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人间有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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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郭敬廉笑着说:“当然可以。我是你同门师兄郭敬廉,是郭大龙的二叔。郭大龙和你们同时同门学艺,是生死与共的兄弟,怎么竟生如此歹毒的杀心?你纵不念兄弟之情,难道也不顾及师傅的佛面?你能从实说给我们听听么?”查豹大怒道:“你废话太多!杀剐随你,痛快为好!”郭大龙说:“查豹哇,你偷袭我,我都不记恨,你怎么倒记恨我了?”查豹恨恨地说:“赖无忌、甄思李都不是好东西,他们都偏爱你,我早就含恨在心。本人行事向来不搞遮遮掩掩,本来打算杀了你,再去杀甄思李他们,可命运不佳,无可奈何呀!”说着一个跃步,一头撞死在粗木柱上,撞得屋瓦响动,瓦灰下落。郭敬廉高声说:“小肚鸡肠,嫉妒生恨,妄图灭师兄杀恩师,歹毒之心,胜过蛇蝎,死有余辜!”

郭大龙满脸愤怒地望着查杰三人说:“你们也想先杀我后杀恩师么?”查杰说:“我想报杀父之仇,当然要杀赖无忌、甄思李他们,来痛快些,不必多问!”郭敬廉喊了一声“杀!”大勇手起刀落,砍下了查杰的头颅。花立峰说他只想杀郭大龙,从来没有想过杀师傅。郭敬廉对花立峰身上点了几处,花立峰倒地大叫,武功尽失。郭敬廉叫人给他松了绑,告诫他要安分守己,勿生歹心,否则必将死无葬身之地!然后命两个青年送他回家,见见他家所有的人,就说是花立峰的师兄弟。

万小福哀哀痛哭,说他也是嫉妒郭大龙,但只想教训教训郭大龙,也根本没想过杀恩师。接着,他把查豹、查杰如何向日本宪兵司令密告杀日本官、杀治安大队长的夜行组就是华章武馆的师傅们,如何画了赖无忌等六个人的画像到处张贴、悬赏捉拿的情况细细说了一遍。恳求郭敬廉叔侄饶他不死。郭敬廉说:“不死可以,你要如实把如何同查豹、查杰勾结起来的事如实说来。”万小福将查豹如何找到他,如何找花立峰,如何计划袭杀郭大龙等事细细说了一遍。

郭敬廉又严肃地问他:“查豹、查杰住什么地方?同哪些人来往?”万小福说:“查豹住在什么地方确实不知道,我问过他多次,说有事好找他,可他就是不说,总是说他会找我。对此,我很怀疑,也很不满。噢——”他像猛然间想起来什么,说,“有一次,我对查杰说,就凭我们这几个人还想杀甄思李?他悄悄对我说:‘我们还有好几个人,而且汪记茶庄老板和常如锦正在找帮手,贾老板有的是钱,他说杀了甄思李家一个人,每人奖二百块银元;杀了甄思李本人,每人奖五百块银元。’可汪记茶庄老板和一个叫常如锦的人我一次也没看到过。”郭敬廉说:“我给你五十块银元回家做小本生意。这些事不要对任何人说一个字,否则,随时可以取你性命。”接着郭敬廉派大胜到他家拿了五十块银元来递给万小福,并派大胜、大勇两人一直把万小福送到他家,见见他家里所有的人,就说是万小福的师兄弟。万小福向郭敬廉、郭大龙磕头谢恩,哭着说他今生今世决不做一丁点对不起师兄郭大龙和华章武馆师傅们的事,决不忘记郭大伯的大恩大德。

放走花立峰、万小福后,郭敬廉对郭大龙说:“赖师傅和甄师傅他们很有些麻烦。我俩带些银元赶快去广州找他们,设法清除贾老板和常如锦那些祸患。”郭大龙忧愁地说:“侄儿焦急万分,可广州这么大,而且日本鬼子画像捉拿他们,他们是不会露面的,就更难找了。”郭敬廉笑笑说:“好找,我同赖师傅有过约。你放心跟我去就是了。”郭大龙就想看望师傅们,他去过华章武馆,师傅们全搬走了,只有两三个老佣看守门户,问不出一点东西。他懊丧得想哭。现在听二叔这么一说,心里也不知有多高兴。立即催二叔去广州。郭敬廉笑着说:“现在啥时候了?明儿吃过早饭去吧。”郭大龙一拍额头,“咳咳”傻笑了两声。

第二天早饭后,郭敬廉叔侄俩去了广州城,九点钟进了华章武馆,找到了唐先生。唐先生一见到郭敬廉叔侄,无比欣喜。喝茶时,郭敬廉说了有急事要找赖师傅及甄思李师傅。唐先生立即吩咐女佣买菜做饭,自己则雇车去请赖、甄二位师傅。车出广州城,唐先生即下车付费,然后边走边回头看地进了独大院。

赖无忌年龄大了,吩咐赖升和甄思李驾马车去华章武馆,将郭家叔侄请至独大院一叙。赖、甄二人同郭敬廉叔侄一见面,都不由热泪盈眶,叙了别后情景,即喝酒。在喝酒中,郭敬廉说了怒杀查豹、查杰,释放花立峰、万小福的事,接着说了万小福告诉他们的话。甄思李立即建议停杯吃饭。

饭后,茶也未喝,赖、甄、二郭即驾马车去了独大院。马车出了城,赖升继续赶车,甄思李即打开后窗,一路望着后面。马车要到独大院,赖升驾马车绕道北面小丘,再从西转到南面进了独大院。郭敬廉叔侄明白,这是防止跟踪盯梢。

郭敬廉叔侄一见赖无忌,即泪流满面,跪下磕头。甄念平给外公沏了茶,又给郭敬廉叔侄沏了茶,即同李大方、赖忠、甄念祖等坐在一旁。郭敬廉又将告诉甄思李的话细细向赖无忌陈述了一遍。最后,郭敬廉说:“我感到事态严重,就赶去武馆见了唐先生。”

赖无忌听后,十分赞赏郭敬廉说:“你处理查豹四人,十分得当:查豹、查杰首恶必杀;废花立峰武功,给予警告,并派人送他回家,见其家人,这是既使他无力活动,也彻底断了他报仇的念头;根据万小福的态度,不仅放,且赠送银元,也派人送他回家,见其家人,这既是怀柔,又是严厉警告,谅他也不会再起歹心了;你们这样做,既给武馆立威,又给武馆扬德,特别是体现了我们武人的好生之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