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的火焰,那么妖异,那么美艳,我每次看到它,都觉得自己似乎不可自拔,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东西,我问三叔关于厉火的事情,三叔没有说,只是颇为严厉的告诉我,以后只要在遇到这东西,就赶紧的走。
我仔细盯着三叔手里的树皮,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的就想要用手去摸一下,三叔皱着眉头,正在想着什么事情,一下子没有注意。
然后,我就摸到了那黄白的树皮上,就在这一瞬间,我觉得有些异样,我一下子就把手缩了回来,就在这时,我吓了一大跳,因为这快树皮此时已经是粘在了我的手上。
我下意识的就把手使劲的甩着,三叔瞬间反应了过来,
“小澈,你做什么?”
我使劲的甩着自己的手,只觉得这东西好像在扯着我的手,我头似乎都有些晕,三叔脸色变了,极其快速的把手往自己兜里一掏,三颗青色的珠子出现在他的手中,三叔用手夹着珠子,直接就打到了沾着我手的树皮上面。
“****仙人哟,这东西怎么还会动?”
我已经是快哭了出来,三叔的珠子摁在上面之后,我只觉得这东西似乎在挣扎,我胸口开始发热,脑袋一时间变得更加的痛了,极痛之下,我似乎感觉到脑袋里面什么东西爆了一下,随着那爆的一下,我也不知道怎么的,下意识的就叫了一声,“滚”。
我这一声叫的很是大声,有些像是怒哼,我也不明白怎么回事,然后这块树皮就掉在了地上,掉下去的时候,还扯的我的手一阵痛的不行。
车子上的其他人已经是被惊动了,老铲第一时间就来到了这里,然后二话不说的,一把短刀就插到了已经掉在地上的树皮上面。
三叔面色极其阴沉,
“你个哈儿,摸这个邪乎的东西做什么?”
我抱着自己的头,刚刚那一阵痛的我不行,锤子的,这是个什么邪乎东西,我一边后悔一边拼命的揉着自己的脑袋。
三叔在一旁气的不行,三颗珠子已经是被他收了起来,老铲拿着短刀在地上对着那块树皮连捅十几下,旁边的一群汉子看着似乎也来劲了,纷纷就要表现,都从身上掏出了家伙,就要朝着那树皮招呼上去。
三叔骂了一句“一群傻货”,这群汉子才纷纷罢手,中巴车的过道本来就窄,一时间已经是被一群人堵了个水泄不通,这时,一个声音从前面传了过来。
“三爷,出了什么问题?怎么能少的了我大壮?等着,我这就停车,来搭把手。”
三叔的脸更加的黑了,老铲看出了点什么,直接吼了前面的那个叫“大壮”的司机一句,然后有些迟疑的把刀从树皮上面抽了出来。
此时,这树皮已经被老铲的短刀捅了个稀烂,就像是一块普通的树皮一样,静静的躺在地上。
我的头稍微好些了,不过依旧有些心有余悸,三叔从地上把树皮捡起收了起来。一众人这才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之后我想问他,但他似乎不想回答,反而似乎在想着什么?点了根烟,就看着窗户外面,我猜测可能是刚才的事情。
我心里有些埋怨,我也吓的够呛,小爷怎么知道,大庭广众之下这玩意都这么邪乎。三叔悠悠的看着外面,手里的烟灰都燃了很长的一截也没有吸一口。我也看向了窗外,马路边农田里的玉米地依旧那么的诱人,不过我却没有半点胃口。
车子再一次的开到了大姑所在的城市,然后穿过半个城,车子在一个饭店门口停了。一众人已经是饿得不行,老铲叫一个汉子过来交待了两句,然后汉子就奔着饭店去了,我们随后也下了车。
中午吃的炒菜,三叔和我还有老铲一桌,其余的汉子一桌。米饭端上来的时候我就再也控制不住,开始了努力拼搏,一筷子就夹了半个鱼。
“我日,屁娃娃动作真快,我了个仙人。”
由于他一直有些发呆,直到看到半个鱼都已经落到了我碗里,才反应过来,然后连忙把剩下的半条鱼夹到了自己碗里。
老铲扒着饭,吞了吞口水,有些无可奈何,然后想起了什么,然后直接起身,去把另外一桌的那条鱼端了过来。整条放到了自己碗里就开始啃。
“铲爷。。。”
三叔有些乐了,笑了两声之后也是继续啃鱼。
一个汉子刚想说什么,然后被另外一个大汉一巴掌扇在了头上,
“你个哈儿,什么眼神?会不会点菜?一条鱼那么少活该被扇死?”
随后冲着饭店里面吼道,
“老板,再上两条鱼。全给那边那桌端过去。”
等服务员把刚炒的两条鱼端上来,那个后来点菜的汉子连忙站了起来,然后就到了我们这一桌,老铲被三叔先前笑的那下搞的估计有点不好意思,一句话也没说,只顾着埋头吃,那个汉子走了过来,看老铲吃的急,就说了一句,
“铲爷,别急,这儿还有呢,不够我再要。”
“噗”却是三叔一下子就笑出声来了,这货自己也被呛到了,连忙把桌上的壶拿来倒水,我看到老铲脸有些红,那汉子愣住了,不知道说什么好,也只有跟着三叔笑。
三叔一脸贱笑,缓过气来,对着那汉子说了一句,
“大壮,有前途,不错不错。”
这大壮正好就是开车的司机,听了三叔这话,两个眼睛都眯成了缝,
“三爷,你是不知道,这里的鱼不行的,哪天我去搞几条正宗的河鱼青鲫过来,那才叫一个嫩。保准你们没吃过。到时候让铲爷和小爷也尝尝鲜。”
那边的另外一个汉子听了这话,顿时就嚷嚷了起来,
“没吃过?大壮,别丢人了,就你的那点青鲫,还想给小爷和三爷尝鲜,你知道小爷小时候每天早上都吃什么?我听铲爷说过,是黄辣丁,老爷子亲自熬的汤,你知道沱江河里的黄辣丁有多难抓?也不知道老爷子让谁抓的,反正每天早上都有,就你这怂样,赶紧给老子滚回来吧。”
就在这时,老铲看了那叫大壮的汉子一眼,这汉子瞬间也觉察到了不对,赶紧就遛了,三叔又笑了起来,看着老铲忍的有点辛苦的样子,我也笑了。那边的一桌子人也跟着笑了起来,一时间氛围倒是乐呵了不少。
三叔这货有些“放浪形骸”,
“嚯哈哈,老铲,千万别急,都是你的,一定要吃完。锄禾日了当午,汗滴就肯定要下土。”
那边的桌子也热闹了起来,一群大汉你一言我一语的开起了玩笑。
“你说这沱江河的黄辣丁,老爷子怎么就弄得到手呢?那玩意那叫一个难抓的。”
“老爷子眨眨眼,你娃的开裆裤都要燃,也不想老爷子是什么人?”
“对对对,俗话说的好,打鱼想打黄辣丁,脑壳多拍两颗钉,要不怎么说老爷子手段好呢,那么难抓的东西,我听说每天早上都有,小爷有口福啊。我是没那么个运气,不能陪在吃水乡,也不知道是哪个哈二被安排到的去抓鱼,一想起每天都要去下河弄那玩意,我就渗的紧。这人虽然憨,但我敢说,对老爷子的一片赤诚,肯定和我大壮差不多。。。”
这叫大壮的汉子还在继续唾沫横飞的说着,
“想那年,还在外面的堂口,老爷子说我做事情卖力,我几晚上都没睡着,做起事来更得劲了。不是我看不起你们?你们有谁还被老爷子亲口夸过。。。”
我也有些好奇,因为他们说的是事实,我小时候每天早上都会喝一碗鱼汤,只不过没想到那鱼会那么难抓。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三叔的笑容就变了,比老铲刚才更加的尴尬,他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然后夹起自己碗里的一块鱼肉,放到了我碗里,
“小澈,多吃点。”
看着三叔,我觉得突然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我小时候的那些吃的,大多数都是这货给我弄来了。嗯了一声就把鱼肉从刺上拔下来然后大口大口的就着饭吃了起来,一口没有咽下去又是扒了一口,恨不得立马就把东西吃光。
老铲本来表情很是丰富,直到看到我使劲的把东西往嘴里塞,面色变得有些奇怪,有种莫名的情绪,看了看三叔,又看了看我,突然就吼了一声,
“老板,拿两瓶酒来。”
老铲倒满了两个杯子,都是白酒,然后端起了其中一个,冲着三叔一仰脖子就喝下去了。
“三爷,我先干三杯。”
三叔端起那杯子,我看到他看着这比啤酒杯小不了多少的杯子脸色显出挣扎,
“老铲,要不我们随意?别整得那么猛,我不是不能喝,主要是最近觉得嗓子有点疼,这样吧,我喝半杯,代表一下心意。”
老铲没有说话,而是拿起手中的酒杯,连喝了三杯,我看他没事一般,然后就笑着看着三叔,三叔嘴角有些抽搐,
端起杯子就直接灌了下去,之后三叔又喝了一杯,我看到他脸都有些红了。
三叔点了根烟,然后拿起剩下的半瓶酒就走到了那边的那一桌,几个汉子连忙让开,争着给三叔空出板凳又是备了一副碗筷。
“来,这酒是老子敬你们的,我来给你们说说抓黄辣丁的心得,一开始确实很难抓,但是什么事都有个技巧。。。”
三叔在那边款款而谈,我发现,那一群汉子的脸色立马就变了,特别是那个大壮,简直比哭还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