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6年7月18日清晨,路易十八和护卫着他的法国军队赶到了华沙大公国境内的维斯瓦河左岸,皇帝除了阿克拉外的几乎所有重要的大臣和元帅都陪伴在他的身边。俄国沙皇亚历山大二世等待着法国人的到来,俄国近卫军护卫着这位有些恐慌的沙皇,到处都是谣言说拉法叶将在这里俘虏皇帝把他带到法国去,所以沙皇的弟弟康斯坦丁亲王留在了莫斯科,以作为罗曼诺夫王朝的备用火种。新的俄军还在组建当中。北方的巨熊没有从申格拉本的失败中完全的恢复过来。圣、西蒙的态度非常的暧mei,他甚至都没有安慰失败归国的诺拉大主教。骑士团还是动员了起来,虽然这完全是防御姿态的行动。
奥地利人一直到最后一刻还在等待着被邀请加入这次强者的盛会。不过佛兰茨皇帝被羞辱了,不管是法国人还是俄国人都只把奥匈帝国看成了二流国家。‘这是西方的皇帝和东方的皇帝划分世界的聚会’巴黎的报纸是这样评论维斯瓦河两国皇帝的会面的。奥地利只不过是被剥夺了神圣罗马帝国继承者位置的可怜虫。并且他很快的将成为两个强国下一个分赃的目标。
亚历山大二世是个放荡的拜占庭人,一个天才的演员和贪婪的罗斯人的后裔。他以貌似宽厚的姿态倾听着大臣们给他的关于俄国农奴悲惨生活的报告。然后不露声色的对这些情况表示同情而又不采取任何的行动。他就这样给自己博取了开明的名声而受到了英国人和自由主义者的喜爱。‘俄国有着开明的君主和野蛮的人民,而法国则拥有开明的人民和野蛮的君主。”伦敦的报纸是这样评论亚历山大二世的。事实上沙皇明白自己和自己阶级地位的维护是完全依靠严格的封建农奴制度的。他一分钟也没有想过改变这样的制度。所有的姿态只是给人民一个一切都在变好的假象。
亚历山大二世就在华沙的宫殿里等待着路易十八,逃往东普鲁士的残余的德国人的贵族和军队在柯尼斯堡被严格的监控了起来,他们被作为了和法国人谈判中的筹码而存在着,沙皇睿智的看到了法国人要求他和英国开战的可能,所以托尔斯泰伯爵早以拟好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夺取英国控制的马耳他岛的计划。‘不能吃到五月的桃子就得先想好九月的梨’这句话一直是沙皇的坐右铭。
停战的提出和两国皇帝的会面是沙皇提出的要求,路易十八很快就同意了。对法国来说和俄国的战争需要另外的准备,他首先必须消化普鲁士这块巨大的食物。对俄国来说避免战争是必要的,因为他既没有士兵也没有金钱应付可能的战争,所以在维斯瓦河中央的木船上,两国皇帝异常亲热的亲吻着对方的脸颊。
7月19日中午,法国皇帝在大臣的陪同下登上了木船,皇帝们这样在不踏上对方领土的情况下开始了会议。拉斯特也在陪同的人员当中,他目睹了这历史性的一慕。
亚历山大二世是个满脸胡须的高大的胖子,法国人刚登上木船,他就弹簧一样的跳了起来,深情的拥抱了比他矮一头的路易十八,用大胡子摩挲着对方的脸颊。
“恭喜您在申格拉本取得的胜利!但是我们为什么要打仗呢?我和您一样憎恨英国人!”沙皇用法语流利的说道,在这样的会议中使用对方的语言显然是种乖巧的示弱。
“俄国是伟大的国家,法国也一样!我们对欧洲是具有责任的。”路易十八貌似庄严的说道。
两个皇帝坐在了早已摆放好的座位上,他们开始谈论起了天气。俄国将军们用尊敬的目光看着秀美的拉丽法叶,对他们来说公爵才是真正值得尊敬的人物。
“陛下,请求您给可怜的普鲁士人保留些最后的领地吧,他们虽然有着各种各样的小毛病。但是安道尔亲王是我侄女的舅舅。您看,我不能拒绝我美丽的娜塔莎提出的可怜的要求呢!我告诉他说路易十八皇帝是个真正的君主,他是会给菲特烈大帝的后代最后的容身之处的。”亚历山大多愁善感的说道,他巧妙的把重要的问题联系在了私人的感情之上,沙皇用殷切的眼睛看着法国人。
“好的,我们就把科尼斯附近的领地让给不幸的亲王吧,听说他的哥哥国王失踪了。我们都是王室,不应该以消灭对方的血脉为荣的!”法国人摸着自己的大鼻子回答道,他就向一个口袋里有很多筹码的赌徒一样扔了个筹码给沙皇。
其他的法国人都深深的皱了下眉头,彻底消灭普鲁士是早已制定好的国策,允许亲王存在的意义不仅仅在于一小块领地,他会向灯塔一样激励反抗法国统治的普鲁士人的。
“恩,我理解法国对英国的憎恨,你看,他们用廉价的开司米换走了我们的土豆和硝。一个女人统治的帝国!”沙皇用不屑的口吻谈论起了不久前自己的盟友。他把关于普鲁士的话题一下就带了过去。
路易十八才答应了沙皇的要求就有些后悔了,但是对方没有再提起这回事情。他只好不安的继续把对话进行下去。
“我们起草了一个关于封锁大陆的计划,法国和俄国将一起把英国人从大陆地区驱逐出去,奥地利人迟早也会加入进来的。那么从直布罗陀到哥本哈根,从马耳他到马塞。我们将彻底的孤立那个铩君的国家。〔查理一世〕”
刚刚失了一分的路易决定在这里把分数扳回来。
“哦,我对这样的计划很感兴趣!呵呵,法国人总是有着伟大的头脑!”沙皇搪塞着回答道,他不想回国后被本国的地主们攻击。
“恩,文件就在这里。我个人认为这个文件是法俄联盟的基础!”法国皇帝强硬的说道,在他的心目中俄国是被纳入了自己的体系,他从来没有认为对方和自己是完全平等的。路易十八对英国的强烈憎恨是阿克拉在最近才煽动起来的。并不是因为皇帝有多么敏锐的战略头脑。
“国内的自由主义分子和左派全部想效仿我们对岸的那个国家,他们想把您变成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就象伊丽莎白一样。”阿克拉这样对自己的国王说道。欧洲唯一的资本主义国家英国即是法国人仇恨的国家也是他们向往的目标。国王本能的感觉到了这一点,在消灭了普鲁士后,英国就变的更加不可原谅了。
法国皇帝拍了拍手,一个侍从恭敬的把一寸厚的文件放在了两个皇帝面前的桌子上。
“这就是大陆封锁和法俄联盟的条款,也许您应该好好的看一下。”路易十八平静的说道。他没有注意到亚历山大的手紧紧的捏在了一起,自从沙皇的父亲去世后,还没有人敢于用这样的口吻和他说话。
“好的,如果您愿意的话。我现在就来好好的读读他。”亚历山大冷漠的回答道。
拉斯特注意到在场的所有俄国将军看到这一幕后的愤怒。有些法国元帅也显得有些不自然了。路易十八实在有些粗鲁。他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沙皇明白自己虽然可以和英国开战,但是封锁货物就是完全的两码事情。如果自己这样做的话意味着俄国贵族以后只能使用马塞的天鹅绒和棉布。法国货物的品质是比不上英国的,也许还更加昂贵,并且法国货物完全占据俄国市场将进一步增加那个可怕对手的实力。沙皇装模做样的翻看了一遍协议。
“很好,我非常赞同这样的条款。”他敷衍的说道。
“那么签署他吧,看,我这里正好有支不错的笔。”路易笑着说道,他把一支鹅毛笔放在了文件旁。
这样做胁迫的意味简直太浓了,有些俄国人把手放在了自己的剑柄上,愤怒的看着法国人。正当拉斯特以为会议要以闹剧收场的时候,沙皇忽然的笑了起来,他拿起桌上的笔,飞快的在文件末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非常高兴为您服务,这样我们就是真正的朋友了吧。路易陛下!”亚历山大高兴的说道。
“是的,太好了。欧洲的未来终于有了保障。”法国皇帝满意的看着沙皇的署名说道,他迟钝的没有注意到自己刚才深深的侮辱了一个帝王。
“恩,下面我也有个小忙需要您的帮助,在申格拉本战役中我们有一位优秀的骑兵军官,安德烈、卡斯得诺夫伯爵落在了贵军的手里。他的教父圣、西蒙先生托我向您打听教子的下落。”
路易十八为难的回过头看着公爵,他不太了解这些事情。
拉丽法叶微微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拉斯特没有想到自己收留的那个蓝眼睛俄国军官居然在这样重要的场合被提了起来。他往前走了两步。
“我知道这位伯爵的下落,事实上,他正在我的家乡修养呢,就在喀斯特尼。”少年冷静的对两位皇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