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石之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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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问罪

“踢踏,踢踏……”清脆有劲的马蹄声大清早的格外悦耳。一队人马在街道上飞速地穿行着。

“吁……”那几匹高头大马停在青云门外。

“荆州张旗鼓,天鹰帮洪宽,求见严老,劳烦通报一声。”说话的是一位健硕的老者,须发花白却声如洪钟。

“请稍等。”护卫应道。

不一会护卫便疾走回来,“严老有请,请随我来。”

那老者和一位年轻人紧跟其后。年轻人身材高大,穿着讲究,却将衣袖挽起,露出两只结实有力的胳膊,一张方脸轮廓分明,眉毛粗大,眼神桀骜。

洪宽从小跟着老爹洪天海混江湖,赌坊、酒楼、窑子、镖行、衙门哪没去过?不过这青云门可真是头一遭,光是门前那两只咆哮的石狮就够威武的了,而院子里的亭台轩榭、假山水池、花墙走廊更让他觉得赏心悦目。他甚至在幻想自己和一群女子在此嬉戏的场景。

“到了,两位有请。”护卫说道。

眼前是一座红墙黛瓦,雕梁画栋的殿堂。大堂的青木牌匾上写着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仁义堂”

“哈哈,老张,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大堂内迎出三人。为首的是位老者,须发灰白,山羊胡子,面布沧桑,略显佝偻,走起路来却步履矫健。

“严老,多年不见还是那么神采奕奕啊!”张旗鼓笑道。

“这是我的两个徒弟。”严老左右看了下声旁两个中年人。他们都是他此生的骄傲。

“照风行见过张前辈。”中年人身着蓝衣,英姿飒爽,眉宇之间有股豪迈不羁之气。

“久仰张前辈大名,在下月秋白。”白衣中年人也行了个礼,嘴角泛起淡淡的微笑,却冷得让人不禁打个寒颤。

“幸会幸会,两位在江湖上何人不晓啊?”张旗鼓连忙拱手,“这位是天鹰帮洪天海长子洪宽。”

洪宽桀骜的眼神消失得无影无踪:“各位前辈请为家父做主啊!”话刚说完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少主快请起,有事好商量!”严老向前一步将其扶起

洪宽心里嘀咕:“这就是‘一言九鼎’严九鼎?怎么身上完全没有强者的气息?”

“两位请进,有事慢慢商量。”严九鼎热心地说。

“好,进去再说。”张旗鼓应道。

待大伙坐定张旗鼓说道:“洪天海曾对在下有恩,这次顺道来云间本想拜访一下故人,没想到刚到云间就得到恩人噩耗,真是令人唏嘘啊。”

“洪帮主的事我也听说了。”严老捋了一下花白的山羊胡子。

“严老可能有所不知,洪天海是被人一刀杀死的。”张旗鼓道。

“哦?”严老略显惊讶。

“什么?”照风行吃了一惊,“以他的刀法怎么会?”

“能用刀杀他的人恐怕不超过四个。”月秋白的声音冰冷而从容:“那倒不难查出凶手。”

“家父遇害后,在下已经下令封锁云间城各个城门,并让人调查有能力杀害家父的四人。”洪宽说道。

“结果如何?”照风行看似很关心,心里却想:“想封城就封城,真不把衙门当回事,这天鹰帮可真是横惯了!”

“那四人都不在云间城,也不可能有作案的时间。”洪宽答道。

“哦?线索就这样断了?”照风行托着下巴。

“呃,严老。”张旗鼓突然打断道:“我们荆州武当出了件大事。”

“何事?”严老不明白为何张旗鼓又扯道另一件事。

“此事与月贤弟还有些关联。”张旗鼓转头对月秋白道。

“哦?”月秋白问道:“愿闻其详。”

“贤侄月江清……”

“休提这逆子,弑师叛门,死有余辜!”月秋白似乎是动怒了,浑身冰冷的气息瞬间少了三分。

“月贤弟莫急,月江清并没有死!”张旗鼓说道。

“什么?”不光月秋白,在座的都吃了一惊。

“他在玉虚宫的横梁上躲了三天三夜,直到武当掌门召开会议,他才从横梁上摔下来,各位真人吃了一惊。后来他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照风行迫不及待地问道。

“他被一个叫‘生死门’的组织看中,门主阎罗王邀其加入,被他拒绝。于是他们设计陷害月江清,又找了替身替其送死,接着把他骗到‘生死门’,月江清在‘生死门’待了两个月,才逃了出来,他见到很多‘死去’的高手:‘白眼狼’白准析、‘林公子’林渊、‘皱皮鼠’邹勇会,还有雷贯耳……”

“什么?雷贯耳也在其中,他果然没死!”照风行露出惊讶的表情。

“里面的人都起绰号,野狼、公子、老鼠、雷公、老板娘、郎中、三眼、屠夫……很多人以月江清的见识都不知是何许人也,不过他们有个共同之处,就是武功都很高!”

“老板娘?不会是水云的……”照风行疑惑地望向月秋白。

“前辈说了那么多到底有何用意?”月秋白冷冷地看着张旗鼓。

“老朽实在想不出何人能一刀杀死洪天海,除非……”张旗鼓不安地望向严九鼎。

“老张,你的意思是断天涯在生死门?是他杀了洪天海?”严老一脸严肃。

“前辈!”照风行显然生气了,“我二哥辞世已十年有余!”

“敢问前辈,十年前火烧沐家庄,杀害沐清风的是何许人?”月秋白也不客气地问道。

“这……在下,不知……”张旗鼓一时语塞。

“江湖上从来就不缺少高手,况且后浪推前浪,前辈推断实在牵强。”月秋白说道。

“话虽如此,不过这么多年来,也从来没有一个人能练成断大侠的刀法……”张旗鼓辩道。

“严老,晚辈认为断大侠绝不是凶手。”洪宽大义凛然道,“但情况紧急应尽快查明真相,以正视听。以免居心叵测之人挑拨青云门与我天鹰帮的关系。”

一旁的照风行暗自想道:“这洪宽还真不是善茬,竟敢威胁严老,胆子可真不小!”

“那以少主看来该如何是好?”严老诚恳地问道。

“在下觉得很简单,就是——”洪宽顿了一下道:“开棺验尸。”

洪宽这句话把身旁的张旗鼓吓出了一身冷汗。

“哈哈哈哈!”严老爽朗地笑着。

“后生可畏!”月秋白冷笑道。

“开棺验尸?你爹配吗?”照风行火气一下就上来了。

“照伯父息怒。”洪宽并没有生气,“晚辈认为断大侠在天之灵绝不允许任何人玷污他的清白,严老您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