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菲利普十八岁的时候,虽然他看上去和别的法国青年一样。年轻人却已经成为了一个狂热的基督信仰者了。妈妈的身体更加衰弱,她也是家里唯一知道儿子秘密的人。“看来你是找到自己新的庇护人了呢!上帝会帮助我看护你的,千万不要让你的爸爸知道发生的事情!”少年十八岁的那年冬天,母亲去世前摸着他的头说道。让、德隆并不在妻子的身边,他那时候已经是宰相了,正在荷兰参加重要的会议。妹妹也不凑巧去了外地的姑妈家,这样菲利普成了唯一握着妈妈的手送走她的人,家在少年心里也不再重要。
菲利普几乎整天呆在小屋里和马龙、佛里安讨论什么。他的伙伴是个比他更激进和有使命感的人。
“在喀斯特尼,人们为了一颗漂亮的适合自己的金牙或者几袋面粉而杀死遇见的陌生人!这样的行为和动物又有什么区别呢?不,我一定要让上帝的光芒照亮那蛮荒的区域。”佛里安总是那样热情的对自己的伙伴说道,他虽然没有菲利普聪明,却更加有毅力和阴沉。
在母亲去世后的两个月,马龙老人也不行了。佛里安去喀斯特尼准备自己的事业。所以少年两个月内单独送别了两个最亲近的人。
“他的路并不对,佛里安太执着于成功与失败,所以没有理解圣经的意义在于爱和宽容。我要去主那里了。帮我看护那个孩子吧,他的身世是很可怜的。然后顺着心对你的指引走下去。我也没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了。”马龙老爹在临死时似乎看到了光明,他挣扎的爬起身来用手抓着眼前的空气,然后就断了气。菲利普把他葬在了小屋后。
几天后,佛里安从喀斯特尼带来了两个神秘的人物回巴黎,他只是在老爹的墓前站了一会而没有哭泣。然后就把菲利普介绍给了两个新伙伴。
“这是宰相的儿子,一个不屑于高贵地位的真理追求者。”佛里安这样介绍他的伙伴。
两个神秘人吃惊的对视了一眼,然后他们郑重的要求菲利普加入一个叫‘手’的组织。
“黑暗只是为了光明的来临,我们已经准备了一百年了。为了光明,我们愿意再奉献一百年!”一个胖子热情的介绍着他们的组织。
“‘手’是我见过的最严密和务实的团体,加入我们吧。为了共同的目标。这也是马龙的愿望!”佛里安看着伙伴说道。
‘我必须守护他,这是答应老爹的誓言。’这么想的菲利普点头同意了。
在随后的几个月里,菲利普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了,‘手’是个邪恶而神秘的组织。他们向法国的敌人出卖祖国的情报,暗杀阻挡组织道路的每个人。而且敏感的少年察觉到了自己成为了佛里安追求更高地位的踏板。
“看,让德隆的儿子。我用上帝感召来的伙伴。”已经是子爵的佛里安总是拍着他的肩膀和别的成员这么说。因为手段高明和凶狠。子爵已经在组织里爬的很高了。
菲利普二十岁时发生的一件事情彻底让他离开了‘手’和法国。那是一次组织的会议,那时候法国政府已经意识到了‘手’的存在,富歇的大搜捕几乎毁了整个团体。所有的高级干部聚集在了小屋召开重要的会议。那里相对是安全的,没有人想到宰相府邸旁会是邪恶的据点。
“杀死富歇吧,一颗炸弹就能解决问题。”一个干部大声叫喊着。
“出卖我们的是卡夫卡,他的妻子就住在巴黎不远的小镇上。”另一个人狞笑着说道,他更象山区的强盗而不是上帝的仆人。
所有这些议论让菲利普感到恶心,他正准备起来找个理由离开这里的时候,门被忽然的打开了。一个放哨的家伙拽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冲进来叫喊道:“抓到个年轻的密探,他在窗户那里往里面张望呢!”
菲利普仔细一看,那孩子是自己的堂兄弟。叔叔让、德罗巴的爱子可爱的巴帝安侯爵。这个十二岁的孩子惊恐的看着屋子里的男人们,最后目光落在堂哥的身上。巴帝安从小就喜欢这个哥哥,他很喜欢和菲利普开玩笑。常常淘气的从窗户翻进来吓唬堂哥。
明白怎么回事情的菲利普生气的冲了过去,推开了那个放哨的人。
“他是个孩子,我的堂弟。不是什么探子。”少年生气的说道。
“出卖上帝的犹大也是个孩子~!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你呢?”一个凶残的声音说道。组织的三号人物说话了。
“他是我的朋友,我可以为他担保!”子爵叫喊道,他现在是仅次于首领的存在。
“不,他看见了我们全体!必须把他除掉。这是神的旨意。”首领威严的叫喊着。然后所有人开始附和他的意见。这些人十几天来的紧张需要残忍的发泄。
“你们这些凶手,上帝怎么会容许你们的存在!”被两个成年男人按住的菲利普大声叫喊道。他求助的看着子爵。
佛里安犹豫着,他知道自己暂时还是不能和首领抗衡的。他走到少年身边,轻轻的对他耳语道:“您的兄弟来的太不凑巧了,放心,他不会痛苦的!并且我会为可怜的孩子复仇的!”说完后就用手中的刀柄击昏了同伴。
等到菲利普醒来的时候,房子里所有的人都不见了。他发疯一样寻找自己的兄弟,却没有丝毫线索。三天后,报纸登出这样的消息“让、德罗巴痛失爱子,小巴帝安落河身亡。”什么都明白的菲利普自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呆了三天,然后带着一夜白了的头发离开了法国。
菲利普花了三年的时间在远离法国的地方游荡,在耶路撒冷的哭墙旁,大马士革的清真寺前寻找着信仰的真谛。他在宙斯的神庙旁给自己起了阿列克谢这样希腊化的名字,来撕裂痛苦的记忆。成群结队的埃及乞丐和君士坦丁堡城墙外每天被丢弃的奴隶尸体让他又找回了失去的上帝和信心。两年前,改掉自己名字的阿列克谢回到了法国。他加入了军队,父亲和佛里安几乎同时找到了自己,他拒绝了和两人的见面。子爵给他送来的是首领独特的金黄的胡须。他知道子爵履行了自己的诺言消灭了首领的派系。
在拉法叶的军队里,阿列克谢凭借自己的勇敢取得了成功。他从士兵很快的成为了团长。当然,公爵可能也了解了这个年轻人的身份。他给了很多机会。没有人知道阿列克谢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出乎预料的是还是佛里安了解自己幼年的同伴。
“你想杀了他吗?杀了拉法叶”主动找到菲利普的子爵第一句就是这样问的。
“是的,但是这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我只是认为摧毁了柱子才能让房子倒塌!”阿列克谢冷漠的回答。
“那么为我们唯一的交集合作把!”
阿列克谢没有回答佛里安的邀请就离开了,最终,他还是没有拒绝子爵的计划。蛋糕师傅的情报是他提供的。并且拉法叶身旁还有两位自己准备的枪手。阿列克谢的团经过安排是负责警卫的,显然拉法叶身旁还有别的‘手’的成员。
团长的思考很快被打断了,人们忽然欢呼了起来。阿列克谢看到一个巨大插着蜡烛的蛋糕被几人抬了过来。他轻轻的在胸口划了个十字,举起了身边的水。