我踮着脚尖在身后喊。
“你爱说不说。”丑小姐已转过围墙,浓密的树林吞噬了丑小姐略显单薄的身影。
反正院门大开,我就来个不请自入,一路唱着自已都不知道啥名儿的歌,蹦蹦跳跳地往“花涧溪”的深处跑去。
沿路,络绎不绝的丫头婆子们纷纷驻步看着我,也有不顾情面的便开始指点起我来:“这是哪来的野丫头?看着陌生。瞧她不守本份的样子,肯定就不是好人家的女孩儿。”
骂我就骂我呗,还牵扯到我的老爸老妈,还毁了我家几百年的清白……我急了,叉着手骂道:“你才不是好人家的人呢,你家祖宗是八大胡同里的那些好女孩儿生出来的贤子贤孙!”
穿越的前几天正好看了一本书,写得是旧社会北京八大胡同那些窑姐的故事
这会拿来给她们套上,正好合适!骂她们是窑姐的后代,她们还傻笑地看着我,竟不知道还嘴,哇,真过瘾!
见那群人没反应了,我得意地吹起口哨,提起这孩死的长裙又接着往里边跑。
刚转过那块大大的假山石,一个很熟悉的声音抢先来迎接我了:“老远就听到你这个丫头呱唧呱唧的说话声了。”
我从自我陶醉中睁眼一看,笑了,扑了过去:“怎么是你啊花生糖?”
三少爷下意识地搂过了我的腰,随即又慌里慌张地将我轻轻推开,看了看我身后,问:“听丫头说大嫂过来了,她人呢?”
看花生糖漂亮的让女生个个都想咬上一口的脸蛋上泛起了红晕,我指了指他身后:“你的丫头将丑小姐吓回去了。”
“你不要胡说,是大少奶奶太吓人。”那个开门的丫头很委屈地上前辩解。
“不许这样说大少奶奶。”三少爷温柔地喝斥了一声,然后对我浅浅地笑着,“随我来,我有件东西你给大哥带回去,省得我再差人跑一趟了。”
正是个性情中人!我料定这只是花生糖的一个借口。
就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便让我这个丫头大大方方地随着一个少爷进入常人轻易进不去的地方。
上次那两个虎视眈眈的丫头又守在门口,充满敌意的眼睛狼一般地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