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亚兵与小周一下车,他们便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满眼是破旧的无阳台的老式灰色三层楼房,许多楼房的窗户上挂满了各色衣物,如同联合国的彩旗一般;
常年无人修的凹凸不平的水泥路上不时出现用食品袋包着的垃圾;
路边的早已看不出本色的塑料垃圾桶也被人砸上了大洞,里面散发着异味的各种垃圾争相涌出来透气。
不时有白色的画着圆圈里面写着“拆”字样的楼映入他们的眼帘。
“原来是个即将被规划的小区,环境真是脏乱差!”小周皱着眉头仰面仔细看着楼头的号码,“这是三号楼,我们要去几号楼?”
“11号楼,应该就在前面!”
当他们走到10号楼时,眼前出现的却是被拆了一半的11号楼。破壁残垣的11号楼象残兵败将般孤零零的立在寒风中,给人一种萧条凄凉的感觉。
“他!春红这骚娘们是不是涮人没商量啊?”性急的小周气得大骂起来。
“她应该不会骗她父亲!”邓亚兵沉着的说道,“别急,我们慢慢找找看。‘慌了不打粮食’,我们去10号楼的住户问问。”
走进到处堆满杂物的黑漆漆的10号楼洞,他们敲开了最靠东的一家住户的门。
“你们找谁?”一个满脸皱纹白发苍苍的老大娘一脸凝重的问道。她开了里面的黄色破旧木门,斑驳的银色防盗门卫兵般的守护着她。
“大娘,请问11号楼什么时候拆的?”邓亚兵口气温和的笑着问道。
“年前就拆了!这里的许多有条件买房的人家都走了,剩下我们这些孤老病残没有家底的人在这里。”
“钉子户?”小周口不择言的脱口而出。
“你这小伙子说话真不中听,什么钉子户?拆迁办发的钱不够我们买房的,我都活这么大年纪了总不能让我再去租房住吧?”老大娘说完“啪”的一声把门关上了,任他们再敲了多遍,老大娘楞是不再开门。
“这真是‘老娘子跳井-----尖脚到底(坚决到底)!”小周嘟噜道,“我就不相信‘离了胡屠夫就不吃拔毛猪了’!”
“看来这老大娘对拆迁很砥柱!”
他们只好再去找另外的住户问情况了,无奈别的门不是没人在就是房间已搬空,他们只好决定去拆迁办公室询问情况。
“小周,11横过来是几?”沉思冥想的邓亚兵突然想起了什么,“走,我们去二号楼看看。”
“邓经理,你可真会琢磨!春红这娘们不会慌张到连11与二不分吧?难道她在玩数字游戏?”
“也许她一急输错了号码!”
“唉!但愿如此吧!现在也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邓亚兵他们又转到了刚下车的地方,二号楼就是他们最初看到的那座挂满彩旗的联合国一般的晒满衣物的破楼。
邓亚兵摸了摸昨晚准备好的藏在皮衣夹缝里的不带柄的螺丝刀,心不由砰砰乱跳起来。他盯着楼上无数黑洞般的窗户,皱起眉头对身边一脸不在乎的小周说道:“我先上去探听情况,你在楼下等我!”
“不,我们一起去!传销团伙没什么可怕的!”“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周嘴一撇说道,“我们有难同当!”
“好吧,如果传销人员真的在这里,那我们俩一定见机行事,救出春红才是主要目的!”
他们并肩走向了破旧的二号楼楼洞。
穿过杂物满地的一楼,他们顺着唯一的通道扶着锈迹斑斑的铁制楼梯来到了同样杂乱无章的二楼。
一上去,挂在唯一通道口的白色铁门上方的一条显眼的红底白字横幅便映如眼帘:“飞天一现保健品有限公司”。
邓亚兵一个箭步冲到了结实的白色铁门前,竭力想看清里面的情景。
“喂!你们找谁?”一个染着看起来很脏的土红色头发的白脸青年跑了过来,“这是卖保健品的地方,你们是来做什么的?”
“喔,他是春红的同学,是来加入你们保健品公司的。”邓亚兵灵机一动急忙拉过身边的小周,“我是春红的表哥,也想加入!”
“春红?喔,你们等一下,我去问问有没有这个人!”白脸青年转身小跑着去了旁边挂着“第一仓库”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