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数十年前圣战天使东来,竟在中土留下了血脉!”
“苍天有眼,竟让我们发现了圣战天使的后裔,这是我们圣教复兴的先兆啊!我们圣教将再现昔日的荣光了!”
“是的!”天都法王右手握拳,也很激动,“传说,觉醒了的圣战天使之血可以复活圣教神棺中的堕落真妃,只要堕落真妃复活,又掌控罪恶之舟,我们尸灵宗便可以在圣教七宗中脱颖而出,届时,我们就可以整合另六宗的力量,由我们来复兴圣教!”
说完,天都法王双手做兰花指状交接于额前,面现虔诚之色,口中念道——
“圣灵降世,开天纪元,涤荡人间,真空家乡,波盂达达哄。”
在天都法王念这几句话的时候,马奎、鸠摩鱼、湿奴魔、库多尼、大祭师五人也跟着双手做兰花指状交接于额前,面现虔诚之色,口中念着和天都法王一样的话。
此时,如果唐阿酒、绿竹这种老江湖在这里,看到他们这个样子的话,一定会脸色大变,高呼一声——“魔教余孽!”
没错,他们两手做兰花指状交接于额前的动作,乃是魔教的印式,名叫“拜圣印”。他们念的“波盂达达哄”,据说就是魔教的创教人。
敢情,这天都法王和马奎、鸠摩鱼、湿奴魔、库多尼、大祭师他们都是魔教中人啊!大悲教的名号,只是他们对外随便宣称的一个教名而已。
“只是,现在这个唐晨的圣战天使血脉还处于沉寂状态,并未觉醒,所以,我们只能也必须带他一起走。”
“那要怎样才能觉醒?”
一听唐晨的圣战天使血脉还没有觉醒,马奎和鸠摩鱼略显失落,紧问道。
“我也不知道。”天都法王倒是显得信心十足,“不过,上天既然让我们遇见了他,想必冥冥之中已有定数,我相信,他的圣战天使血脉总有一天会觉醒的!”
马奎、鸠摩鱼两人重重点头,信心一振。
鸠摩鱼问道:“要不要现在就去把他抓来?”
“千万不可!从今天斗兽场里战斗的情况看,这个唐晨不仅是唐门中人,还与临时联盟和圣盟都关系匪浅,如果我们现在把他抓了,只怕会打草惊蛇,引起这几股势力的注意,势必会影响明天的大计。”
马奎说道。
“马长老说得不错,现在确实不宜对他下手。”天都法王肯定了马奎的意见,然后对库多尼下令,“库多尼,你现在去跟踪唐晨,在明天日食来临前不要暴露行迹,一旦日食来临,立即将他擒拿,带来与我们会合。”
“是!”
得了命令,库多尼刷的一下就地消失,只留下一团渐渐弥散的轻烟。
“马长老,明天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吗?”
天都法王转向马奎问道。
“都安排好了,我派人给圣盟、临时联盟、天山国以及其他在楼兰城的势力都下了请柬,只等日食来临,便将他们一网打尽,血祭圣台,召唤圣船出世。”
马奎说这话的时候,眼里现出的,是憧憬之色。
但天都法王却一脸郑重地说道——
“圣盟、唐门、临时联盟、天山国这几股势力中高手众多,凭我们现在的能力,要围歼他们,很难成功。所以,在日食发生以前必须挑拨离间,让他们互相残杀。只有让他们鹬蚌相争,我们才有可能坐收渔人之利。”
“只有当太阳被遮住、发生日食时,古老的封印才会出现一丝松动。我们也只有在那个时候进行血祭,才有可能召唤圣船突破封印冲将出来。多少年的等待,才迎来一次日食,绝不容有半点差错!”
马奎忙道:“法王请放心,此事我们之前计议多时,已做好万全的准备,不会出丝毫差错的。唐门和临时联盟本就与圣盟敌对,圣盟又因为鸠摩鱼长老向东方落雪的坐骑下毒一事与天山国一方产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所以,届时只要一切按计划进行,圣盟肯定会成为唐门、临时联盟和天山国这几股大势力合攻的对象。”
“嘿嘿,可笑那唐门,还想通过与马长老你联姻抢夺圣盟在丝绸之路上的生意,殊不知,这正好落入了我们的算计,被我们当枪使了还不自知。”
鸠摩鱼阴笑了起来。
但马奎却环顾整座楼兰城,眼里尽是不舍之色,叹道——
“唉,若不是唐门掌握了我曾经是圣教中人这一把柄,以此胁迫我和他们合作,我还真不想这么快就放弃楼兰城这块宝地呢!放弃楼兰城这块宝地,实在太可惜了……”
……
一骑疾驰,直朝城门口而来。
这一骑,当然就是唐晨。
“什么人?站住!城门已关,速速返回,否则,别怪弓箭不长眼!”
城墙上的城防士兵发现了驾马奔近城门的唐晨,立时高声大喝。
只是,这些守城的小卒子,哪里能够吓得住唐晨?
唐晨快马加鞭,无视城防士兵的警告,转眼逼近。
城防士兵一看唐晨不仅不停下来,反而奔驰得比之前更快,当即放箭。
一时之间,数十支羽箭破空射来,欲要将唐晨射落马下。
唐晨骤然腾空而起,迎着那些羽箭飞了过去。
羽箭虽然劲疾,但又如何近得了唐晨的身。唐晨只是一掌挥出,便将那数十支羽箭拍成了飞灰。
然后他去势不减,身子一下子就冲到了城墙上,脚尖在城垛上一点,再次腾空,直向城外飞去,速度之快,让那些城防士兵根本来不及作出其他反应。
而那匹大花马这个时候没了主人,便掉转马头向回跑,找温凉玉去了。
……
天都法王、马奎、鸠摩鱼三位在观星台上密谋了很久,直到后半夜才从观星台上下来。天都法王带着大祭师,鸠摩鱼带着湿奴魔,分别从不同的地道秘密返回自己的住所。
原来,大悲教所在之处和财丰馆都有暗道与马奎居住的黄金宫殿相通。
当他们各自从地下暗道返回住所时,走在鸠摩鱼身后的湿奴魔突然怯生生地说道:“师父,你能不能放阿凡提先生一马?”
这个湿奴魔,在他人面前飞扬跋扈,但是在其师父鸠摩鱼面前,却老实得像一个不敢犯错的孩子似的,连说话都怯生生的。
“放他一马?为什么?”
鸠摩鱼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直视湿奴魔问道。
“今天在斗兽场的时候,是他救了弟子。如果没有他的话,弟子只怕已经被人杀死了。”
湿奴魔低头说道,不敢与鸠摩鱼对视。
但他肩头上的那颗水晶球还在滴溜溜转着,散发着诡异的绚丽微光,好似一只妖的眼睛。
这颗水晶球,之前在斗兽场时跌落地面,不是被黑毛驴阿毛“偷”走了吗?为什么现在会出现在湿奴摩的肩头?
原来,阿毛在“偷”了这颗水晶球后,受到了阿凡提的严厉训斥,不得不极不情愿地交出来,由阿凡提还给了湿奴摩。
而且,阿凡提在将水晶球还给湿奴摩后,还亲自替湿奴摩疗伤,使湿奴摩得以快速恢复伤势。
所以,湿奴摩是真心想替阿凡提争取一下,他无法做到眼看阿凡提陷身死难而无动于衷。
鸠摩鱼双眼审视着湿奴魔,眼里的神色连连闪烁,似乎在考虑着什么,然后悠悠说道:“孩子,今天在斗兽场上,是你用水晶球扭曲光线救了为师,而阿凡提又救了你,照理来说,为师确实应当放阿凡提一马,但是……”
“但是什么……”
湿奴魔抬头。
然而,湿奴魔抬头时,却一脸的惊愕、失望与悲伤。
因为,鸠摩鱼在这个时候对他出手了。
鸠摩鱼一出手,就连点了湿奴魔几处大穴。
湿奴魔在发现鸠摩鱼对他出招的那一瞬间,他是想过反抗的;只是,还没来得及出招呢,便已中招,身体一阵酥麻软倒在地。虽然神志还清醒,但他却提不起一丝力气,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孩子,不要怪师父。感恩图报是对的,但阿凡提这个人实在太危险了,绝不可放过,否则后患无穷!而且,明天的事情对我们圣教来说太重要了,容不得出现半分差错,所以,为师只好先点了你的穴道,免得你坏了大事。你的水晶球为师先替你收着,等我们登上圣船离开的时候,为师再解开你的穴道还给你。”
鸠摩鱼说着,双手大张,念了一声“嚯——”,身体散发出无数道乌光。
那些乌光射出来,在他腹部旋转交织,很快便形成了一个深黑无底的大洞。
大洞一吸,那颗水晶球立时被吸入其中。然后洞口闭合,乌光再次分散,化成一道道收入他体内。
收了湿奴魔的水晶球后,鸠摩鱼将湿奴魔夹在肋下,然后迅速离去。
湿奴魔伤心地掉下泪水来,泪光中,他的眼神变得无比失望和无奈,还有伤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