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的是,这女的听了这话之后脸色怪异的看了我的方向一眼,然后再次沉默,似乎在犹豫了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又是开口,声音竟然有些虚弱,
“你。。。你结婚了么?”我心里骂了一句,锤子哟,这狗婆娘是什么情况,他娘的难道在这墓陵里呆久了脑壳出了问题?想到我套话的目的还没达到,这事不能急于一时,不然很容易被她看出问题,也就耐着性子回了一句这瓜婆娘,“结什么婚咧,我现在都后悔没早点讨个媳妇给爹妈生个孙子,搞成这样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命。”
就在我说完之后,这狗婆娘就又不说话了,似乎是我的错觉,我竟然听到她叹了一下气。接着我们没有再说话。
虽然疲倦的不行,但我不敢睡觉,正是因为我看不见,刀子就一直捏在手里面,随时都在防备。夜越来越深,洞里的温度竟然逐渐冷了下来,到了后来,我估摸着可能只有几度,而且还在下降的样子。我在心里骂了一句,这****的地下就是恶心,身上的中山装已经完全不能抵挡着温度,我身子慢慢的变得有些僵硬,寒气似乎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我已经抱着肩膀直打哆嗦,浑身都开始发抖,我拿手朝着地上摸了一下,居然摸到了湿漉漉的霜,我****仙人咧。不过此时已经是没了办法,我只能是死磕。到了后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只觉得身子被冻得几乎都失去了知觉。我终于是想了起来,怪不得昨晚昏迷的时候我会有种极度寒冷的感觉,原来这地底下晚上他娘的这么冷。
就在这时,我听到什么声音,是从够婆娘的方向传过来的。我艰难的拿出二手手机,朝着那边照了一下,这女的穿的比我还少,此时正卷缩成一团,死死的抵在对面的角落里。一动不动,那声音正是从那角落传出来。
我喊了一声,“常宁清。”狗婆娘并没有回答我,我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这女的他娘的被冻死了?我犹豫了一下,慢慢的摸了过去,谁晓得因为被冻的原因,一时间摸错了方向,一脸撞在了洞里的墙壁上面,整个脸和眼睛胀的不行,我哆嗦的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脸,然后终于是摸到了狗婆娘的位置,推了她一把,狗婆娘还是没什么反应。我把她埋着的脑壳扳起来一看,这女的双眼紧闭,已经是昏迷了过去,脸色白的吓人,而且嘴唇还在微微的抖动着,我终于明白那声音是什么了,是这够婆娘被冻得抽搐之后牙齿上下轻轻磕碰的声音。这女的浑身此时就像是一坨冰,我摸了摸她额头,额头反而很烫的样子。我已经是明白了过来,这女的身上有伤,在温度这么低的情况下估计被冻晕了之后已经开始发高烧。
我把手缩了回来,正要返回自己的角落,****的不知道离天亮还有多久,此时距离我们最后一次谈话大概已经过去了两三个消失,我想都没想到,这凶的不行的疯婆娘看样子已经是深度昏迷,就在我哆嗦着转身回去的时候,一个微微的声音响了起来,“我。。。我要杀你了。。。”我吓了一跳,手里的刀子就要举起来,但是****的手已经被冻得使不上力,我又照了照她,发现她已经双眼紧闭,我****仙人咧。。。居然是这狗婆娘已经在昏迷中开始说胡话了。
看着那张苍白的脸,依旧一缕头发挂在嘴角,在这已经冷到了极致的山洞中,再一次的竟然给我一种绝望凄美的感觉。我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此时我也已经冷到了身体完全失去了知觉,连带着脑壳似乎也陷入了停顿,就在这时,我的手无意中碰到了狗婆娘,突然,这狗婆娘双眼紧闭的一把死死的抱住了我,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在一种本能的驱使下,我也没有力气反抗,老子得先活下来再说。我也把面前这个唯一还有点热量的物体紧紧抱入了怀中,然后再也坚持不住,睡了过去。
昏迷之中,我似乎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等到我再一次的睁开眼睛,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和我只有几厘米的距离,然后一把刀直接就抵在了我的鼻尖。我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没敢动,与此同时手悄悄的伸进了裤兜里,随时准备出手。
僵持了十来秒,就在我已经找好了下符的位置,那把刀却突然一下子抽了回去。狗婆娘一句话也没说,我坐起来一看,此时的洞里又是恢复了视野,暗暗的光线从外面的通道传进来。
昨晚差点被冻死的事情我还记得,此时我浑身都是尿骚味,暗恨这****的居然比我先醒。我也厚着脸皮不说话,一时间洞里的气氛有些诡异。
狗婆娘看了我一眼,然后从洞口钻了出去,我正在想为什么这货刚才不杀了我?然后也跟着钻了出去。这一次换成她拿着刀在前面走,我在后面一个劲的跟着,我们是顺着昨晚虫子流动的方向走的,整个通道弯弯曲曲的,走了约莫半个二十分钟,一个出口出现在前面。而光线就是从那里传过来的。
狗婆娘当先弯腰走了出去,我也是两步就跟了上去,等出来一看,我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住了。
这是一个巨大的溶洞,我粗略的看了看,这空洞光高怕就有好几十米,而洞的整个宽度更是三四百米左右。溶洞的周边的山壁看上去相当的陡峭,一块块样子奇怪的石头就那么横出来,看上去有些张牙舞爪。而最令我吃惊的是,前方的地面上,密密麻麻的竖着数不清的石头柱子,这些石头柱子的高度各不相同,而且在当中的位置上面,更是一根方圆怕是有一两百米的巨大石头像是直接从地面上冒出来的一样,一直通到了整个空洞的顶部。
我没有想到这墓陵之中居然还存在着一个这种地方,我转头看了看身边的狗婆娘,狗婆娘指了指当中的那块巨大的石头,
“那才是夯王墓的真正所在。”
就在这时,狗婆娘突然把我拉到了洞口外的一块石头后面,小声的说了一句,“有人。”
我心中一惊,有人?同时整个身子也是猫了下来,黑角在昨晚的时候又被我绑在了颈子后面。狗婆娘一副小心的神色,我蹲石头背后眼睛也朝着周围到处的瞟着。就在这时,空洞中出现了什么声音,隐隐听上去是一阵脚步声。
然后我就看到,远处果真出现了一群人,这群人的样子相当的奇怪,脑壳似乎很尖,排成一长列,正慢慢的在空洞中走,有老有少,由于距离有些远,倒是看不清楚这群人是什么表情,只不过这些人走的动作看起来有些缓慢和僵硬,动作给人一种极其不协调的感觉。
我又是仔细的看了一下,发现他娘的群玩意不是脑壳是尖的,而是都带着一顶圆锥形的帽子,才会造成之前的错觉。
这些人每走到一个石头柱子面前,就以很是怪异的姿势像是在朝拜一样,整个过程相当的安静,除了脚步声什么声音都没有。
其中一些人看上去隐隐有些熟悉,突然,我反应了过来,这不就是当时在村子里,常元清动手之后没有倒下的那一群人么?这就是那群藏在村民里的捡骨族。此时这些捡骨族显得相当的诡异,出现在这个地方,做的事情也让人有种发麻。此时,这群玩意又是对着一个柱子朝拜完,然后又开始走,这群玩意走路的姿势让人依旧看了有一种相当别扭的感觉,总之就是不协调。我细细的想了一下,终于发现了是哪里不对,这群玩意向前走的时候,似乎都是踮着脚,脚跟根本就着不了地。
我心中一震,想起了三叔曾经和我说过的一些事情,只有一种玩意走路脚跟永远不能着地,那就是鬼,人的命分上中下三路,最终直接落在脚后跟的位置,又称为接地气,而鬼是已经死了的玩意,根本就没有命接地气这一说,所以无论如何,鬼走路,脚后跟永远都是离地三寸,和地气隔开。当一个人撞邪之后,整个身体会有些飘忽,让中邪的人走过泥坑,留下的脚印绝对是前深后浅,原因就是被那种玩意给缠上了。
我只觉得心中发麻,这他娘的明显看上去是一群人,而且也没有给我板板的那种感觉,为何会如此的怪异。狗婆娘就蹲在我面前,看了看我,又是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我自己都没有发觉,不知不觉间我和狗婆娘的关系似乎不再像之前那么紧张,
我心中疑惑,这群捡骨族到底是什么玩意?此时这群玩意已经逐渐朝着中间走去,朝拜的柱子也变得越来越里面,最后一群人转过中间的大石头后面消失不见,脚步声也跟着就消失了。
狗婆娘终于小声的说话了,“他们进去了。”
我心中一惊,进去了?难道是中间的这块大石头?不过就在这时,一阵沉闷的哐哐声响起,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一般,我反应了过来,这他娘的不就是我在村子里面听到过的钟声?与此同时,一股阴冷的感觉从四面升起,我吓了一跳,旁边的狗婆娘脸色一变,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快速的从身上掏出一个什么东西朝着自己的眉心一摸,同时蹲着的身子又是朝石头后面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