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第四天的时候,我正蹲在旅馆里头,陪两个小孩瞎扯,一个汉子走了进来,“小爷,我们的人到了。”
我心头一惊,赶紧跟了出去,就在门口,一个穿着考究的人出现在面前,我眼睛一瞪。万万想不到,居然会是老鬼,这掌柜的看上去和以前有相当的不同,一身西装穿在身上,带个眼镜,我猛瞅了几眼才瞅出来是这货。
“小爷。”
我两步走过去正要打招呼,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头,只觉得眼前一黑,一句“锤子哟”还没骂出来,就直接倒在了地上,一只手牢牢的按在我颈后,铁屎等两人脸色一变,刀子瞬间就掏了出来,就在这时候,一个人影从拐角处走了出来,铁屎看了这人,慌忙的把家伙又塞了回去,
“三……三爷……”
我已经彻底昏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眼前一张笑脸从模糊渐渐变得清晰,三叔叼着个烟,一个劲的瞅着我,见我睁开了眼睛。
“屁娃,你看个求。”
我心头恨的不行,下意识的就回了句我看的就是个求,之后只觉得脑壳痛,“叔,刚才发生了什么?”三叔叼着烟,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没什么,给你灌了几斤水下去。”这时候我才发现肚子胀的不行,着急就要找厕所,三叔一脚踢了个什么东西,我一看,是个痰盂。
“将就一下,又不是外人。”我心头狠狠的骂了一句,一时间来不及问那么多,再次见到这货,三叔穿着个褂子,有好几处地方都破了,虽然在笑,但脸上看得出相当的疲倦。
就在我忙活的时候,这货吸了一口烟,不紧不慢的开了口,
“人走过的地方都有人气。这几天你也走了不少地方,给你灌的东西其实就是要把你的步子给消一些。老子知道你喝不下去,这不也是没办法么?你要理解我。”
我心头一堵,三叔话里有话,我一时间就要开口,被这货给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小澈,你确定你看到的那板板,叫常观远?”
我狠狠的点了点头,这招果然管用,这货的手机关机,但有人绝对可以联系到他,而这人,就是我老汉。
三叔的抽着烟,似乎在想着什么,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我心头一抖,
“常观远,常观远,那地方必须要找到……”
这货还在喃喃自语,我心头已经是憋了很多事,快速的说了几句?三叔叹了口气,
“常观远……跟着你的几个人,我已经让他们闭了口,屁娃,这事儿其实很简单,死人最在乎的就是这个,每个人都有一个什么?对,叫孽障的玩意。即使是变得鬼,这些东西也不会变。好在你们当时没有对外头那三娘两下手,不然现在已经是出不来了……那常观远的孽障,就在他孙女身上。”三叔说完,一把拍在了我肩膀上头,我一听“闭口”两个字,一时间有些激动,谁晓得这货一巴掌就拍在了我脑壳上头,
“你把老子想成什么了?老子只是让他们对这事闭个嘴。****的电影看多了。”
“那周围你要是看得出什么玩意还奇了怪了,你们去的那地方压根就不在那处,上回那东西把你们带进去,压根就没想过要你们出来……风水地势,这里头的道道多着咧,如果我猜得不错,要想找到那地儿,就只能找出常观远到底埋在什么地方。”
就在这时候,我眼前似乎又浮现起那奇怪的老头,“叔,那尸体是被什么人偷走了?”
三叔脸色变得有些阴沉,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他姓什么?”
我心头一惊,有些不敢相信,常家?
三叔吸了口烟,虽然之前也有猜测,但听到三叔说是平城的人,我心头莫名的有些闪,这里头到底有什么名堂。
“没想到那常观远已经死了,几十年前,这人在北边也是一口唾沫一个钉子的人物……从这件事就可以说明,任你当时有多意气风发,他娘的干我们这行,死的时候还是落破狗一个……”
三叔的语气有些异常,常观远三个字三叔似乎很是在乎,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我骇了一跳,“这人不是我们这一代的人,我只知道,当初你爷爷,找这人找了很久,几乎把这北边都翻了过来,没想到这老头藏在了那山里头。就连很多平城的人,估计除了那些老家伙,连听都没听过这名字。”
“小澈,你是不是想问我那跟着你们的玩意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心头一抖,眼睛死死的盯着三叔,这货脸上露着贱笑,声音却很是冷“如果我猜的不错,就是常观远那老头自己。”
怎么可能?一时间我似乎被这货绕晕了,那老头明明是把我们从那地方放出来,怎么可能是那东西?三叔一时间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的盯着我,突然,我似乎明白了什么,眼前浮现起一些东西,当时的南雨,还有那跟南雨一模一样的玩意……
“那也是他?”
“当年的事情我也说不清楚,只有爹知道,二哥应该也清楚一些。这老头当年的失踪,爹那样子找他,应该是知道这里头的道道,看来平城藏得东西,比我想象的还要多,只是不知道现在的平城这群人,到底知道多少……”
三叔紧皱着眉头,似乎在使劲的思考,突然这货像是想到了身,语气有些急促,
“小澈,你说你在那里头看到的那些玩意,还有穿古代衣服的?”我心头疑惑,不过还是记得清楚,再一次的点了点头,三叔长长的吸了口气,
“****的,那地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开始养了,如果我猜得不错,那地方,是平城那群杂种的祖宗就开始整的东西,一直到了现在才成了那样……”
说完这句话,脸色铁青。我心头更是吃惊的不行,那邪乎地方,居然是平城自己搞出来的,不知道为什么,一时之间我居然想起了之前到过了那雪山,三叔说过的,那条路上存在着一个绝世的风水布局,一时间我倒抽了一口凉气,赶紧说了几句,没想到三叔话锋一转。
“不可能,平城的人是绝对不知道西昆仑那雪山。这点,老子敢提着脑壳保证……”
“当初这常观远离开平城,算得上是突然失踪,也只有一些有重量的货才知道所谓的内幕,都以为这****的是因为内斗,而且都以为这人已经死了。没想到背后藏的这么深,这事儿没想到背后藏的这么深,这事儿在平城,除了他之外,恐怕就只有那里的第一把交椅晓得……”
三叔话里头对平城的了解已经是超出了我的预料,我问了两句,这货话锋一转,
“还记得余八干么?”我心里一抖,这货怎么突然提起这个板板,
“那就是安在那雪山里头的人,他爹就是被你爷爷送进去的,连带着他后头继承了他爹的衣钵……你以为平城就没有?”
虽然当初对那余八干的身份有些猜测,但听到三叔这话,两个大大的字浮现在脑海,“锤子哟。安进去的眼子?”这可不就是“间谍”。而且他娘的余八干还是个“二代间谍”……这……
三叔叼着烟,依旧皱着眉头,似乎在拼命的想着什么东西,我听到他喃喃的念着,
“爹,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我见这货又不出声了,又问了几句,没想到听这货的话,那草坑里头果然就是他和老铲以前去过的石缝棺材。
“那三棺破了之后,地势还是个好地方,老子当时在平城花了一年的时间,才从里头把那罐子给偷了出来,放在那地方,也是想着三棺之地,多少有些脉气,可以镇住那罐子,化了那里面的怨气……只是我没想到的是,平城的这群狗杂种,在那罐子里头做了手脚,这回,居然引出了常观远……这么个死了几十年的老东西。”
什么?那罐子是三叔从平城偷出来了,这货从来就没说,当初我知道他猫在这里一年的时间,还干了这事儿?突然之间,我觉得这里头说不通,如果按照三叔说的,黄成身上的东西就是常观远的话,那玩意同样也是上了胖子的身,也是来自那罐子里头的东西,一时间又想起那罐子里头的烂肉,我心头一阵发麻,难道那罐子和常观远之间有什么联系?
“有个锤子联系,那罐子里头本身是藏着一条东西,平城知道常观远这个人的的本来就不多,那“常观远”是自己找去的,****的反而把祖宗的秘密给露了出来,不过那“常观远”既然找到了哪里,那条玩意早跑了……那常观远变的东西,是想吃那里头的玩意……”
“叔,罐子你是偷出来的?里头的烂肉是什么行头,你说的……说的那条东西又是什么?”
我的背心有些发麻,一想到三叔说是“常观远”的那东西,居然要吃了罐子里头的玩意,那罐子里头的一堆烂肉,到底是什么?
三叔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怪,眼睛有些不敢看我。我心头一愣,以我对这货的了解,他分明在瞒着什么事情。三叔低低的念着,我没有注意到他已经是咬着牙,
“平城,这些****的做到了这种地步还不够?你要断我的根,老子以后就要让你断子绝孙……”
我跟着三叔出了门,到了这旅馆的进口屋,我才发现一群人已经是等在了这里,那寡妇脸色十分不好看,不时的瞅瞅周围,有些害怕。虽然听到常观远之后,三叔的震惊几乎比我老汉更大,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已经完全超出了我预料。但不知道为什么,之后他就决口没提这事儿,在屋里头最后的话是,“那地方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估计知道那常观远埋在哪儿的人不超过三个。正好老子这回来算账,不管是谁,老子也得逼他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