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丫鬟爱偷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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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看着他骄健的身影翻上墙头的那一瞬间,我的心好像撕成了两半,一半渗出了血,另一半随着他去了。

听着花六郎身体落地的声音,随即从墙那边抛过来一句:“小妖女,等着我!”

站在墙根下,含着露水的花枝轻拂着我的脸庞,掠过一阵寒意……心里暗祷,愿他一路平安顺风,早日归来……

轻手轻脚地回到屋里。外边一片宁静,所有的人都还在安睡中。

坐在床沿上,抚摸着花六郎刚躺过的被褥,想着他那会儿的神情与话语。泪,扰如断了线的珠子,不自觉地滚落了下来……花六郎不会怪我吧?昨晚不让他近身亲热,是顾着他疲惫的身子。五日五夜的长途奔波,就是铁打的人也熬不住啊……我心里还有个难以言明的顾虑,那就是自已曾跟花三郎有过一夕之欢,虽说自已也是真心喜欢花三郎的。但现在决定一心跟随花六郎了,我必须先处理好与花三郎的关系。随后才能一心一意地享受花六郎的情意……

重新睡进被窝,花六郎残留下来的气味让我的眼泪湿了又干,干了湿。花六郎,让我学会了思念,让我知道了眼泪的味道……

也不知什么时候,我迷迷糊糊睡着了。等老嬷嬷来敲门的时候,天已大亮。

简易地洗漱好,我便带着老嬷嬷给王爷去请安。

一开始的时候,对这套繁文缛节实在是厌烦透了。时间一长,我便有些习惯了,就像做课间操似的那么机械,糊弄几下就好了。

王爷已穿戴整齐坐在铜镜前,一个年纪稍大的丫头在替他梳头。身边垂手立着一个老嬷嬷,很面熟,好像是大少爷“花涓溪”的老婆子。只听得她在说:“自从樱桃被撵之后,大少爷与大少奶奶显然是和好了。这一个多月来大少爷几乎在大少奶奶的屋里,有时也去月姨奶奶那儿。”

王爷先是“唔”地一声,然后简短地说:“下去吧。”

看不见王爷的表情,但能感觉到他的心情很好。

梳头的大丫头摆了摆手,那回话的老嬷嬷退了出来。

我知道这个丫头的身份,是王爷的通房丫头,就是那种与主子有着不明不白关系的下人啦,她们的地位要比普通下人高一些。所以,我也跟她客气了一句:“桂姐,早。”

桂姐双手忙活着,嘴里含着一根玉簪,侧过头来看了看我,随后笑笑,含糊说道:“姑娘……眼睛,眼睛怎么……肿得馒头似的?”

王爷猛地转头,瞪起眼,“怎么啦?”

声音如狮虎吼,吓得桂姐嘴里的玉簪“啷当”落地。倾刻间,眼前散落了一地的碎片,碧澄,闪着银光。

桂姐知道这只玉簪的价值,吓得忙跪在王爷的面前:“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是奴婢不小心。”

王爷披着泛着毫光的青丝,一顿脚:“下去!”

我知道王爷是叫谁下去,所以站在原地,不动。

桂姐惊悚地走了出去,很懂规矩地掩上了门。

王爷收敛起怒色,指着圈椅:“坐下。告诉本王,你的眼睛怎么啦,是府里有人欺负你?”

我忙又摆手摇头,否定。

“那是为什么?”

我知道,不找个理由搪塞一下王爷是不会放过我的。“没事的,王爷。是雨俏昨晚没睡好。”

王爷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我微微胀红的脸,话里有话地说了一句:“姑娘大了,是会有不眠之夜的。”

王爷想到哪去了?我无法辩驳,只是傻笑一声权作回应。

王爷从床头上拿起那两个日不离手的铁球,握在手里里转着,站在窗前摇头摆肩做一些晨练,突然,他问:“傻丫头,心里有数了吗?”

“什么有数了?”这回我还真不明白王爷的话意。

“真不懂?本王以为经过昨晚以后傻丫头心里就该有数了。”王爷依旧做着我教给他的那套锻练的方法。只是他做的有些僵硬,有些滑稽,远不如我现代的老爸那样,姿式优美,一气哈成。

这话听去怎么有些别扭呢?什么昨晚以后?难道王爷知道花六郎潜回府的事?

我有些心虚了,强装茫然地笑道:“雨俏听不懂王爷是什么意思。”

王爷没有回答,只是他手中的铁球发出的撞击声更刺耳了。

正想告退,丫头来禀:“大少爷带着大少奶奶与月姨奶奶给王爷请安来了。”

天天都是老一套,这古代人的真是墨守成规。作儿女的天天要到老子娘那儿请安侍膳,而老子娘得天天菩萨似地坐在上位上接受着儿女的下跪,一天什么都不用干了,净做这些无聊之事。

王爷也不言语,大少爷他们已经进来了。

请完安,王爷照例让人上茶,问些老一套的虚情假意的话。

在此其间,我已经给大少爷与大少奶奶请过安了。正想跟月霓也请个安,月霓红着脸,一把搀住,低低笑道:“想折月霓的寿啊?”

王爷听了这话,倒是咧嘴笑了笑,不像先前那般严肃了。

丑小奶戴着我精心给她做的面具,款款地走到我的面前,透过面具的眼里含着笑,道:“雨丫头想来是个有福气的人。你也别给月霓施礼了,从今后,说不定她得给你请安呢。”

我明白丑小姐的话意,她是指我以后会成为某位少爷的正房,月霓做为偏房自然是低我一等的。

有些看不懂的是,丑小姐现在的脾气异常温和,举止温文尔雅,这哪是以前的那位张牙舞爪的泼妇啊?

月霓突然跪上前去,脆声地说道:“回王爷,恭喜王爷,奴婢的少奶奶有喜了。”

啊,丑小姐怀孕了?这可真是奇事啊!

王爷也很吃惊,他瞪着虎虎生气的大眼:“真的?”

大少爷也跪了下去,戴着面具的脸上虽然看不出他的喜怒,他的声音,却浸透了喜气:“回父王,确是这样。昨夜传府中大夫瞧过了,说是有一个多月了。”

这下,王爷再也绷不住脸来,他笑得合不拢嘴,朗声道:“喜事喜事,这是本王的嫡孙儿,本王要大摆宴席以示庆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