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里,终于开始正常上课了。不过,平均起来一天不足三节课的日子,根本就是与送钱到学校里来玩没有什么区别。开学这几天来,倒是发生了不少有趣的事儿,而这些有趣的事情也导致了一个结果——我成了全系最受人气指数最高的学生,同时也是最倍受争议的一个学生。为此,学院的董事会还为我的问题开了一次不大不小的会议。具体的会议结果不知道,但我一直没收到来自校方的任何通知。不过,从一些小道消息得知,在绝大多数高层领导一致要求开除我的时候,其中三个关键人物一致要求不对我进行任何处理。具体是哪三位,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只是得知他们真实用心时,我的学院生活已经差不多结束了,实在是让我很不甘心。
记得第一天去上的是两节语言学概述。上课不到几分钟,我就发现这是一门极具催眠效果的课程。且不说枯燥乏味缺乏激情这种种本身就属于理论课的硬伤,再加上来上课的那个谢顶大师级别的老教授不具备引起满堂座下广大朝气蓬勃的热血青年男女与之发生“鸾凤和鸣”的优势,于是,一堂课下来,除了开始的五分钟巡视了一下全阶梯教室不足半百的莘莘学子风采之外,其余时间我都用来睡觉,不对,准确地说应该是催眠。
但是,第二节课刚开始没多久,我就被点名回答问题了。让我到现在还一头雾水的是,为什么整个教室有那么多人趴着,偏偏被叫起来的只有我一个?难道我睡姿很特别,特别是因为我坐在最后排,叫到我就能体现老教授他为人的“高瞻远瞩”?不过,这也就罢了,在看他问我是问题吧。
“这位新同学,请问最早产生的古老文字有哪几种?它们有什么共同特征?”
我想也不想回答道:“中国的甲古文,古埃及的圣书字,古代苏末人的楔形文字,玛雅文字还有腓尼基字母。它们共同的特征就是产生的时期相近,都是一种在生产力低下的氏族社会和奴隶社会时期。”
“非常正确。那么再请问你,文字又是为何产生的呢?”
虽然我觉得这个教授一个接一个地问有点过分,但我还是有点无奈,只好对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起来。“文字的产生最根本的原因就是社会生产力的提升。”其实,这是最标准的答案了,我本来可以不用说下去的,但是,在我无意间注意到自己成了数十个女生的焦点时,我突然觉得不趁机发挥一下有点对不起教授给我的这次表现机会。“打个比方吧,就像在座的大家找对象一样。连自行车都没有的时候,以脚代步的我们走不出多远,在同一个村里因为大家相处久了,说不定什么男女朋友之间原本没有的灵犀也被培养起来了。但是,随着自行车汽车等高速交通工具的产生,大家在面对越来越繁多的族群时,发现原本的那点灵犀完全不够用了,所以这时候就产生了能够满足大家交流需要的语言,因此广大年轻男女们也就解决了‘爱你在心口难开’的难题。大家说,我解释得对不对?”
反响是强烈的。整个教室里,一下子响起了热烈的回应声。几乎所有的男同胞都一致支持我,而那些女生们则要含蓄得多,虽然一对对美目中散射出来的笑意早已表明了一切,但是却依然矜持着不言不语。而此时,整个教室里最灰暗的一角就是那个老教授了。
随后他又考了我几个问题。可是拿那些出自于这本用来给大学新生做入门课程的书本中的问题考我根本就如同拿1加1等于多少这种幼稚的问题来考一个成年人无异。结果,我又是一大通长篇大论,再不时辅以精妙风趣的比喻形象地说明,不时博获阵阵热烈的掌声。另外,在一些特别之处,我学模仿着老教授的口吻叙述。结果,这一堂课几乎成了我的个人演讲。不知不觉间,下课铃声响了,而我也快把整本《语言学概论》的知识给所有在座的同学们讲完了。这时,我得意忘形地拿起桌上书本,做了一个简单的总结,最后的总结辞自然是:“同学们,下课。”
这时,我们“忍”术超绝的老教授终于在硬是忍了整整一节课后吱声了。不过,看来老教授的修养不错,他只是在我总结辞加了两句简洁明了的话。一句是对所有同学说的——“下节课小测”;一句是对我说的——“这位同学请跟我到办公室来一下”。
“伟哥,好样儿的!”
“伟哥,我们支持你!”
“伟哥,一路走好啊!”
“……”
就这样,我在全班同学的深情欢送下昂首挺胸地朝着办公室进发。我不经意想起好像在上世纪末,有一种至刚至猛的催性药品就叫伟哥,难道说这也算是天命所归,对我寄予了“雄起”之厚望?
其实,那个老教授倒也没责怪我在上课的时候越俎代庖抢了他的风头,相反他倒是非常平和地跟我谈起了一些关于语言学上的见解。在听到我提出的一些新锐观点时,他也会陷入沉思。这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探讨。由此,我也由衷地佩服这位老教授,因为他姓夏名尊,所以我恭敬地叫了夏老,而他则叫我小吕。另外,他还说要给把引荐给一位世界级的语言学大师,他的名字叫梵知语……
后来的那次测试成绩非常好。全班几乎将所有我那堂课所讲的内容都记下了。这也算是夏老对我教学成果的验收,看来他对此很满意呢。
不过,在现在的Z国,像夏老这样真正的学者太少了,至少在其他课中,尽管因为我一贯的上课姿势——趴——而引来了高频率的点名回答,而且我的回答比标准答案还要标准。但是,却终于没有像夏老的那堂课一样让我印象深刻。那些死守着死板的传统教育理念的“教书匠”哪里见得我在他们嚣张,哪次不是想方设法来刁难我,奈何我现在的人缘超好,他们也无法奈何得了我。
当然,这些被誉为豪格学院四大美女之一的梵娅自然不在那些“教书匠”之列。她是教授我们希腊语的。这并不是一个强势语种,但因为梵娅个人的魅力,结果还是每次都是坐满了人。不知为什么,在她的课上,我几乎没有睡觉的机会。因为她似乎点我的名字点上瘾了……于是,我经常会有一种被拉进狼群的无辜感觉。再要如此下去,估计不出一个星期,我就变成全语言系甚至全院男同胞的公敌了。
于是,我想到了唯一的出路——逃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