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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雪季初结

“三两日并不能练成什么,叔只是想让你将招式记住,以后自己练。”

“知道了。”

讲完,方熠就一招一式对着柳思狂演练起来。

记招式并不难,关键是自己要怎么去发挥,因此没过多久,方熠就演练完了。

“此武名为‘焚日’。”介绍完,方熠放下手上的剑,打算离开。而柳思狂也打算放下手中的刀,与方熠一起离开。

“思狂,拿着吧,叔把它送给你了。”

柳思狂闻言,从架上扯下一块布,将刀背在了背上。

窗外的雪还在下,不停地下,像是在诉说着什么冤屈,满腹愁绪,却依旧不止不息。方熠和柳思狂来到偏厅,看见方毓与婶坐在桌旁,而桌上摆在一些家常小菜。

柳思狂并没有行礼,跟着方熠一起也坐下来,准备吃饭了。柳思狂拿起筷子,准备吃,方熠却叫住了他。

“思狂,跟叔去房里吃吧。”说完,方熠对着方婶眨了眨眼睛,就拿着两碗菜向门外走去。柳思狂端着饭在思索与探查交汇的目光中跟着方熠离开了。

来到房里,方熠没说什么,柳思狂也没问什么,两人就那在沉寂当中,将饭吃完了。

“等会,我将丫头叫过来,让她带你出去见见她的朋友,怎么样?”

“恩。”见柳思狂答应了,方熠拿着碗筷离开了。

看着屋外的雪飘来飘去,却怎么也飘不进屋里,柳思狂突然跑到屋外,伸出手来,见一片片雪花落入他的手心,然后闭眼又睁眼,睁眼又闭眼,反反复复,直至雪堆满,已渐消渐融。

没过多久,方毓就来找柳思狂了,而那时柳思狂已坐在屋里,静静地看着匆匆跑来的方毓。

“走吗?”方毓显然有些兴奋,迫不及待地问道。

“这么大的雪,怎么走?”

“这你就不用管了,所谓‘山人自有妙计’吗!”

“行,走吧。”说着,柳思狂就站起身来,对着方毓摆摆手,向外走去。

又来到正门口,见门边摆着两双鞋子,方毓走过去,拿起一双递给柳思狂。

“换上吧,根据踏雪马的蹄子做的鞋子,能在雪地上行走。”

“呵呵,还有这种鞋子。”说着,柳思狂和方毓就将鞋子换好了。方毓又拿起摆在那的那把伞,向柳思狂招招手,就打算走了。

“还有伞吗?”柳思不着急走,询问道。

“还真讲究啊!”听到柳思狂的要求,方毓停住了脚步,稍稍打开了门,从门缝里又掏出了把伞,递给了柳思狂。

撑起伞,柳思狂跟着方毓向外走去。他发现方毓自己的是一把白布伞,而给他的却是一把梅花伞,朵朵寒梅栩栩如生,仿佛还透着那股不屈的梅香。

走到拐角处,柳思狂向方家望了一眼,却意外的发现方家夫妇正站在门边,看着他们离开。柳思狂突然觉得自己自从那次事故之后,眼神变得特别好,因为啊,他看见了他们俩眼睛里也有着和他一样的,一抹淡淡的哀伤,在这冰天雪地里格外灼人。

一路上走来,并没有看见人影,想来这踏雪鞋不是一般人能得的。方毓带着柳思狂七拐八拐来到座木房子前,名为“迷香”的招牌被雪掩盖了些,可旁边挂的两串铃铛却在寒风的照顾下,时不时地发出悦耳的声音。

“这是个酒坊,我的朋友们应该到了。”方毓说完就推门进去了。柳思狂紧跟着,刚踏进了门槛,就发现屋里坐着四位少年男女,各自手里都拿着武器,见他进来了,没人对他打招呼,方毓也不介绍,屋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这位少侠想喝什么酒?”一位老人家从内门出来,将一壶酒递给了方毓。

“不需要。”柳思狂知道这里不适合自己喝酒,所以颇为生硬的拒绝了那位老人家。

“这样啊……”那位老人家也不生气,拿来一把椅子,坐在了火炉边。

“桑老,你还真好说话啊!”一位年轻人边说边看了柳思狂一眼,又将视线转到方毓身上,再也没有离开过。

方毓想来想好了什么,猛地喝了几口酒,又走到那位一直看她的少年旁边,眯着眼睛与他对视了两眼,然后突然大笑起来。屋里的人都诧异地看着他,除了桑老坐在火炉边昏昏欲睡,仿佛不受一点打扰。

方毓笑够了,就指着柳思狂对另外四个人说道:

“你们知道吗,他能带我们去凡川。有他,我父亲就允许我去凡川。”说完,又笑了起来,只是比原先多了几分凉薄。

那位少年在方毓再次笑起来地时候,猛然拉住了方毓,将头凑到她耳边,叫了声“毓儿。”

方毓却在他叫完后,转过身去,对着他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走到了柳思狂身边。

屋里其他人见到这两人的互动,神色都缓和了些,其中一个青裳少女,拍了拍其他几人的肩膀,又深吸了口气,对着方毓说道:

“互相介绍介绍吧。”

方毓见是那位青裳少女开口,又是呵呵一笑,但还是上前走了几步,指着柳思狂对大家讲道:

“这是我爹刚认的侄子,柳思狂。”讲完,方毓又向前走了几步,直到快触到那位少年了,停住脚步,再次开口:

“思狂,这嘛,便是江浮生……”方毓讲完,却闭上眼睛,再次睁开就退到了墙边,不再出声,而那江浮生只是盯着她。

柳思狂知道方毓不会讲什么了,其他人也都在思索着什么,干脆也搬了把椅子,坐到火炉边,闭上眼睛,享受享受这寒冬里的的温暖时光。可别人是不会让他这么舒服的,除了江浮和方毓,另外三人走到柳思狂身边摇醒了他,指了指门外,意思他出门说。柳思狂下意识的望向方毓,见她也正微笑的看着她,却没有丝毫阻止他朋友的动作。

柳思狂收回视线,应了声好,就跟着那三人出去了。

到了门外的竹廊边,那三人停住脚步。对着柳思狂抱了抱手,接着,那位青裳少女神色有些沉重的开口道:

“柳兄好,”接着话锋一转“屋里情况想来你也明白些,小毓和浮生……”说到这里,三人都叹了口气,神色又复杂起来,其中那位蓝裳少年碰了碰青裳少女,示意她快点说。

“总之,他们两人互相喜欢,想要在一起,可这时,小毓的父亲却告诉她,她的姻缘在凡川,但却不准小毓去,说不知怎么走。”青裳少女将屋里两人的问题将了出来,三人又都有些期待的看着柳思狂。

柳思狂隔着面斗却不看那三人,半天,才对着雪讲道: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君子之交,泛虽可行,另一人,也可足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