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我们一起泡妞的那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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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毁容(求收藏)

当晚,我被孙博和王爽送进医院,缝针吊盐水。这是朋友之间应该做的事,不值一提。

而让我意外的是,琳琳竟然来看我。

或许是白天的缘故,她穿的是我喜欢的风格——像个学生一样。但是我没有像曾经一样,用欣赏的目光注视,而是一直背对着她;从她进门开始,我们就一直这样对话:

“你起来了哇?”

“还疼么。”

“对不起哦。”

……

听见那稚气未脱的声音,我的心翻江倒海,假如没有前一晚那一幕,在这样封闭的空间里,我一定会紧紧的拥抱她,给她疯狂的吻,然后诉说着我对她的爱和想念。可是,一切都不是从前了,我只说了一句话:“我求你一件事,别去陪酒,要什么,我都给你!”

“嗯。”她竟然答应了。可是我没有任何欣喜,心里反而是一种悲凉的感觉。

之后我们就长时间的保持着沉默,在沉默中,她静静的离开了。

等她出门之后,我才转过身去,撕下脸上的纱布,然后看着镜子里的刀疤。

我一共缝了二十七针,而其中四针在脸上。那种从右眉一刀劈下的刀伤……如果不是我的眼窝很深,恐怕我的眼睛能不能保住都不一定!但这种伤还比那清多少呢?基本等于毁容!我还记得当时上学的时候,特别崇拜刀疤,甚至想过用什么方式给自己的脸上来那么一条:就是这种眉毛中间切开,一直到颧骨那种长长的刀疤!这种男人看起来多牛掰,多有味道。而十年后,我竟然实现了。

有时候,我会常常有一种感觉:你曾经所希望发生的事情,好的似乎永远不会发生;不好的,却或早或晚,早已应验。

可是当你实现了的时候,却早已不是当初想要的那份心情。

比如这道刀疤,曾以为很酷,可是真的到了脸上你会发现,是一个多么丑陋了的东西,无论你在什么地方,总有人会多看你几眼,用那种特殊的目光;无论你和什么人见面,最开始说话的时候他总是无意的先看着你疤痕,那种触目惊心的表情;而当你要和某人谈一些合作上的事情时,他除了考虑利益,额外还会考虑你的人品!

本来,和琳琳相比,我就已经很老。

再加上这道疤,我便是又老又丑。

所以我只希望她能答应我离开1998,其它的事情,就像一场梦,醒了也就结束了。

……

我的伤并不是特别严重,没有必要住在医院里,但我不想回家,回家会面临着公司的事情,公司的事情会让我想到王爽,以及孙博。

其实从理智上讲,我不怪他们。

那种情况下,一个人被打,三个人也是被打,我何必一定需要他们也受伤心里才平衡呢。况且,三十岁的人,轻易不会参与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情,在此之前王爽就提过这样的事情:我们之间就不要玩社会那一套了,真有什么麻烦,我们出钱搞定!

但让我自己难过的是:我,就是那么一个天真又较真的人!

什么叫社会那一套?什么叫拿钱解决问题?假如你亲兄弟被打的时候,你还会站在一旁袖手旁观,或者只拉拉架?

一定不会!我曾经有过那种感觉,真是亲如兄弟的人,是无法控制住自己的热血和冲动的。

我和王爽、孙博依然是朋友,但永远不可能是兄弟!

而在我住院的几天里,他们俩看过我两次,我们只是斗地主,喝点啤酒,然后他们就说有事,离开了,而关于那一晚的事情,只字不提。这也是让我失望的地方,如果真的像王爽说的那样,他又在回避什么?

而我那几天在医院里并不寂寞,很幸运的是,有一个高中同学在群里找到了我。

他叫刘立民,我们那个时候都叫他小民;因为身高只有一米六左右吧,戴着一看就很多圈的镜片很厚的近视眼镜,还有一个显著的特点就是龅牙,而且门牙特别大。他给人的印象不深,除了同寝室的人之外,他似乎也很少和人交流。

不过让我意外的是,有一次我在校外和人打架,回学校上课后110到学校抓我,前后门全都堵住我无路可逃的情况下,他主动要求和我换衣服,并穿着我的衣服故意在教学楼门口走引起JC注意,然后飞快了地跑,我则穿着他的校服趁机溜走了。他被抓住后被关了一天一夜,据说也被打。我很感激他,却是无以言表。那个时候,我很少用语言去表达心情,请他吃饭他也拒绝,就这样,这个人情我一直没还上,一直放在心里。

这次在群里找到我之后,在电话里非要见我,于是我说了我在住院,他第一时间赶过来,然后在医院陪着我。

其实我不需要人照顾,可有的时候,有一个人陪在身边,是很令人欣慰的事情,尤其在心情特别低落的时候。

聊天的时候我了解到他刚从省城的一家报社调回县城,在发行处当会计,每月拿着两千左右的薪水。

人还是老样子,那种不大合群,也不太引人注意。而还有一点与我相同的是,他也没结婚;甚至有些悲催的是,他连一次恋爱都没谈过。熟悉了两天后,他向我提出了个要求,让我带他出去放松放松,自己不知道地方,也不敢。

怎么叫理解一个人?怎么才能做到换位思考?那就是两个人有着相同的经历与遭遇还有感受,才能有设身处地的那种理解。

对于他这个想法,我不反对,也不赞同。只是心里暗笑他找错了人……或许当年我在很多人眼里,就是那种五毒俱全,什么都沾的人吧。

我拒绝了他,不是因为我如何清白,而是我觉得小民是个好男人,应该找了女朋友结婚才是正道。

被我拒绝后小民有些难堪,不再说话了。

当我再次提到让他好好找个女朋友成家过日子的时候,他显得有些焦虑和急躁:“我也想找……可是自然条件摆在这里呢。”说完扶了扶眼镜腿,又摸了摸自己的门牙……他给我的感觉,是对自己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