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卯,你胡说什么!快开门!我要看看伏生。”提到伏生的名字,王逸德显得有些焦急。他在门口踱来踱去,还不时的趴在门缝朝里张望。
“不!”
“丁卯丁卯,我求求你,你让我看一眼,一眼就行。”王逸德语气不仅委婉还有祈求的意味。
王逸德现在的身份不明不白,我怎么敢轻易开门,我只好硬着头皮,说:“不开!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癞子丁三!”王逸德忿然作色,双眉怒竖,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大肆咆哮:“癞子丁三,你斗不过我的!三世了,你每次都死得好惨,嘿嘿嘿嘿。”王逸德笑里藏刀。
“你果真不是王逸德,你是谁?”
“嘿嘿嘿嘿。你当然知道我是谁。”
我又返回客厅将电视柜拖出来重新抵在门上。我坐在电视柜上,心里砰砰乱跳。想不出到底是招惹到谁了。门外的人,多半是伏生的娘。可我的确和她不熟啊。为何三番五次的对我下手,非要置我于死地。
“咣。”
门外一声轻响。
过了好一阵子,我从敢猫眼看个究竟。原来是王逸德摔倒在地,他脑袋撞到门框。身旁多了一个黄布褡裢,里边鼓鼓囊囊的。
几分钟之后,他才缓缓站起,将褡裢搭在肩上,轻拍了几下门,说:“丁卯,开门。”王逸德声音又变得温和起来。
“少来这一套!还想骗我打开房门啊。”
“丁卯,你吃错药啦?不打开门,我怎么帮你?”
“哼。你根本就不是王逸德!”
“废话!我的身份你是知道的。”王逸德整理整理衣服,把乱糟糟的头发抹平。
“趁大仙没回来,奉劝你快快走开,别说我没提前警告过你!”
王逸德暴躁如雷:“丁卯,你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地方?你不开门,咱们怎么消灭你屋里那家伙?”
“可……”我有些六神无主。
“嗨!怪我怪我。”王逸德脸带歉意,解释道:“刚刚那老妖婆来了是吧?”王逸德蹲下,捧着房东太太的头细细查看:“还好问题不大。不光是这女的被老妖婆控制了,连这身体也是。”
我不懂,趴在门后等他后话。
“我从这离开后,先去找能用得着的家什,可拖着王逸德身子就有些碍手碍脚,就寻了个地方把王逸德的身体藏好。谁想到回去的时候,发现王逸德不见了。我还纳闷他怎么那么快就醒了,原来是被老妖婆给附身来蒙骗你。还好我及时赶到,她察觉后,丢下王逸德身子逃走了。”
我仍旧不敢轻易开门,想不到王逸德的身子竟是如此热门,谁都抢着附身。
“丁卯,这都是那老妖婆的阴谋诡计。我们的时间有限,抓紧开门!”
“你怎么证明你就是大仙?”
“丁卯。”一大早我的名字就被反复提及,还真不习惯。王逸德继续说:“我跟你说,一旦错过了最佳时间,伏生可能就溜了。到时候咱们就真的功亏一篑了。我刚刚说的很清楚,都是老妖婆利用王逸德的身体造成假象来拖延时间。”
“呃……”我不知该不该相信门外这个附在王逸德身上的家伙。
“那我走了!你看着办吧。我不帮你了!”王逸德转身就走。
“王逸德。”虽说买彩票从没中过超过五十块的奖项,可我还是觉得试试这次的运气,我慌里慌张的开门。
王逸德指着我:“你呀,就是胆小怕事。快走,去看看伏生!”
果真是大仙回来了。我还得尊重大仙的意思称他王逸德:“王逸德,刚才真是好险,差点就被老妖婆给骗了。”
王逸德突然定住,他冷笑几声,说:“你看我是谁?”他缓缓转身。
完了。还是被老妖婆给骗了。我夺路便跑。
王逸德一把攥住我的上衣领子,“哈哈哈哈,逗你的。看把你给吓的。”
这次不会错了,关键时刻还有心思不正经的非该大仙莫属。我背后偷偷瞪他一眼,表示无语。
王逸德推开我房间的门,墙角的彩色超市塑料袋软趴趴的贴在地板上,只有一滩浓稠的血水。
伏生不见了!
王逸德伸手按在我胸口,示意我在门口守着。他一个箭步弹进房间,在地上翻腾几圈,朝窗帘后扑去。
也是空的!
王逸德床底和门后都找了,仍旧不见伏生。他来到窗前,门窗由内锁得严实,说明伏生还在房间里。
我和王逸德的目光同时落到了关着的衣橱上,王逸德做了个不要出声的手势,他踮起脚轻轻走过去。
刚靠到近前,橱门突然震开。王逸德本能一闪。
衣橱里飞出好多衣服,王逸德凭空一抓,只攥到一件掉了三个扣子的白色衬衣。伏生此时已借着其他衣物的遮掩逃过王逸德一招。
王逸德将手里衣服丢到一旁,双手成拳摆好架势。
伏生腿一弓,暗中使劲,来了一招旱地拔葱,原地跳起,贴在天花板上,像壁虎一样吸住。
“丁卯,别让他从门口跑了。”王逸德话音未落,也跳起抓伏生。
伏生微微一笑,从天花板跃下,手脚并落。刚一沾地,伏生身子向前一探,箭一般冲向门。
王逸德从褡裢前袋摸出一枚骰子大小的器物,对准伏生的后脑勺就甩过去。
伏生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王逸德迅速上前,弯腰准备擒住伏生。
伏生头一扭,咳出一口痰吐向王逸德。
王逸德斜斜身子,用袖子护脸。唾沫星子沾到的地方瞬间被腐蚀一个个的窟窿。
我傻愣在原地,被眼前的一幕吓呆了。
王逸德心里也是暗暗震惊,他也确实小看了这个孩子模样的伏生。王逸德知道伏生现在还有咒符没解,必定行动受阻,所以必须在几招内制服。王逸德甩甩衣袖,向前一步踩住伏生脖子,脚上的力道慢慢加大,伏生渐渐连反抗的力量都没了。
“丁卯!帮我一把!”
我小心靠前。看见伏生两只眼球外凸,嘴里不断冒着白而发绿的水。
“这小子有两下子,咱得抓紧解决了他!”王逸德揩了揩淌到鼻梁上的汗珠。
“啊!”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