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便是恒山派演武大较之日。这日陆影秋召集一众门人,在谷中空旷之处聚齐。其时场中已搭制了一座方圆数丈的高台,作为众弟子演武的场地。众弟子聚于台下,交头接耳,一片议论之声。众人脸上虽显得若无其事,心中却是既喜且忧,喜的是一年来勤于磨炼,颇有进境,若能在演武场上一显身手,师父师叔对自己必另眼相看,而前途亦自不可限量;忧的是强中更有强中手,自己虽然武功大进,焉知旁人便无进境,倘若一上手便败下阵来,不免颜面扫地,在师兄弟面前脸上无光。
徐峙夹杂在众人之中,神色漠然,这演武日他也是首次得以与会,以往他因限于入门时日甚暂,修为未到,只能在台下旁观,今日却能上台与同门较艺。游目四顾,只见周曲陈王四大弟子均在人群之中,陈昊宁站在人群最前一排,脸上笑吟吟的,正与人高声谈论,显然于此役已胸有成竹,不禁微微冷笑。陈昊宁回头瞧了他一眼,冲他点点头,微微一笑。旁人见他脸色不豫,均知他受罚之余,心情郁郁,也无人理会于他。
正议论间,猛地里黑影一晃,一人跃上高台,却是陆影秋。他回过身来,游目向全场扫视,神情肃然。众人一见他上台,便止了议论,屏息待他说话,一时间场下寂然无声,人人目光停在他身上。只徐峙若有所思,眼光投向远处。
陆影秋说道:“今日是本派一年一度的演武日,诸弟子自已知晓。想本派前辈为了昌大武学,是以立下演武较技的门规,其用意便在使门下弟子相互争竞,以便在武学上得以精益求精,这番苦心,诸弟子当深体其意。”说着向场下横扫了一眼,又道:“然同门较艺,自不能跟江湖上的仇杀斗殴一般,诸事须点到即止,更不可因胜败而互生怨恨之心。自来君子和而不同,方能齐心协力,光大我恒山一派。”
正说到此处,忽听得东首有人朗声说道:“如此人才济济,真乃一时盛会,但不知在下能有幸瞻仰各位神技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